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顧承御!”
“不要??!”
慘切嘶喊在那靈堂響起,聲聲撼天,幾近要破了這似獸暗夜。
此時的顧承御滿腦子都是那夜茶樓之辱,除了將昔日之債如數奉還,他哪里還想得到別的。
當即就極其暴躁地撥開她緊握著衣襟的雙手,反摁上頭頂:“如今,輪不到你要不要!”
另一手不由分說的抓上那孝衣蠻力扯開。
略過她驚顫的抗拒。
粗礪掌心強行探進衣內。
他便徑自鉗緊她纖腰狠力拖回,翻掌將衣襟一扯。
夏天的衣衫原就單薄,如今被他下了死手便是毫無懸念的撕裂開來。
允今安倏然一驚,掙扎幾番無果后便抬起腿往他胡亂踹去。
也不知是踹了什么命門,才見他要去擒她雙腿欺身而來,下一刻又倏的變了臉。
趁著松緩的那么小半刻,允今安再往他猛力一踹,就拼了命的往另一頭爬去。
卻不想還沒能翻下棺木,腳踝就被那突如其來的大掌猛然鉗住。
白青指骨倉惶的去抓棺骨,腳踝上的大掌卻如千斤枷鎖,便是她死死摳著棺木,拼盡了全身力氣,也抵不住那負重強勢拖回。
一寸一寸,指過之處,油亮棺木之上印痕四路。
曳著微晃燭火,詭異……
不知突然想起些什么,允今安猛地抬眼,一把撈上棺前燭臺就強翻過身往他狠力而去。
侯門出身的顧承御原就武藝非凡,如今經歷了沙場拼殺更是敏銳入微防范入微。
翻手揮開就順勢鎖了她的喉:“還想殺我!”
“我不愿意……”
允今安尤為驚怕的看著他。
“顧承御我告訴你,我不愿意??!”
爺要的東西,豈由得你愿是不愿!
顧承御心里冷笑了聲。
當即摁上她薄肩將上衣徹底剝脫。
見她掙扎得越發厲害,他眼底一黯就欺下身將她兩手雙腿徹底壓制住。
身下那人心底一駭,便如滾水墮龍,越發掙扎抗搏起來。
允今安雖是生的細弱,下起死手來卻也狠戾非常,不過幾下就將他搗騰得渾身發汗。
路行此處,顧承御焉能罷休。
當即捉住那纖腰狠狠攏回身下。
允今安頓時心里一涼,翻手就往他肩背胡亂而去:
“顧承御!”
“你就是個畜牲!畜牲?。 ?/p>
聲聲刺耳震天,顧承御卻充耳不聞。
強行摁住她。
另一手直接去松了自己腰封后就欺身上前。
如臨末日,每分動作都狠戾到了極致。
眼見那醒目刺眼的指印紅痕,他并不覺得憐惜心疼,反是去想。
不是喜歡攻心算計步步為營,喜歡在他跟前賣弄,欺他辱他嗎。
如今又如何。
骨入黃土,魂離魄散。
而他。
當初挫敗又如何,受辱又如何。
不照樣是操控一切,全局在握。
至于眼前這人。
這個人。
乃至這身子。
他是要定了的。
便在此處。
便要在這棺木之上。
叫她那亡夫好生看著,好生聽著。
何為酥骨。
何為銷魂。
叫那個人知道,從前日夜廝磨盛寵之人,如今在他身下承歡又是何種滋味!
想到此處,他心里不知閃過些什么念頭,當即眼圈一熱,就極其怒戾殘暴的撈起她強行翻過身。
下一刻便是握緊她腰身,將那婆娑淚眼猛懟上蕭霆睿三字。
思及以往,顧承御心里如有烈火焚燒。
眼圈紅了幾許。
正要扯了袍衣欺身而近,卻聽她凄凄楚楚:
“蕭霆睿…”
“救我……救我…”
哭腔顫如鵪鶉,弱比蚊蠅,卻似侵骨颶風,震得他徒然僵住。
世界頓時靜了。
風月不動。
谷雀可聞。
他就定定站在那里。
眼看著她綽綽淚眼直盯著靈位上的蕭霆睿三字。
分明沒了半點掙扎的余力退路,但猶是執念般,細弱指骨繃得顫直要去抓那個人的靈位:
“救我…”
“蕭霆?!任摇?/p>
是的。
到了這個時候,她心里眼里還是想著那個人。
那個舉步為棋,害他辱他的蕭霆睿!
不甘氣怒嗔恨之意狂涌而來,撼得他堪比摧心剖肝,疼痛入骨。
顧承御卻是再不發作,闔下眸深深呼吸幾息就忽然松了手。
任她不受力的滾落在棺下。
眼見她胡亂攏回衣裙步步后退,渾身打顫縮成一團也再不近她半分,只尤為突兀的打量著她。
從那松亂孝鬢到通身素白的孝衣,猶在驚顫、緊緊攥著衣襟的白青指骨,直到那細弱手腕上的松垮冰玉手鐲。
不知突然又想起些什么,深深凝了幾許后,顧承御直接拂袖而去。
“既這么喜歡替他守孝,就讓她守個夠!”
震怒萬分的聲音倏而響起。
拾一連忙點頭:“是。”
待顧承御一眾人走后,靈堂就又復了死寂一片。
允今安則快速的強逼自己定定神,強逼自己去想想,以她對顧承御的了解,下一步,或說他下一次喪心病狂又將是什么。
可事情還沒想明白她就倏而想起:言哥兒還在他手里!
剛剛強行冷靜下來的心又突然燥亂起來。
自他此次回京以來,乃至今夜進靈堂,甚至是迫她要她嫁給他的時候,他對她除了報復討債,顯然沒有多余想法的。
為何會突然那樣逞欲那樣暴戾她是無從得知了,但依著他后來的反應,她也能猜到怕是蕭霆睿三字叫他收了手。
如此一來,允今安就更不知所措了。
如今的他已然不是簡單的張狂跋扈。
想起他斬殺蕭霆睿父子,屠害允家滿門,幾度將她逼入絕境的那份暴戾恣睢。
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昔年之事尚且能叫他記恨至此,如今再叫他失手,他焉能罷休?
她不是沒見過他的手段。
他也不止一次的提醒過她,言哥兒的生死只在于她。
允今安像是當即打定了什么主意,狠力掐了掐掌心就起了身。
“侯爺說了,王妃對紹王情深義重,侯爺很是感動,特允王妃在此守孝。”
新增的銀甲將她攔在門內。
顯然是要將她徹底圈禁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