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離婚
“啊！”
就在沐瑾有些抑制不住高興的時候，馮姍姍尖叫著把自己的頭扎進了洗手池里。
沐瑾震驚的看著這一切，看著馮姍姍狼狽如落湯雞一樣起身，看著顧澤夾著一陣風卷進來。
“滾開！”
她被猛的推開，“嘭”的一聲撞到墻上。
后腦勺重重磕在墻上讓她倒吸一口冷氣，鉆心的疼讓她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可腦袋上的疼遠遠比不上她的心痛。
顧澤沒有看沐瑾，更沒有聽到她的痛呼，他的心里眼里只有馮姍姍，疼惜又小心翼翼的把她攬進了懷里。
“你有事沒？別怕，我在這里。”
馮姍姍顫抖著鉆進顧澤的懷里，她好像極度的驚恐害怕，一遍遍的抖著聲音叫著顧澤的名字。
顧澤緊緊抿起嘴唇，冷冷轉頭看向沐瑾，眼底只有暴怒和厭惡。
“沐瑾，你是不是以為我脾氣很好？還是忘了你求我的事。”
沐瑾的心狠狠一抽。
“不是我做的，顧澤我什么也沒做，是她來找我，她來告訴我一些事，四年前救你的是我，顧澤，我……”
“閉嘴！”
顧澤抱著馮姍姍轉身，聲音冷冽：“你覺得我是白癡嗎？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沒有絲毫眷戀的轉身，甚至根本不想聽沐瑾說話。
這個發現讓沐瑾手腳冰涼。
是啊，顧澤厭惡她，覺得她心機深沉，他怎么可能會相信她嘴里的話？
她不該有奢望的，明明已經打算放棄了，可知道了顧澤喜歡馮姍姍的原因后……
不甘，奢望，統統冒了出來。
“顧澤！”
沐瑾叫住他，深吸一口氣，“我們離婚吧，我只要一百萬。”
顧澤腳步頓住，遲疑片刻后示意讓馮姍姍先離開。
馮姍姍眼底寒光一閃，轉身離開。
一時之間廁所門口只剩下兩個人，顧澤遙遙審視她片刻后逼近。
“你又想搞什么花樣。”
離婚？
呵，她舍得嗎。
沐瑾看著他的懷疑和嘲弄，嘴角帶著苦澀的笑：“顧澤，可能在你眼里我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不擇手段嫁給了你，逼走了你最心愛的女人……”
“這難道不是事實嗎。”顧澤打斷她的話，不耐煩的說道：“別說廢話，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攥緊手指，沐瑾唇角苦澀：“只要你給我一百萬，我就同意和你離婚，我是認真的。”
顧澤一絲一毫都不信沐瑾的話，冷笑：“好，準備好離婚協議書，我不止給你一百萬。”
說完，他冷冷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沐瑾眷戀的看著他的背影，已經決定帶著爸爸離開這里，離的遠遠的。
再也不見顧澤。
忍著頭疼從宴會逃離，沐瑾狼狽的回到顧家，剛脫掉衣服準備寫離婚協議書就被通知顧母找她。
“沐瑾，我告訴你個好消息。”顧母冷哼一聲看她，“你爸的手術費我已經付了，還有往后的都由我包了。”
心頭一跳，沐瑾嗓子發緊。
顧母不會這么好心。
她想做什么？
“但是我讓他簽了一份終身勞務合同，以后他就是我的一個下人。”
猶如當頭一棒敲在腦袋上，沐瑾身子搖搖欲墜：“你……”
“誰叫你不聽話呢？非要我用這種招數，不過我不缺這么一個人，你辦好我做的事我就可以放你們父女倆走。”
一陣無力感席卷沐瑾，她想放聲大哭，想躺在地上什么也不管。
可是她不能。
她只能強撐著問顧母：“你要我做什么？”
“你是不是腦子不好，我不是告訴你了嗎，現在不許和顧澤離婚，還有，趕走馮姍姍。不管你用什么辦法都行，反正不許她留下。”
沐瑾沒有說話，她沉默的轉身離開，徒留顧母一個人在她背后張牙舞爪的咆哮大喊。
醫院。
沐瑾強撐著精神陪爸爸說話，狀似不經意的說道：“爸，如果我和顧澤離婚了，我帶你離開這里好不好？”
她不想做傷害顧澤的事，顧母的威脅只要告訴顧澤，那份合同也可以由他出面解決。
顧父一愣：“怎么忽然這么說？是不是在顧家過得不開心？顧澤欺負你了嗎？”
“沒有，就是忽然好像不喜歡他了，或者，從來沒喜歡過。”沐瑾低頭掩飾自己眼底的哀傷。
沉默了片刻，顧父摸了摸沐瑾的頭，“爸只要看著你開心就好，也正好沒有和我的女兒出去玩過，咱們以后天天去旅游。”
是啊，只要陪著爸爸就好了。
沐瑾重新展露笑顏，高興的點點頭。
然而沐瑾沒有想到，出來的時候會在病房外看到顧澤。
他眉心緊鎖：“不是說沒錢付手術費。”
“你媽媽付的。”沐瑾沒有隱瞞，強迫自己面無表情，“還有，她和我爸爸簽署了一份合約，逼我不和你離婚，趕走馮姍姍。這份合約希望你能盡快處理掉，離婚協議書我會在你處理好合同后給你。到時候我們兩不相欠。”
她臉上難得沒有之前對他的渴望，那雙眼眸帶著隱忍的哀傷，一時竟讓顧澤說不出話。
他隨意嗯了一聲邁腳離開，直到坐上車心里還覺得有些怪異。
看出他的異樣，馮姍姍試探的開口：“怎么了？是不是她不愿意？”
“不。”顧澤搖頭，捏住額角：“我只是覺得，似乎誤會她了。”
他沒注意到，馮姍姍聽到這句話后驟然變得陰冷的眼神。
她不動聲色看向沐瑾爸爸病房的方向，瞇眼。
這一夜，下了很大很大的雪。
沐瑾一晚上沒睡，除了準備自己的衣服，還查詢了爸爸手術后可以去的地方。
她的眼睛活躍了起來。
只要放過自己，生活還是會好起來的。
隔天，沐瑾唇角帶著小小的弧度下樓吃早飯，卻看到顧澤竟然也在，看到她后欲言又止。
心里咯噔行一下。
沐瑾無端端冒出一股不祥的預感，她手腳冰涼，心開始慌了起來。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嗎？”
顧母擰眉，難得沒有開口罵她，只是撇撇嘴坐到了沙發上。
沐瑾看向顧澤。
顧澤垂眸，“沐瑾，你爸爸跳樓了。”
沐瑾，你爸爸跳樓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