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弱的書生微微地笑著,眼眸當(dāng)中閃著溫潤的善意,在說完自己的來意之后,便沒有再說話。
只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著對面的士兵放人。
隊長在驚愕了一會兒之后,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
他想起身擋在文弱書生的面前,然而,瞳孔卻是不自覺地愈發(fā)放大——
那是由于內(nèi)心當(dāng)中的戰(zhàn)栗,而引起的身體自然反應(yīng)。
畢竟軍師聲明在外。
對待晉王,他們可以輕視。
因為晉王不過是空有相貌,仰仗別人而活的草包。
面對許棲池,他們可以下藥。
因為許棲池除了武力值以外,再無其他讓人忌憚的東西。
然而,若對面站著的人是軍師,哪怕他們的將軍與其對上了,恐怕也不能掉以輕心。
……
畢竟,這是以一己之力,便能抵擋千軍的存在。
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抵擋的。
只是,那些對他求而不得,便用強的勢力,皆沒能從他的身上討著一丁點兒的好,反而是吃了許多的虧。
隊長扯動了一下嘴角,語氣有些干澀地問出了一句話:“軍師……我們將軍呢?”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在面對毫無勝算的對手時,隊長不是不知變通的人。
當(dāng)然,前提是這個人,不是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
……
“自然是尚在益州。”
文弱書生語氣不變,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緩緩地回答著。
至于人在益州,是生是死,這個,文弱的書生則是沒有細說。
隊長又動了動嘴巴,想再問。
然而,在見到軍師那副淡淡笑著的表情時,終是閉了嘴,讓開了道。
馬車的簾子被掀開時,林落雪終于得以見到這位在原著當(dāng)中,算得上是反派的人物。
書中對他的描述,一直皆是:
“眉眼溫潤,嘴角邊總是掛著一彎淺笑,看著那人,似乎不管是什么樣的惡人,皆能夠感覺到,自己是可以被寬恕、被包容的。”
……
說實話,林落雪也挺期待的。
他甚至還做好了準(zhǔn)備,等蘇恒言一進來,他便要撲到蘇恒言的身上,抱住蘇恒言哭上一會兒。
畢竟這種事情,原主又不是沒有做過。
因而,他林落雪來了,自然也是能夠做的。
馬車的簾子被人掀開了一角,一張帶著幾分孱弱,卻仍舊不減其絕色的臉出現(xiàn)在了林落雪的面前。
林落雪見到此人的瞬間,登時眼前一亮!
只見眼前的書生,年約二十五六,比江寒生年歲要大上一些。
眉眼雖然溫潤,其間卻帶著幾分倦容。
肯定是昨晚江寒生把自己送走之后,蘇恒言沒有找到人,忙碌奔波了一夜,給累著了,這才在眉間生出的一兩抹倦容啊!
林落雪心中肯定地想著。
同時對面前的文弱書生,忍不住心生出一抹垂憐。
他趕忙起身道:“軍師,一路奔波,辛苦你了!
本王甚至想念你,你快來車上坐一會兒。”
一邊說著,林落雪還一邊忍不住上去攙扶了一把。
許棲池則被他放在了一邊。
被放在了一邊的許棲池也不介意。
他見了軍師來了之后,也很高興。
一直“哼哼哼”著。
可惜藥吃得有點兒多,故而聲音有點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