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岫亭才剛動手,隋涯就痛的低哼了一聲,小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幸而肖恣將他抱的牢牢的,才叫隋涯沒從他懷里滑出去。
“你不怕疼。”肖恣面無表情的重復隋涯說過的話,成功將隋涯激的僵住了。
可痛覺這玩意兒卻不是一句話就能消解的。
不過即便疼痛依舊如同附骨之疽,叫隋涯恨不能立刻死了,但他卻很有骨氣的捂住了嘴,偏是一點聲音都不叫自己發出來。
狗東西肖恣!
隋涯痛的滿頭冷汗,又氣又惱,咬牙切齒的想朝肖恣撒氣。
可入目盡皆是肖恣雪白脖頸,晃得他心煩又意亂,一個不察,隋涯驟然腦熱,一猛子扎下去,哼哧一口咬在了肖恣的脖頸上。
岫亭見狀就是一驚,下意識的“哦呦”了一聲,膽戰心驚的抬眸去看肖恣,就怕師叔祖一個不高興,把隋涯下鍋煮了魚湯。
可誰知肖恣卻只是不悅的皺了皺眉,抬手輕拍了一下隋涯的屁股,“行了,就你那兩排乳牙還不能將我如何。”
感受著臀部傳來的那點微微顫動,隋涯面色漲紅,終于回過了神,想起肖恣這人并不是能任由他撒潑打滾的主兒,這才后怕的松了嘴。
他雙手扯住肖恣胸前衣襟,微微抬頭,就見肖恣脖頸上是他留下的一圈紅色牙印。
肖恣皮膚白極了,即便他控制了力道,那牙印依舊殷紅到了一個叫人眼暈的地步。
一如被蹂躪狠了的玫瑰,似乎再輕輕一碰,那紅痕處就會淌出鮮紅的花汁兒來。
像是被蠱惑了一般,隋涯愣怔的盯著那牙印,伸出小舌頭,輕輕在上面掃了一圈。
“老實些。”感覺到脖子上傳來的一點濕熱,肖恣身體驀的一僵,嫌棄的又拍了隋涯的屁股一下。
隋涯也是一愣,及至反應過來自己都做了什么之后,恨不能立刻昏死過去。
他當真沒了自控力,竟,竟做了那樣羞恥的事情!
以后要用何臉面再去見肖恣!
肖恣不會以為他是在揩油吧!
隋涯氣結,越發覺得祛除蠱毒帶來的疼痛叫他難以忍受,一面羞恥的要死,一面竟疼的昏睡了過去。
及至再醒過來時,隋涯就發現自己正躺在肖恣寢宮中的琉璃缸子內,而風瞳正站在不遠處的桌案前為肖恣整理書卷。
“醒了。”風瞳見隋涯醒了,對他一笑,立刻轉頭扯著嗓子對著外面叫了起來,“尊上,小魚睜眼了!”
外面似乎不止肖恣一個人,風瞳話音剛落,隋涯就聽見了肖恣和另一人的交談聲。
“天瀾國之事我是一定要管的,師叔祖既然也要去天瀾,不如與我同行?”紅雀有些忐忑的看著肖恣,“我可驅策靈舟,您大可不必再御劍駕云。”
肖恣本在倦懶的喝茶,聞言這才滿意點頭,“那便一起吧。”
見肖恣點頭,紅雀不再多言,感激的又對著肖恣一拜,方才離開風吟海。
隋涯此時已經從琉璃缸里跳了出來,一頭長發被風瞳手巧的在腦后扎成了個小揪揪。
比之前幾日,他又長高了不少。
肖恣對他招了招手,及至隋涯到得近前,方才語重心長的開了口,“為了救你這條小命,我真是攔了一堆麻煩事,你日后可要好好孝敬我。”
隋涯巴巴的看著他,面上老實點頭,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
孝敬就罷了,以后會好好伺候你的。
至于這伺候是個什么樣的伺候,那就只有隋涯自己知道了。
三日后,靈舟從鏡墟主境升起,一路穩穩當當的向天瀾國而去。
因此番若是能找到縫生蘭,三味藥就算是集齊了,肖恣當即拍板,帶上了岫亭,準備找到縫生蘭就為隋涯解毒,以防生變。
而岫亭再得知要去人間界辦事后,立刻捎帶上了自己的小徒弟陸凡卿,準備歷練他一番。
這一行人員立馬擴充到了四人,再加之跟著伺候的風瞳,仇一劍塞進來的二師姐周汀汀,跟著紅雀來的大師兄獨孤亥,塵消塞進來的三師弟賀無覺,肖恣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赫然發現靈舟上滿滿當當,竟多出了這么些人。
肖恣與紅雀岫亭坐在船艙內,將小輩留在外面自行玩耍。
“我記得天瀾皇室百年前似乎是很有些手段對付妖族的,怎么短短時日,竟能被妖族控制了去?”岫亭一邊嗑瓜子一邊朝紅雀發問。
紅雀坐姿端正,一張溫柔面龐上顯出一點無奈來,“你也知道那是百年前的事了,如今人族式微,自是對付不了妖族。”
靠坐在床邊的肖恣并未說話,只出神的望著晨光中的云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勤門那邊似乎已經派出修士前去天瀾鎮妖了,咱們一群人烏泱泱過去,會不會撲個空?”岫亭可還想著要讓自己的小徒弟好好歷練一番呢。
要是去了天瀾發現什么亂子都沒趕上,那她可是不依的。
“唯恐天下不亂。”紅雀手一揮,收走了岫亭手中瓜子以作教訓。
肖恣聽了半晌,此時方才將目光從云海上收回,淡淡的落在紅雀身上,“你為何非去不可?”
他這話問的突然,但船艙內的其余二人都不是蠢蛋,略一思量,就明白了此中深意。
紅雀早已脫離塵世,天瀾國雖是紅雀母國,但它存亡與否,實際上都與紅雀沒多大干系了。
即便有妖族在天瀾作亂,也有與妖司料理,哪里需要鏡墟之主親自出馬。
況且紅雀此番表露出了極度想要肖恣幫忙的姿態,實在不能不讓肖恣懷疑,他還有其他事情瞞著他們。
岫亭胡亂抹了抹嘴,見船艙內氣氛不大對,立刻也正色起來。
似乎早料到肖恣會這么問,紅雀也沒打算隱瞞,站起身對肖恣就是一拜,“弟子有錯,但請師叔祖責罰!”
肖恣微微揚眉,“說來聽聽。”
“尊神在上!師兄你不會吧!”岫亭被紅雀嚇了一跳,二郎腿都不蹺了,“你與天瀾國先皇那傳聞是真的啊!”
傳聞紅雀與天瀾國先皇有一腿,曾答應過要為他看顧天瀾河山,為他照顧天瀾皇室。
岫亭原本見紅雀成天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還以為那都是謠言,今日一瞧,嘖嘖,謠言似乎要成真了啊!
“閉嘴。”肖恣頭疼的按了按眉心,抬手示意紅雀繼續說。
紅雀松了口氣,只覺師叔祖英明,并未信岫亭的鬼話。
然而下一刻,他卻見肖恣看向岫亭,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鏡墟并未規定弟子不許動情,若只是與天瀾先皇相關,他又何必認錯。”
“是哦。”岫亭恍然。
紅雀看了一眼大開的窗戶,竟生出了想要跳出去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