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令九問向身后的一眾大佬，“會嗎。”

眾人齊刷刷搖頭，“不知道。”

做錯事的不是自家主子嗎，晏祁歇為什么要殺秦樂…

不對，那人是晏祁歇，拿不準拿不準。

殷令九也懶得去想，“有我在，晏祁歇下不了手。”

秦昌松了口氣，“那臣便放心了。”

還就只有殷大小姐對付得了太子爺。

殷令九回月來樓睡了一覺。

秦樂被關在秦府，秦府四周全是黑甲軍防守，蒼蠅都放不進去。

別說杜三娘能不能進，細封離仇的人連靠近秦府周圍都不能靠近。

清晨。

秦樂是叛國凌府私生女的事，百姓們好像都懂，又好像一個人都不懂。

只知道，京城秦府周圍都是黑甲軍。

“聽說了沒，殷大小姐是是……”

“別聽說了，就是，少言勿語，這城里都是殷大小姐的人。”

“譽王當初真是瞎了眼，膽敢跟殷大小姐退婚。”

“哈哈，這譽王腸子都青了，還在宮門跪著呢。”

譽王與沈箐柔跪在宮門外，求淵帝降罪。

從昨夜到現在，淵帝始終不召見。

兩人就這么跪著。

譽王越看沈箐柔越氣：“娶你就是倒霉，克夫的玩意。”

沈箐柔絲毫不弱，“那你去娶秦樂唄，等著殷大小姐拆了你的王府。”

譽王揚起手恨不得掄一拳過去，“要沒有你，本王早就娶殷大小姐了。”

當初退婚，現在一想，真的是一萬個后悔。

沈箐柔呵了聲，“王爺真會做夢，就算沒有我，殷大小姐也不會嫁給王爺。”

譽王捏了捏跪得發麻的腰，“都是因為你那張見不得別人好的嘴，一天天的嘴碎沈令九廢物廢物，本王上當了。”

看著淵帝走出御書房。

譽王又開始了，“父皇吶，兒臣錯了，兒臣有眼無珠，兒臣罪該萬死，兒臣不爭了，兒臣什么都不要，求父皇讓殷大小姐原諒兒臣吶。”

淵帝連眼神都沒給，只想去后宮散步。

喜公公踱步跟在淵帝身后，幽幽道，“皇上，譽王跪了一夜了。”

淵帝一提就來氣，輕斥道：“當初喊退婚都能跪一夜，現在才跪一夜便宜這倆了，怎么著也得雙倍還回來。”

“還是皇上英明神武。”喜公公會心一笑。

論記仇。

自家皇上得排個第一。

他倒也想不到，這沈家庶女竟是帝城殷大小姐。

早在皇上對其百般容忍百般恭敬的時候，他就想到不簡單。

卻不知，不簡單到這種程度。

-

大胤國。

宮殿之上。

晏祁歇看著函件上的筆跡，零零落落的幾行文字，刺到心底，直至轟然崩塌。

他眸子重重得抬不起來，長長的的睫羽上掛著起源不明的霧氣，眨了幾回，只覺得一片黑。

黑得暗無光日。

小太監提醒道，“皇上，徐太傅求見…”

晏祁歇不語，一下又一下撕掉紙張，寂靜的大殿之中，唯有那聲聲裂帛輕響，加上他陰沉駭人的威壓，真真直叫人膽寒。

小太監瞬間撲通一跪，也不知道跪什么。

皇上心情不好，跪就是了。

晏祁歇微瞇起狹長的眼眸，理智一點點喪失，自言自語，“細封離仇，你笑什么，你也得不到。”

小太監就這么跪著，整個人繃著不敢動。

卻又在頃刻間，晏祁歇低沉沙啞的聲音無情響起，“傳令下去，即刻攻打西夏，寸土不留。”

毫無理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