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雪固執地抓著許棲池的手不愿意松開,兩眼無神地望著前方,嘴里喃喃念叨著:“不,我不相信。我等江寒生過來見我。”
活脫脫像一個被渣男傷透了心,卻不愿意接受現實的可憐人。
許棲池瞧不得他大哥這樣。
咬牙喊了一句“你”,之后便哎呀一聲,一些刻薄話再也說不出口。
心中只恨毒了江寒生。
這時候,營帳內忽然吹進來一陣風,有人掀簾進來。
領頭的是一個身著白色盔甲的青年。
許棲池見到來人,立馬伸出手便將林落雪護在身后。
他兩眼瞪著江寒生,語氣戒備地質問:“江寒生,你來這兒做什么?”
江寒生嗤笑一聲,瞧著許棲池,語氣當中有些諷刺,顯然是覺得如今雙方都已經圖窮匕見了,許棲池卻仍舊是明知故問地裝傻,有些好笑:“我為何來這兒,你不是清楚得很么?”
只一句話,許棲池變了臉色。
他怒目圓瞪,直視著江寒生,沉了語氣,發出雄渾而厚重的聲音:“哼,今日有我護著大哥,你休想用我大哥去討好戚永晏!”
許棲池的武力值本來就極高。
雖說如今在江寒生的地盤上,許棲池武力值再高,也敵不過千軍萬馬。
然而,如今他們所處的地方,是林落雪的營帳。
營帳當中的人,許棲池一個人完完全全可以全部搞定。
江寒生雖說是難得的將帥之才,卻更擅長調兵遣將,排兵布陣。
武力值相較于許棲池來說,要更加弱上一些。
不然,當初許棲池初入林落雪的營帳,見到林落雪被江寒生綁住了手腳,他也不會直接翻臉,就要上前去找江寒生算賬。
一來,那個時候許棲池還沒有察覺到江寒生的異心。
那么,江寒生也就還只是林落雪的下屬。
江寒生對林落雪不敬,許棲池上前去指責他,天經地義。
二來,也是許棲池他武力值極高,根本不需要對人客氣。
看誰不爽,直接動手就揍了。
反正別人也打不過他。
這些日子,也是林落雪一直樂在其中,甚至還有些樂不思蜀。
完全忽略了自己受制于人的不利處境。
沒得一點兒逃跑的想法。
許棲池幾次三番、旁敲側擊地暗示,找他大哥商討,問他倆啥時候逃。
偏偏林落雪沒得一點兒表示,就跟沒聽懂似的。
就算是聽懂了,也打著哈哈,叫他莫急。
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說不定哪天就被砍了,許棲池他能不急么!
然而他大哥被江寒生那小子蒙了心。
看不到前面是個坑。
一個勁地往前面跳。
許棲池他攔都攔不住。
在這一點上,他們多年不說一句話便能想到一塊的默契,如泥沙沉于水底,驟然不見蹤影,并且還冒不出一個泡。
如今形勢所逼,又是在恰巧有利于許棲池的情況之下,許棲池為了護住他大哥,渾身的氣勢一下便四散了開來。
江寒生冷笑了一聲,上前一步,直視著許棲池,眸中帶著令人討厭的,勾起人心頭火的輕飄飄紅果果挑釁。
許棲池瞧見了,“哼”了一聲,他也正好想動手打這人許久了。
從前大哥被這人蒙了眼,護著這人,許棲池對江寒生持著觀望態度。
然而其實內心當中對此人極其不爽。
如今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那么,他便可以痛痛快快地在這人身上刺出幾個大窟窿眼兒了!
許棲池瞧著對他面露挑釁之意的江寒生,握住劍柄的手已經將利刃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