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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嬌女洗白手冊

第104章抵達朔煬

“這邊這邊,往這邊打……”

“我說了是這邊,你一邊去,不會弄就別來指手畫腳!”

“是你不會……”

掌舵的兩個人掌著掌著竟然吵起來了,彼此都為各自所堅持的方向爭論不休,你一把我一把,這船就更不穩了。船上的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卻也不敢說話,怕氣頭上的兩個人一個使勁把舵給掰壞了。

只有嚴歸闕虛弱地抬起頭,有氣無力,他容易嗎,不僅要拖著暈乎乎的腦袋思考,還要管著這兩個人打起來,“你們能不能別吵吵,要是想把船開翻你們就隨意。”

兩人齊齊閉嘴,認認真真開船,氣頭上不能好好睡覺的男人更不能惹。

嚴歸闕看了一眼羅盤,十分果斷:“朝東南三點鐘方向開,須變更方向時我會再說。”說完就耗盡了力氣,軟趴成一團,不愿再抬頭睜眼。

玉衡的手指滑過他的眼睛,取過羅盤,想讓他安心休息一會兒:“睡一會兒吧,我幫你看著。”

嚴歸闕腦袋圓溜溜,頭發松軟,安心地蹭了蹭。兩個人依偎的畫面格外溫馨,但是掌舵的另外兩個人不安生了,這哪里是人能看的畫面。

雨停了,太陽露了面,卻已是傍晚,西天的落日輕盈地灑下一層緋紅的薄紗,將天地將山河將山岳草木皆籠在一片明輝艷光之中,飄移的云彩在江面上投下婀娜的影,徐徐江風拂過,與水草和葦影搖曳起舞,波光粼粼中滲出那壯麗嫵媚。

平靜而美好。

千辛萬苦,歷經波折,他們終于看到了岸線,那是朔煬的碼頭,他們在飄蕩下去就要撐不住了,比預期到的要晚了一天,也不知碼頭接應他們的人是否還在。

在一處長滿蘆葦的船埠停下,朔煬依水而生,他們的碼頭可要比京州熱鬧繁華得多。貨物人頭,上船下船,有的吆喝起錨,有的喳呼搬貨,南腔北調,猶如早市廟會。

碼頭上人魚混雜,分不清誰在等誰。一群人接連著下船,多災多難,江上漂了這么多日,早就暈頭轉向,甫一雙腳站上黃土地,還有些不適應。

遠遠的有人四處用目光梭巡著,當看到他們烏泱泱一群人下船時,眼前一亮,踏著小碎步跑過來,問道:“諸位可是從京州而來?”

“正是。”

“那可是奉天林氏和京州嚴氏?”

“也是。”

那人當即一拍手,笑道:“這就對了,小的叫大劉,許府家傭,是夫人讓我來岸邊等著接應自家妹妹妹夫的,小的遠遠望著,便見姑娘公子氣度不凡,當即就認定了,果不其然。”

好巧一張嘴,朔煬人講話帶著濃烈的方言口音,鼻音重,說話快,但三言兩語就能將事說的明白,還能將話說得好聽。都說朔煬人善經商,性精明,一個跑腿的小廝尚且如此,更何況是那些當家的人呢。

又確認核對了身份信息后,大劉說些好話拎過他們手中部分的行李和包裹,領著他們出碼頭。一路上怕他們沉悶,不能適應當地氣氛,一直說著話:“按行程姑娘應該昨日到的,怎么晚了一天?我家夫人昨日在碼頭候了一日,擔心姑娘出了什么事,茶不思飯不想,還特意囑咐小的一直等著,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把姑娘給盼著了,夫人指不定有多高興呢。”

“路上天氣不好,耽擱了些。”玉衡沒有說遇到水匪的事,省得麻煩。

大劉笑道:“總歸無事就好。”

嚴歸闕問:“想請問一事,朔煬的鹽運是誰掌管著的?”

大劉四下看了看來來往往各色各異的行人,突然壓低了聲音:“自然是官家掌著的,不過倒是有個鹽幫,叫赤砂幫,他們制鹽,官家販鹽。公子怎么會突然問這個。”

果然是趟渾水,大劉是土生土長的朔煬人,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還會熟絡的打聲招呼,看起來人脈不錯。就連水匪都知道私鹽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不愿說罷了。嚴歸闕了然,裝作無事:“只是路上遇見了一艘鹽船,一時好奇,問一問罷了。”

大劉的腳步微微頓了頓,眼神下意識躲閃了一下:“公子只是在朔煬小住幾日,盡管玩得開懷,其余的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既不愿意多說,那也沒必要多問。

雇了馬車在不遠處候著,領著他們上了馬車。馬車也沒行駛多久,就聽到外頭大劉讓他們先別慌下車,高聲喊著:“人到了――”是邀人來迎。

這時才讓人下馬車,也算是禮數周全了。嚴歸闕扶著玉衡下來,前頭馬上迎上來人,殷殷抓著她的手,正是她許久未見的姐姐林玉瑾。

比上次相見又有些不一樣了,若說從前的林玉瑾還有一些潑辣明媚未褪,現在就真像是一個勤儉持家的溫婉婦人一般。身著海棠秋色緋煙緞裙,頭上點著幾朵蘭色珠花,生一股江南閨秀的婉約,腰間微松,是因為小腹微微凸起。

“可擔心死我了,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呢。”林玉瑾看她一直癡癡看著自己的肚子,眉目更溫柔了,拉著她的手摸在自己的肚子上:“這是你的小侄子。”

這還是是玉衡第一次摸到孕婦的肚子,仿佛真的能感受到里面有一個小生命在跳動,十分驚奇,原來懷孕是這樣的感受。玉衡放了很久,才愣愣收回手來:“姐姐真是好福氣,自上次一別就有了身子,這下該被當成寶了。”

這話說得不假,眼見著原本差不多苗條的林玉瑾越顯豐腴起來,皮膚也比以前白透,看來是被娘家養得很好。林玉瑾眼里掩不住的笑意:“哪有的事,莫笑話我了。一路上舟車勞頓辛苦了,住處早就安排下了,你和……”這時她才看見站在一側的嚴歸闕,上下打量,這下就不那么溫婉了:“這位是妹夫吧?”

