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外,東郊。
懷里抱著一把刀,雙手互相伸進袖子里的死魚眼束發男人,盤腿坐在小山包上,看著前方那座燈火輝煌的城池。
而在他旁邊的,是個穿著獸皮衣,伸手摸著自己下巴的壯碩男人。
“咦?不應該呀...上次來還沒這么戒嚴過。”窩金腦門上閃著問號,一臉不解。
在他們二人的目光中。
王都的城墻上,還有城門口,都被安置了更多的警戒力量。
進出王都的官道,被設置了好幾處關卡。荷槍實彈的軍士們游走四處,不放過任何角落。
除了這些以外,還有不少西裝革履的家伙,似乎也在搜尋著什么。
信長撇著嘴,“這就是你說的有分寸?你應該早就被人發現了吧。”
“怎么可能!”窩金齜牙,“我在那里只呆了幾天而已...也只順手搶了一家面館啊。”
“...真不該答應來幫你。”信長嘀咕了一句,正準備起身,卻突然感知到兩道強弱不同的氣息,正在身后的密林里飛速穿梭。
窩金也轉頭望向夜里的密林,“嗯?”
“被發現了?”信長右眉微挑,手中長刀出鞘一寸。
不一會兒,一個戴著人皮面具,另一個戴著寬大的明黃色呢絨帽的一大一小兩個人鉆出了密林,出現在了信長和窩金的眼前。
雙方都是微微一怔。
信長和窩金是覺得這一男一女的造型有些奇特,而匕諾透和彭絲是覺得這地方怎么會出現兩個怪人?
“被攔截了?”匕諾透蹙起眉頭,將手摸向了腰間剪刀。
彭絲也是這般想法,抬手招來一群蜜蜂還有蝴蝶,準備故技重施,依靠蜂蝶遮蔽敵人的視線,配合匕諾透趁機殺掉對方或逃脫。
就在不久前。
正在修行的匕諾透和彭絲,發現了一支車隊。
在那支車隊稍作停歇時,他們看見了一個大腹便便的貴族,正是目標之一。
后來,在彭絲的天賦下,匕諾透成功干掉對方,卻也引來目標隊伍里的一些身手矯健的人窮追不舍。
其中應該就有念能力者。
“你們誰啊?來抓我們的?”窩金活動著脖子,雙拳捏的噼啪作響,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率先開口。
一邊的信長倒是老神在在的看著四周飛舞盤旋的蜂蝶,好像有點感興趣。
聞言的匕諾透和彭絲眨眨眼,“啥?你們不是來追殺我們的人?”
“啊?”窩金嘴皮子翹起老高,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滿腦殼包的問號。
“喂,窩金,還有人來啊,看樣子和我們沒什么關系,走吧。”信長收回打量漫天蜂蝶的視線,一邊喚道,一邊就要轉身離開。
卻就在這時。
咚!
三道身影從天而降,分三個方向,站在蜂蝶群之外,卻又恰好將四人圍在中間。
當這三個身形樣貌各異的人趕到這里時,更多的呼喝喊殺聲也在不遠處傳來。
此時抬眼望向王都的方向,還能看見不少呼嘯而來的車輛及小型飛行器。
很明顯,又一名貴族遇刺死亡,而且還是在臨近王都的郊外被殺,這個消息已經完全驚動了王都。
“看來還有同伙?”穿著貴族侍衛的服飾,眉角穿著三枚眉環的青年手握匕首,周身涌蕩著殺氣。
與眉環青年呈對角位置的,也是與他一般穿著的侍衛,一高一矮,“你們就是蜘蛛?”
蜘蛛二字落地。
場間四人齊齊古怪的望了對方一眼。
匕諾透和彭絲,“他們在說誰?”
“他們究竟找誰?”窩金和信長。
“不管他們是誰,先拿下!”眉環青年低喝一聲,周身氣量暴漲,“否則我們都會被處死!”
匕諾透和彭絲對視一眼,隨即...頭也不回的躍下小山包,撒丫子狂奔。
“嘁!想跑?沒門兒!”眉環青年怒道,“我去追那兩個,這兩個就交給你們!”
說完,他也不管另外兩個侍衛樂意不樂意,身影一閃,也跟著跳下山包。
幾乎沒過多久,超過四十個手持各類槍械,滿面怒容的人們就將信長和窩金團團圍住。
嗡嗡嗡——
天空上,還有五個駕駛著小型飛行器的軍士。
另外。
“沒錯了!老大,就是那個大塊頭!”
包圍圈外,一個西裝男放下手中夜視鏡,轉頭對著一個其貌不揚,矮小猥瑣如鼠的男子說道。
簡人賈挑眉,“那些是...奧登伯爵的人?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
受命前來王都調查皮敢被殺,以及某樣事物下落的他,在今天才終于得到一些情報后,便帶著手下馬不停蹄趕到這里。
只是因為時間差的關系,他們還不知道有關奧登伯爵在王都外被刺殺的消息。
“現在怎么辦,老大?奧登伯爵向來和我們效忠的大人不對付啊。”
一旁的手下蹙眉問道:“要不要先問一下上面,看看大佬的意思?”
簡人賈點點頭,接過手下遞來的電話,撥通。
短暫的鈴聲過后。
“是么?沒關系,奧登那家伙已經死了,是被刺殺的,你們不用有顧慮,只管抓住那個人...可以用任何手段。”
煙嗓一般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簡人賈領命,掛掉電話,目光看向那處山頭,脖子上一圈圈的鋼環似乎在興奮的顫鳴。
“我們先看看對方的實力,做那黃雀。”
......
“敢殺奧登伯爵,你們準備下地獄吧!”
“三天前,特雷·西蒙斯子爵也是被你們殺的吧?你們真是有種!”
看著群情激奮的一群人,窩金和信長面面相覷。
“三天前?你有殺過一個貴族嗎?”信長側頭問窩金。
窩金搖搖頭,咧開嘴角,一只手包著拳頭,笑的興奮張狂,“這哪里還記得,也許殺過吧,但這不重要!
信長,你可千萬不要插手啊,這些人都是我的!”
熱血上涌的窩金,現在滿腦子里就是戰斗。
至于這些莫名其妙的罪名,他根本不在意。
他們這一伙人,誰的身上沒背個十個八個通緝令什么的,不稀奇。
蜘蛛,也不在乎這些。
信長斜了窩金一眼,比起窩金,他還是對剛剛那兩個奇怪的人更在意一些,“喂,窩金,我總覺的很奇怪啊,我們會不會成了誰的替罪羊?”
“啊?”摩拳擦掌的窩金雖然是個戰斗狂,但并不是個蠢貨,“也許是吧?沒關系,等把這些人干掉后,再去找剛剛那兩個家伙吧。”
說完,他張開大嘴,狂笑著,率先發動了進攻。
比任何人都強,他的信念就是要很強,他是蜘蛛里身體最強壯的人。
戰斗,享受廝殺,便是窩金最感興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