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的小廚房設在寢殿的西側,流蘇提著一盞燈籠朝小廚房走去,彎彎的回廊上每隔一段距離便掛著一個淡紅的燈籠,散發著朦朧的光芒。
“人不見了?”南諾捂著手中的手爐子,靠在殿堂的軟榻之上,白色絨毛披風將她裹的嚴嚴實實,只余下一個腦袋。
“是。”流蘇跪在地上,她竟不知,人是何時失蹤的。
心下一緊,若是對公主不利的,豈不是輕而易舉便可得手?
“咳咳咳,咳咳!”南諾捏緊手中的帕子,捂住小嘴兒壓抑的咳著,一章絕色的小臉蛋因為劇烈的咳嗽帶上了一抹緋紅,盈盈水眸染上了幾許淚光。
“公主……”流蘇擔憂的看著南諾,欲言又止,這次是她的失職。
“本宮并無意怪罪于你。”南諾輕聲說著:“但不希望再有下次。”柔和的話語,卻帶著幾絲嚴厲,這是流蘇都甚少見過的。
想來,公主是真的生氣了。
烤肉宴上,交談聲此起彼伏,南溪眸光灼灼的盯著那一身青衣俊朗如玉的男子,按捺住心中的悸動,悄悄的,紅了臉頰。
“皇兄可識得他是誰?”南溪輕輕的拉拉自家兄長的衣擺,聲音帶上了幾分小女兒家的嬌羞。
“宇大將軍嫡次子,宇燼,打小身子骨不太好,將養在江南老家,不日才從江南趕回。”見著自家妹妹詢問,南鈺難得心情好的回答了。
隨即將目光移至與宇燼交談甚歡的南祁身上,眸光深邃幾分,不過數秒之間,垂眸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殿下,妥了。”女子纖細白皙的手端起酒壺,冷冽清香的酒墜入酒杯,濺起幾滴水花。
“該收網了。”南鈺眸光閃爍,嘴角微勾,俊朗的臉龐帶著幾分決絕:“手腳利落點。”
“是。”女子輕聲應下,端著酒壺游走在各個權貴之間,直至消失不見,在場之人無一人察覺。
“哪來的?”南諾看著手中皺皺巴巴的紙團子,柔聲詢問,聲音之中帶著幾分虛弱。
“回稟公主,奴婢經過院子,不知道哪飛來的石子,那紙團便是包裹著石子砸在奴婢頭上。”回話的婢子低垂著腦袋,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起。
“流蘇。”南諾打開紙條,喚了聲流蘇,后者將那婢子帶下去,叮囑了一番,方才回來,隨后一張折疊成方形的小紙條便交于流蘇手中:“本宮乏了,你將這條子交與皇兄,務必親自查看。”
“遵命。”流蘇應下,退后幾步便匆匆朝著獵場而去。
“都退下,本宮瞇一會兒。”南諾虛弱的咳了咳,屏退所有的奴婢,這才睜開眼眸,換下厚重的衣衫,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提著手中的紅燈籠,輕聲從后門回廊處離開。
夜里的林子,多蛇蟲鼠蟻,一瘦骨嶙峋的男子,雙手束縛高高吊起,本就瘦弱的身軀,在黑暗的林子里,那么不起眼。
“你們抓我無用,我不過是一個乞丐,便是得了公主恩惠,也斷然威脅不到任何人。”蘇褶虛弱的開口,汗水浸濕背部的傷口,尖銳的疼痛讓他越發清醒。
看來,這柔弱的公主,也不是想象的那般活的簡單。
“有無用處,我家主子自有衡量,不過一個能讓公主殿下親自屈膝大清早去皇帝那兒要人的奴才,想來也是有點用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