嚴歸闕點頭行禮:“歸闕見過姐姐。”

林玉瑾點頭,有模有樣地真拿出點做姐姐的氣度來,總是要殺娶了妹妹的男人的威風的:“嚴公子的名號我倒是沒少聽,無論從前如何,夫妻二人也是要好好過日子的。”

“姐姐說的是。”嚴歸闕并沒有擺架子,這倒是讓她稍稍有了些改觀。

前頭對他威風后,她又變了臉對著玉衡痛心疾首:“都怪我,當時竟也不知你成親,家里也沒遞個信給我,到最后我還是從別人口中得知林府二小姐嫁進嚴將軍府的事,你來親自修書告訴我要回門的消息。說來也奇怪,怎么家里不傳個喜訊,你回門也不回家,卻來了朔煬?”

她還不知道玉衡和林家已經決裂的事,單純還以為是又跟家里鬧了別扭。

玉衡覺得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先進去吧,進去再說,我還沒看到姐夫,還有舅舅舅母呢。”

“好。”林玉瑾就這么被糊弄過去了,她是真高興,發自內心的,遠嫁過來,無論如何如何心里總是牽掛自家呃的,妹妹來探望自己,無論從前過往有多少不愉快,此刻都煙消云散了。

許家不愧是商賈之家,絲毫不藏富,牌匾是鍍了赤金的,赫赫揚揚兩個大字:許府。庭院九曲十八彎,大得嚇人,種的也都是名貴花草,就連圍欄都是用上等珍貴的梨花雕木所制,處處奢華。

玉衡開始深深地懷疑和不解,你說這富貴人家住得不好嗎,為什么“母親”許祉蘊騙要嫁給當初只是個六品芝麻官的林儀,不是找苦吃嗎?怪不得許家對那門婚事是百般的不滿,也很少在林府走動,就算是重農抑商,商人也是心疼女兒過的不如從前的。

也不怪他們教程慢,實在是許府太大了,走了許久才走到廳堂,一眼望去烏泱泱坐了一群人,沒想到許家本姓這么一大家子人,可怕的是她誰也不認識,除了先前見過的舅舅舅母、兩個外祖還有許()。

玉衡跟在林玉瑾后頭,小聲嘀咕,咬耳朵:“好多我都不認識怎么辦?”

林玉瑾目視前方,面帶微笑,笑不露齒,還要顧著和她說話:“沒事,好多我到現在都認不全呢,你只要把外祖記住了就可,其他的人問不問安,以你的身份都不必要了。”

玉衡想了想,在叫錯和沒禮貌之間還是選擇了叫錯,從外祖開始問安,一一問過,問到兩側,果不其然就叫錯了,她只管把梳著婦人發髻的叫舅母或者嬸姨,把年長的男人叫舅舅,看著年輕輩的也就點個頭微笑示意。

直到問到一個約莫三四十歲的有些滄桑的婦人,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眉目有三分肖似許祉蘊,玉衡猶豫了一下,到她這兒停下也不好,便試著叫了一聲:“嬸姨。”

婦人一怔,雙手緊握成拳,訕訕而笑,四周也隨之響起了笑聲。外祖母笑得開懷,指著道:“還以為衡姐兒眼力多好呢,沒想到也是走眼了,竟全都不記得了,這是你大舅家的大女兒,是你的子笙表姐,你小時候總牽著她的手吵著要她哄你睡覺呢。不過大你十歲而已。”

玉衡微訝,大她十歲,也就是未到三十的年紀,也應是一朵花芳香正馥郁時,然而卻垂垂枯已。把別人喊老可以說是很大一個錯誤了,她趕緊斂去不自然流露出的驚訝,堪堪行禮道歉:“表姐莫怪,我這腦子不好使,看你肖似了大舅母,一時走了眼。”

許子笙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她已經習慣了,她自知面相滄桑,玉衡畢竟是長公主,這么一行禮,有些折煞她的意味了,趕忙扶身:“也不止一人將我認錯了,我長得著急了些,認錯是常有的事,長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外祖母忍不住插嘴道:“你又不是自己要長得著急了,還不是在你那夫家給累的。”

“哦?此話怎講?”玉衡倒也不是八卦,只是把話題往家長里短上引,總是能無形之中拉進距離的,她現在跟許家上下還是生疏隔閡得很。

外祖母解釋道:“你這子笙表姐早些年就嫁給赤砂幫的三當家了,當年還是水嫩嫩的能掐出水來,結果嫁過去真不把自己當個女子,不但要相夫教子,還要跟著丈夫跑船運鹽,這江上風吹日曬的,人自然是要老得快的。和她說了,她也不聽,當真是把她賣了,還笑呵呵地幫人家赤砂幫數錢。”

這顯然不是外祖母第一次提及這個話題了,許子笙熟練地順著她的心:“柳滄他對我好,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夫唱婦隨也是應該的。”

沙啞往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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