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在商海沉浮多年,最擅察言觀色。張大夫臉上那瞬間的震驚和難以置信,如同冰水澆頭,讓他心頭猛地一沉!
“張大夫……我女兒……到底是什么情況?”李總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張大夫深吸一口氣,放下量子共振檢測儀,面色凝重地轉向李總和李太太。
“李小姐……今年十三歲?”他確認道。
“對!剛滿十三!”李太太急切地點頭,心里涌起不祥的預感。年齡有什么問題?
“可是,”張大夫指著監測儀屏幕上復雜的生物場圖譜和細胞活性指數,“根據綜合掃描和生命體征分析,她的身體機能……呈現的是……加速衰老狀態。”
他盡量用專業的術語描述:“細胞代謝速率異常緩慢,線粒體功能嚴重衰退,端粒酶活性檢測顯示端粒磨損速度遠超正常值……簡單說,她的生理年齡指標,綜合評估下來,接近……六十歲左右。”
他頓了頓,指著李念禾那干枯如樹皮的手:“這種皮膚角質化、彈性喪失、皮下脂肪和水分嚴重流失的狀態,也是典型的快速衰老表現。”
“什……什么?!”李太太如遭雷擊,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被李總一把扶住。
“張大夫!這……這怎么可能?!”李總臉色煞白,聲音都變了調,“她才十三歲!怎么會……怎么會衰老?!”
張大夫眉頭緊鎖:“從醫學角度看,確實匪夷所思。但數據不會說謊。她的脈象……用傳統醫學的話說,就是‘氣若游絲,生機枯竭’,毫無少年人應有的蓬勃生機。”
他指著李念禾毫無血色的指甲蓋:“你們看她的指甲,毫無光澤,布滿豎紋,邊緣發白易脆。這也是生命力極度衰竭的表現。”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李太太淚如雨下,抓住張大夫的衣袖,“她生病前不是這樣的!她的指甲粉嫩圓潤,皮膚光滑有彈性!她一定是得了什么怪病!治好了就會恢復的!張大夫,您是神醫,您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她眼中充滿了絕望的哀求。
張大夫看著這位悲痛的母親,嘆了口氣,輕輕抽回手:“李太太,我很抱歉。從目前的檢查結果看,我無法確診她患有什么‘疾病’。她的身體……更像是被某種未知力量強行‘催老’了。”
他斟酌著用詞:“我可以開一個強效營養支持和細胞修復的復合配方,配合生物電刺激療法,嘗試延緩她進一步衰老的速度。連續治療三天,或許能讓她暫時恢復意識。”
“然后呢?”李太太聲音嘶啞,“然后就能治好嗎?”
張大夫緩緩搖頭,語氣沉重:“抱歉。我只能嘗試‘延緩’和‘喚醒’,無法‘逆轉’。她的身體……已經發生了不可逆的……‘重塑’。”
李太太眼前一黑,幾乎暈厥過去。
李總強忍著巨大的悲痛,緊緊摟住妻子,聲音沙啞:“張大夫,請您……開方施針吧。無論如何,先讓念禾醒過來……”這是他們現在唯一的希望。
張大夫點了點頭,立刻在智能醫療平板上開出處方,并讓助理準備便攜式生物電刺激儀。
在等待設備調試的間隙,張大夫想起李太太提到過蘇瑤的話,忍不住問道:“李太太,那位蘇小姐……蘇瑤,她那天在車上,除了說‘病氣很重’,還說了別的嗎?”
“蘇小姐?”李太太茫然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她……她就說了句‘病氣很重’,讓我去找您……還說……‘晚了就來不及了’……”她猛地想起這句話,心臟又是一陣抽痛。
“她是醫生嗎?是您的學生?”李太太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張大夫胡子一顫,立刻擺手:“這怎么可能!蘇小姐的……領域,我根本夠不著邊!”他差點說漏嘴。
蘇瑤沒說什么?也許是因為沒親眼見到李念禾?張教授心里盤算著,但也不敢自作主張讓李太太去找蘇瑤。那丫頭……脾氣可不好琢磨。
他壓下心思,專注地為李念禾進行第一次生物電刺激治療。
離開李家后,張大夫心緒難平。
李念禾的狀況太詭異了!這絕不是已知的任何疾病!這讓他再次想起了自己孫子張啟韓那次的“能量污染”事件。
難道……李念禾也遭遇了類似的東西?甚至更可怕?
他越想越覺得必須找蘇瑤聊聊!哪怕只是聽聽她的看法!
他立刻讓司機調轉方向,直奔蘇家別墅區。
蘇家別墅,管家室。
李總管這兩天快被逼瘋了!
他兒子李華的手臂,自從那天在“聽瀾軒”門口被蘇瑤“教訓”后,就一直疼得死去活來!他們跑遍了京城各大醫院和頂尖私人診所,做了所有能做的檢查:X光、CT、核磁共振、神經傳導測試……結果都顯示:一切正常!骨頭沒斷,神經沒傷,肌肉沒拉傷!
可李華就是疼!疼得日夜哀嚎,嗓子都喊啞了!止痛藥打下去只能管一小會兒!
李總管看著兒子痛苦的樣子,急得嘴角都起了燎泡。
門禁系統傳來通報:“李總管,張大夫來訪,要求見蘇總。”
“張大夫?!”李總管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圣手’張大夫?!”這可是醫學界的泰山北斗啊!
他像打了雞血一樣沖出去迎接。
將張大夫請進奢華的前廳,李總管親自端上頂級大紅袍,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張大夫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您……您是來給二小姐復診的嗎?”他猜測著,畢竟蘇瑤頭上的傷是張教授處理的。
張大夫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他總不能說自己是來請教蘇瑤關于“加速衰老”這種超自然現象的吧?
李總管搓著手,小心翼翼地說:“那個……張大夫,您看……能不能……順便幫我兒子看看他的手?他手臂疼得厲害,看了好多醫生都查不出原因……”
“手臂疼?”張大夫挑眉。
李總管趕緊把情況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重點強調:“就是那天晚上!在二小姐門口!莫名其妙就疼起來了!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
他潛意識里就覺得這事跟蘇瑤有關,但不敢明說,只暗示是“撞邪”。
張大夫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信息:“在蘇總門口?那天晚上?他想干什么?”
“呃……就是……想請二小姐去前廳……”李總管含糊其辭。
張大夫眼神一冷。他瞬間明白了!肯定是這父子倆對蘇瑤不敬,想強行攔人甚至動手,結果被蘇瑤用某種“能量手段”教訓了!
這種人,疼死活該!他張大夫怎么可能出手?
“治不了。”張大夫干脆利落地說。
“啊?”李總管傻眼,“您……您還沒看呢!”
張大夫站起身,懶得再廢話:“換個說法,我不治。”
他抬步就往外走:“我自己去‘聽瀾軒’。”
“張大夫!張大夫您等等!”李總管急了,追出去。
剛追到回廊,就看到阿霞正從“聽瀾軒”的方向走來,手里還拿著一個保溫食盒。
張大夫眼睛一亮,像看到了救星:“阿霞姑娘!蘇總蘇瑤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