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時間持續了好久,杜綿綿之前沒接觸過要求這么精細的打戲,所有地方都花了很大的的功夫。
這幾天時間里,雖然許晟柯還是會采訪她,可杜綿綿總覺得他變得生疏又漫不經心。
自己哪兒招惹他了?
不過她才懶得管這些,更讓杜綿綿添堵的是,祁安那家伙也不怎么搭理她了。
一天天就知道圍在張蓓抒旁邊,還說什么是她的直系老板,哼,他根本已經把自己拋在腦后了吧。
五天過后,《濃墨》劇組正式開機。
開機那天,慕云還請了一個頗有名頭的老道士來給劇組算日子。
“迷信,”孟茴皺了皺鼻子,忙著給杜綿綿擦臉上和頭套上的道符水:“那個道士一點兒都不像世外高人,綿綿姐你是沒看到,他眼睛都快貼到你身上了。”
杜綿綿笑的很開心:“你瞎說什么呢,人家只是看我凡塵羈絆太多需要點化才這么用心啊。”
“可他給綿綿姐撒的符水格外多,這個外袍都已經濕透啦!”
確實他在自己身邊圍的時間長了一點兒。
但今天是開機儀式,杜綿綿不想計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濃墨》這部戲是她正兒八經接的第一部女主戲,她心里激動得不得了。
哪里會管這些小事呢。
林連肖作為一個偶爾來劇組看看進度的副編劇,開機儀式這天他倒是很勤快地來了。
“吃蛋糕,”他手里遞過來一個小盤子,上面是被切的不太好看的一塊蛋糕,笑:“怎么回事,不是女主嗎,怎么連一塊蛋糕都沒拿到?”
人群正圍著祁安和張蓓抒,他們身邊還站著許晟柯。
“你還不知道我呀,”杜綿綿小口嘗蛋糕:“我畢竟是靠黑料出名的嘛,和他們這種正兒八經火起來的演員不一樣。”
“你挺好的。”
好像是怕她不相信,林連肖又添了一句:“至少從品性來講,你已經比娛樂圈很多人好了。”
杜綿綿歪頭:“哎?這么說林律師很欣賞我咯?”
“不討厭。”
“那我以后要是攤上事了來找你,林律師可千萬要記得今天你對我的欣賞呀。”
林連肖被她逗笑了:“我是刑事案件的律師,你要是有一天真用得上我,那你可真的攤上事了。”
杜綿綿眼睛無意識往另一邊瞟一眼,張蓓抒正笑的如同梨花落簌一般,笑到盡情處還不忘輕輕拍祁安的肩膀。
“怎么,你也覺得他們不對勁?”
林連肖擁有律師敏銳的洞察力,再加上他身為小說家的通感和聯想能力,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兩個人的怪異之處。
“呵呵,”杜綿綿回過頭來:“沒、沒有吧,也沒有那么不對勁。”
“對了,”林連肖好奇地問:“我看過你以前的電視劇,也有一些親密的戲份啊,為什么你不讓我在第十三場加一點兒什么也不露的床戲?”
“床戲?”杜綿綿皺眉:“劇本里沒這段啊。”
“我后加的,你和敵國君主大婚那天晚上,劇本里只寫到兩人進了新房,門合上,可我覺得這里不夠展現人物性格。”
“所以我為了增加沖突,本來想給你加一場床戲,讓男二把你扔到婚床上,再裝模作樣扒幾下衣服。”
“但是慕云沒同意,他說你現階段不接這種親密戲,甚至還想刪掉一些原有的吻戲,我據理力爭好久才把那些劇情留下來。”
杜綿綿輕輕搖頭:“我不知道,這應該是公司的要求,可能之前我的負面新聞實在太多了,再出什么緋聞真的不利于發展了吧。”
那邊有人喊她的名字,杜綿綿應了一聲,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先過去一下。”
“請便。”
許晟柯穿著墨青色的常服,肩邊繡著顏色淺一些的竹葉,站在那兒身姿挺拔像一顆真正的竹子。
“那邊有媒體想拍我們的合照,一起過去吧。”
杜綿綿點點頭。
然后許晟柯微微彎曲手肘,把自己的手臂遞了出去。
為了給新劇炒一下話題度,開機這天里面的cp合照需要親密一些。
可杜綿綿沒有這種覺悟,她以為自己不小心礙著許晟柯的地方了,又往旁邊讓了讓。
許晟柯:“……”
他一臉不爽地把手臂收回來。
“杜小姐,你離他近一些,別垮著一張臉,多笑一笑。”
杜綿綿心不甘情不愿地往近湊了湊,抱怨:“為什么他可以垮著一張臉,我卻不可以?”
攝影師笑了:“許晟柯走的是俊朗冷酷的男主路線,他不笑當然正常了。”
她也微微抬了下巴,眉眼微睨:“我的角色是個劍客,我也可以走冷艷路線。”
攝影師呆了一下。
女人臉上的光影晦暗不明,下巴微微上挑,乍一看頗有“睥睨天下”的氣勢,再配上那眉眼,那薄唇,氣質都快壓過旁邊的許晟柯了。
“杜綿綿!”慕云站在旁邊,聲音不大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杜綿綿抿了抿唇,換上一個清新甜美的笑容,下巴也不挑了,眉眼也溫溫柔柔地笑起來。
“咔嚓咔嚓,”攝影師趕緊拍了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