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西睡了。
在無憂溫柔的一掌下,睡的很踏實。
望著床上癱睡的馬文西,無憂拍了拍手,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樣才對嘛,文西不說話的樣子還是很可愛的。
真好,整個世界都清靜了,如果他再講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情史。
小僧真怕忍不住送他去與佛祖談心。
接著,想了想,怕他冷,又給他蓋了張白布。
嗯,小僧就是這么溫柔體貼。
無憂滿意的轉(zhuǎn)過頭,看到李云芳正一臉吃驚的看著自己。
有些奇怪。
他擺了擺手,溫和的說道:“李捕頭,你沒事吧。”
“啊……呵呵,沒事,對了,剛才說到哪了。”
李云芳回過神來,尷尬的說道。
不過心里卻在腹誹。
這個小和尚太可怕了,就這么一掌、一提、一丟,樸實無華的三步走,就將馬少扔在了停尸床上。
像條死狗一樣。
這動作,行云流水,銜接恰當(dāng),完全不像第一次做啊。
關(guān)鍵是,那個可是姑蘇馬家,馬大少,他老子可是跺一跺腳,就能讓整個江湖……
跑他身邊撿銀子的人。
多有錢。
嗯……這小和尚,是個狠人。
他倆關(guān)系,夠鐵。
無憂不知他心中所想,嚴肅道:“我懷疑這是鬼怪作祟。”
“李捕頭請看史施主脖子上的印記。”
想了想又補充道:“不是那個草莓印。”
“若是被人用雙手掐死,印記會是四指在兩側(cè),而大拇指在中間位置。可是你瞧史施主的脖子上卻是大拇指在外側(cè),這說明,是她自己掐的自己。”
無憂早就運轉(zhuǎn)體內(nèi)功德之力,用“天眼通”看過尸體。
那可是佛門六通之一,一次偶然的機會,無憂發(fā)現(xiàn)將體內(nèi)的功德之力運轉(zhuǎn)到眼睛上,他眼睛就像開了光一樣。
能看盡一切虛妄,一切妖魔鬼怪無所遁形。
他也借助了這項神通,給佛祖送了很多虔誠的信徒。
剛進到停尸房時,無憂就看到了史珍香施主脖子縈繞的黑氣,這是一種極強的怨氣,以至于經(jīng)久不散。
由于鬼是一種魂體,無法用雙手攻擊人。
所以,那惡鬼定是控制了史施主的雙手,然后造成他被人掐死的假象。
恰好文西在場,他就成了替死鬼。
哼,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和尚我早已洞察了一切。
優(yōu)秀!
但是,為什么文西會沒事那?
難道是……
果然,無憂看看了馬文西手腕上的佛珠,已經(jīng)碎了。
這是他只花了一文錢,又用了一丟丟功德之力開過光的佛珠,被文西以五十兩銀子的友情價笑呵呵的買了回去。
沒想到最后救了他一命。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佛說:傻人有好報。
“小師傅的意思是有鬼怪作祟?”
李云芳有些疑惑,以他多年的辦案經(jīng)歷,鬼怪作祟往往會非常殘忍,要么是被虐殺,要么就是被嚇死。
可是,史珍香這死前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見到鬼了。
反而是……
好像經(jīng)歷了一次大起大落,嘴角還帶著些許的滿足。
好熟悉的表情。
“對了,李捕頭,怎么沒見史施主的丈夫。”
無憂有些疑惑,文西說他見到了史施主的丈夫,可史施主又說她丈夫死了,難道死人還能復(fù)活不成?
“她丈夫叫李大郎,是一個殺豬的,幾個月前病死了。”李云芳說道。
哎,果然,叫大郎的就沒有幾個好下場的嗎?
無憂小時候曾在城里的說書先生那里聽過,有一個賣炊餅,叫大郎的,被自己的妻子毒害了……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所以說,小師傅是懷疑兇手是她的丈夫。”
“沒錯,我們不用去找他,他也會來找我們。”
無憂望著床前癱睡的馬文西,眼中透露著智慧的目光。
雖然很委屈文西。
但是……
誰讓你偷人家老婆的,活該!
這是對沖動,最好的懲罰。
李云芳看著正睡的香甜的馬文西,滿是同情。
暗嘆了聲,這個小和尚,壞的很啊。
……
“你是說,他丈夫死了?”
馬文西悠悠醒來,聽到這個消息,差點又暈了過去。
那天晚上他正在與史珍香在床上討論詩詞的時候,突然看到窗外一個矮小的身影,嚇得他一哆嗦。
雖然沒見過李大郎的樣貌,但通過史珍香的描述,窗外的八成是他。
但,她不是說他死了嗎,難不成是騙我這個純情的無知少年?
就在他進退兩難的時候,那人影又不見了,馬文西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便繼續(xù)言傳身教的于史珍香講述:“大鵬一日同風(fēng)起,扶腰直上九萬里”的意思。
“你是說,讓我當(dāng)誘餌引他出來?”
馬文西有點慌,開玩笑,那可是鬼啊,讓他直接去面對,那還不得被嚇死。
無憂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著一本書,也不理他。
馬文西在心形大床上有些幽怨的看著他。
無憂平靜的道:“你放心,小僧會對你負責(zé)的。”
“只要李施主他出現(xiàn),小僧就送他去佛祖那里聆聽教誨。”
馬文西對無憂還是比較信任的,畢竟,他這個朋友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不然也不會找他來了。
不過……
馬文西摸摸自己有點腫脹的臉,苦笑。
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啊。
“無憂,你下次能不能輕一點,每次都弄疼我。”
“……”
入夜,有風(fēng)襲來。
馬文西卻睡的很踏實。
畢竟……
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一個人睡了。
有無憂和李云芳在,他也不好意思讓春花和秋月暖床。
難得一個不用出力的夜晚,可以安穩(wěn)的睡個好覺。
真好。
而無憂則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書。
作為一個德智美體全面發(fā)展的小和尚,不是在學(xué)習(xí),就是在學(xué)習(xí)的路上。
佛說:書中自有黃金屋。
這一點,無憂深有體會。
南山寺中有間小小的藏書閣,但卻包羅萬象,據(jù)師傅說,是他早年間游歷時收集的。
種類繁多。
像《聊齋艷談》、《金瓶往事》、《我為僧狂》之類的,多不勝數(shù)。
當(dāng)然,他感興趣的不是這些。
而是那些各類的武學(xué)功法,毫不夸張的說,他的大腦現(xiàn)在就是一個武學(xué)寶庫。
如果有功德之力加持,在施展這些招式,不知道會有什么效果。
無憂很期待的。
可是,渡了這么多施主,他們都太過虔誠,只是一掌,他們就著急的跑去見了佛祖。
一直沒有機會的說!
無憂深知只有不斷的充實自己,才能實現(xiàn)自己的小目標。
掙它個千百兩。
將南山寺買下來。
給師傅一個溫暖的家。
小和尚的愿望就是這么樸實無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