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為我取名,我為自己做的香料命名,香料用在你身上,轉了一圈兒奉華還是在你身邊。”
花奉華嘴里哄著人,還在調控手中的力度,生怕弄疼蕭夢笙。
蕭夢笙閉上眼,由花奉華為自己緩緩按摩,確實很舒服。原來他要送的是這個,還行,不是那種書就好。
隨意談些見聞,花奉華告訴蕭夢笙:“最近鉞兒銘兒常去看我練兵,他們說也想參軍,想來我的麾下。”
“王爺怎么說,這可是他的意思?”蕭夢笙探問。
“應該與王爺無關。”
提到睿王花奉華的口氣就硬起來,有點小小咬牙切齒:“鉞兒和我講是側妃要這樣,他和銘兒都不喜讀書,側妃便沒逼他們考功名,但也不準成了游手好閑的紈绔,他們喜歡棍棒刀劍,側妃說能當個小校尉掙口飯吃亦可。”
蕭夢笙暗道紅梅實在想得開,這般與眾不同無視名利難怪良成玉會喜歡。
話說回來睿王的兒子誰又能虧待,無所圖謀想平安喜樂一世并不難,大概紅梅早早看懂了這一層。
便叮囑花奉華日后對鉞兒銘兒多照看,他們兄弟本性純善可做摯友深交。
花奉華應著,又蕭夢笙按揉肩背,把胳膊和腿點著穴位通捶了一遍,蕭夢笙不要他管他偏不聽,公主心中納悶這一個練兵打仗的怎就和聽,國公爺心中納悶這一-個練兵打仗的怎就和醫官混那么熟,學來這些手段。
“阿夢的手還是那么涼,有沒有照方吃藥?”
“尊上的方子倒有,藥太苦,有一搭沒一搭喝著。”
蕭夢笙對花奉華不隱瞞,公主還是最怕吃苦藥。
花奉華倒沒勸,反寵著蕭夢笙說:“那一定是他的藥不好,回頭我叫他換換。”
“天涼多如此,不是什么大事。你去睡吧,我也乏了。”蕭夢笙開始攆人。
“手腳冷是血脈不通,怎不是大事,還沒給你舒活完呢,你這樣,上床更難受,睡也睡不穩。要不我身上熱,幫你暖了被子再走。”
“你又不是暖床丫頭,我用你做什么。”蕭夢笙也調笑起來。
“我比丫頭還聽使喚,幾年前還許我同榻呢,現在倒嫌棄了。偏不走,我就要給阿夢暖床。”花奉華拿出耍賴的本事。
蕭夢笙氣他又沒正形:“你再上臉,是想找打嗎?”
假裝抬手,花奉華故意揚起頭接著,終究不曾落下,不過像往常一樣戳他一指頭腦門兒。
兩人都笑了,是由衷的開心不包含其他。
這種被人真心關愛的滋味讓蕭夢笙覺得幸福,與花奉華觸碰之間感到暖意無限。
一個人在國公府孤寂太久他.不由想尋堂人家恬淡的日子便是如觸碰之間感到暖意無限。一個人在國公府孤寂太久,他不由想尋常人家恬淡的日子便是如此吧,就像良成玉和紅梅講情話從不避旁人,或者像尊上和豆子打打鬧鬧卻總吵不散.....
可是不對,不該有這樣的想法,他們是什么,與自己和花奉華怎能相同,我們是,是姐弟啊!
一瞬間,蕭夢笙忽然產生強烈的自責,深深懊悔怎會生出邪念。花奉華小自己許多歲,是太急不可耐了嗎?不該對個孩子有妄念。
歡樂的氣氛就此打斷,蕭夢笙匆匆趕走花奉華,讓花奉華不知又錯在了哪里。
公主困意全無,剛才好好的安神香料也抑制不住情緒,他來到桌案旁抄起了靜心咒,直抄到夜半三更。
花奉華已成年,蕭夢笙開始時刻注意自己言行,恪守禮數,漸漸不準花奉華入內室,衣冠不整絕不見他,還在悄悄了解各家名媛千金,欲為花奉華擇婚。
花奉華不知蕭夢笙心境,被冷待只當又是自己哪里做錯惹氣惱,他只想讓小師傅開心,鍥而不舍每次回家越發上趕討好套近乎,倒是打都打不走。
當今天子雖值壯年,可一副孱弱身子,冬來又添一場大病,竟有些不好的兆頭。
朝中各派勢力蠢蠢欲動,.上表要求盡快立儲,魏王韓王互不相讓,大有爭個你死我活之勢。另外暗中還有一傳言,如今軍政大權多半在睿王手中,睿王又得皇帝信任,未不使兒子手足相殘,皇帝也不乏另傳位給弟弟的可能。
一時滿朝猜測紛紜,皇帝卻始終壓著不提儲位之事,都道君心難測。
這日睿王府,白太妃屏退左右,在后堂召集全家議事。太妃也曾為江湖俠女,做事雷厲風行頗有手腕,她身邊是睿王和三位內眷,蕭夢笙,紅梅和沈艷君都在。
白太妃端坐正中,抿了口茶表情嚴肅:“昨日宮內老姐妹傳出消息,魏王韓王恐丟了皇位,要聯合起來向璧兒動手,玉兒你是怎樣想的?咱們該趁早打算了。”
良成玉也被近來朝野傳聞弄得焦躁心煩,但還是要安撫母親:“母妃莫信那道聽途說,您只調理好身子,安心頤養天年便是。”
白太妃先耐不住了:“傻孩子,火上房你還不急!與其丟掉性命不如拼力一搏,這皇帝為何你就做不得?”
“母親不可亂講。”
良成玉趕忙阻止她,這樣的話傳出去實在危險:“太醫院定論,皇兄的病長期調養或可見好轉。再說即便要傳位,承給子嗣才是正道,孩兒絕無僭越之心。”
白太妃立刻一聲冷笑:“哼,你倒死心塌地做忠臣良將,可知人家都干些什么?什么叫正道,當年你父王本就中意于你,是被當今太后擺一道坑了咱們母子。可惜她機關算盡,算不出她兒子沒命數挑起江山。我不過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慈寧宮太后本該是我,那皇城里該住著咱們一家!”
太妃滿心不甘,沈艷君聽她這話,眼里不由也閃出欲望的光。
蕭夢笙警醒,親自看看門外都是良成玉的心腹守衛才稍事安心。他過來躬身向太妃抱拳:“承嗣大事非同兒戲,不是我們可以妄言的,還請母妃謹慎,將此語就直接終止于內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