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破空，呼嘯而過。

飛鳥驚懼，慌亂了翅翼。

一箭如流星穿過，帶著飛鳥射向蒼穹。

“好樣的莫離。”靈姬忍不住拂掌夸贊。

莫離放下弓，探手抓住韁繩，穩住馬車的軌跡。

“莫離，我翻上車頂觀望。免得歹人夜襲。”

靈姬說完，翻身落在車頂，趴下，抓住車頂邊沿。察看前方動靜。

“不好，前面有滾木攔路。”

前面道旁兩邊滾落木石，將道路居中攔斷。

莫離勒停馬車。

“將鐵弓箭袋交給我！”靈姬叫道。

莫離將掛在馬車前的箭袋和鐵弓朝上丟去。

靈姬抓住，抽箭彎弓，瞄向前方。

道旁閃出一隊黑衣人，皆未遮面，冷眸冷刀。

帶隊的黑衣人冷笑，“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闖。兄弟們，都給我殺。”

靈姬早已引弓瞄準黑衣人首領，嘴角微彎，三支箭矢激射而出。

黑衣人瞳孔微縮，側身避開。身后兩名黑衣人射個對穿。

“殺！”黑衣人首領最為冷靜，揮手間，黑衣人止住后退之勢，握緊長刀，如狼似虎奔殺。

靈姬起身，一手抓住四五支箭，拉弓便朝人潮射殺。

短暫幾息，箭已射完，黑衣人已死一片。

其余黑衣人不退，反進。

莫離抽刀護住馬車內的軒轅靖。馬車遭黑衣人圍住，大半殺向莫離。

靈姬箭支射完，跳下馬車，支援莫離。

暴風馬揚蹄，踹飛殺向莫離的兩名黑衣人。

要不是靈姬眼前有殺手應對，非得大贊一句。

刀兵相接，靈姬幾個回合打飛三個，包圍她的互視一眼，不敢近身。

一名黑衣人飛身掠上馬車，蹲下，一刀狠狠扎下。

靈姬拋出飛鏢，射落那人。明晃晃的長刀順著馬車頂滑落。

趁著空隙，黑衣人舉刀襲擊靈姬。靈姬擲出暗器，反向格來自背后的刀子。

三五長刀或劈或刺，對面的踢出沉重的一腳。

聽聲音沒有千鈞也有八百。

踢中了不死也得重傷。

靈姬就地打滾才險險避開。刀子順著刺到，靈姬止住，踢出一腳蝎尾刺。

踢中那人的下巴，直倒昂頭，翻個圓形才落地。

與此同時，靈姬發足疾奔，搶過暴風馬，揮刀割斷韁繩，催馬疾行，越過木石，朝前如風掠去。

騎馬阻攔靈姬的卻給自己造的木石擋住去路。只能看著靈姬騎馬的掠影消失。

莫離嘴角勾起詭異的笑，在黑衣人中閃出數道掠影，喉結處竟給指力戳破，涓涓流著血。

數息不到，莫離已閃現在黑衣人首領面前。

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往上抬。

沉悶倒地的聲響無人在意。

黑衣人首領拔出匕首捅向莫離，莫離抬手握住，翻手飛擲出去。

黑衣人虎口止不住顫抖，僅僅皺起眉頭。

“你跟邪帝閬少軒到底什么關系？”

莫離鐵鉗一般的手向內合，隨后發出骨節碎裂的聲響。

黑衣人首領嘴角流出血，兩眼翻了白眼，緩緩合上。

莫離松手，黑衣人首領如沙袋般重重落地。

另一邊，軒轅靖捂住肩頭，在暗夜中奔逃。

月色下忽然閃出一道人影。

“回去吧，你死了我不好向靈姬交代。”

“你究竟是什么人？常人根本沒有你的速度。”軒轅靖睜大眼問。

“一種功法而已。”莫離靜靜注視著他。

暗夜越加靜謐，也越加詭異。

軒轅靖從未感到如此無力。從前即使他無法把握局勢，至少概然無畏。今晚卻是一場噩夢。

眼前如鬼似魅的他究竟是什么？

軒轅靖轉身慢慢朝原路走。

不是擔心莫離從后偷襲傷人，因為即使軒轅靖正面十足戒備，依舊擋不住他的攻擊。

“回去，你如何向靈姬解釋今晚你我逃出生天的事？”

“生死危機時，有神秘人救下你我。他未留姓名，你我也未見他的蹤影。”莫離的聲音在軒轅靖背后響起。

“你不怕我說出你的事？”軒轅靖又問，已漸漸安下心來，放下捂住肩頭的手。

“誰能沒有秘密。你替姚廣孝做事，不需要透露我的事。我只是鎮妖司執事，護著靈姬的小人物。”

莫離無波無瀾的道。

“我知道了。”軒轅靖點頭答應。

“靈姬生性活潑，做事不計后果。她沒有我不行，我沒有她就少了太陽。”

“莫離，我能相信你是好人嗎？”軒轅靖嘴角苦笑，自己從未問過如此幼稚的話。

“我只想保護好她。”

莫離止住話題，“你無功而返，如何向姚廣孝交代？”

“我自然如實交代。看來朝堂之爭比我想象的要復雜兇險得多。”軒轅靖自嘲一笑，扭頭看向已并肩而行的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