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安碩早早地離了醫院,劉熙娜趕到病房的時候撲了個空,卻遇到了春。
“護士長早,來接李總出院?”
“不是,他一個工作狂,為了那個博物館,現在正滿世界找古物件呢,這不剛能出院,就早早的工作去了。”
提起古物件,春突然想到姑姑的簪子。如果能賣給李安碩,那姑姑的房子就不用賣掉了,他們還能有個住的地方,不用住在賓館,而且她相信這個簪子肯會被好好收藏在博物館,不被人糟蹋了,想了這幾層,春趕忙道:“我這有個物件,不知道李總他們能不能收?”
春將手機上簪子的照片給劉熙娜看了,劉熙娜問:“你這是哪得來的?”
“是我家一個親戚,她急著用錢,托我賣的。”
劉熙娜仔細打量了圖片一會,道:“我也不懂,你把圖片發我,我問下安碩的朋友,他是專家。”
春趕緊將簪子發給她,沒一會,她的手機就收到對方發來的短信說這根簪子保守估計價值十幾萬,具體還得看到實物才能判定,但劉熹娜卻對春道:“春,專家說你這個簪子倒是值個三、四萬塊錢,不過安碩他們館里向來不收這類東西,一來價位太低,二來沒有什么增長價值。如果你們急著用錢,我就把它買下來。”
聽了劉熙娜的話,春知道想把簪子賣給李安碩是沒有希望了,她很感激劉熙娜的熱心幫助,不過不能因為她的善良,就強迫她花幾萬塊錢買下這根簪子,畢竟那也不是個小數目。看來只能一邊賣著房子,一邊等楚老回來,趕上哪頭是哪頭了。
“護士長,您真好,真的謝謝您,不過幾萬塊也不是小數目,這簪子我就再問問別人吧。”
“那好,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盡管說。”
“好的,謝謝您。不過我確實有一件事特別好奇。”
“你說?”
“你和李總是怎么認識的?”
聽到春問這樣的問題,劉熙娜的臉上飛過一絲羞澀,笑得更開心了:“我們那個年代,不像你們現在都是自由戀愛,我們是相親認識的,不過也是一見鐘情。”
“這么厲害,那就沒有誰追誰的過程么?”
“第一次見面完后,他就一直找我,吃飯、看電影,接我上下班,還一直往醫院送好吃的。都是一些平平無奇的套路。”
“聽起來還是很甜蜜。”
“那之后你們就結婚了?有求婚么?”
“不算正式的求婚,但是有一個契機。我們認識半年的時候,記得那天下著大暴雨,我在醫院值夜班,發現他在網站上寫了一篇心情日記,日記寫的很含蓄很朦朧,像是在寫他的前女友又像是在寫我,我特別生氣,就給他打了個電話說分手,沒想到不到十分鐘,他就出現在了醫院里,渾身濕透透像個落湯雞似的,向我解釋他寫的心情真的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在講我,說著說著他竟然急哭了。那天晚上,我們就決定結婚。”
“他很真誠,也害怕失去你。那你問過他關于前任的事情么?”
“沒有,我一直覺得,活在當下最重要,既然成為前任,那就是不適合的人,就是應該從他的人生里消失掉的人。我相信聰明現實如他,會處理好這些關系。而且他也曾跟我提過,他跟前任由愛生恨,再沒聯系了。回頭草不好吃,是要付出代價的。”
春點了點頭。
劉熙娜繼續道:“春你知道么,我特別喜歡醫院,我覺得這里是全世界最真摯的地方,它能讓真愛經受住歷練,也能讓虛情顯露出原形。醫院就是人性的審判庭,讓真實無處遁形。所以當李安碩在這里哭的像個孩子似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就是他了,此生不改。”
看著劉熙娜堅定的神情,春對她的敬畏又增加了一分,她跟姑姑都是厲害的女人,但在感情上,她顯然更加利落干脆、敢愛敢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