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在召集眾人開會之前,為了保險起見將自己武裝了一番,這把由先祖“無名神相”留給我的靈劍也已經被我滴血認主。
危急關頭我在一念之間喚出墨玉般的靈劍,一劍將兩個叛逆的掌門當場誅殺,然后吩咐這有意識的靈劍將我載離現場。
我吩咐的話語剛以殘余意念傳達給靈劍,瞬間就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當中。
此后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睜開沉重的眼皮,才發覺我已經身處一片蔥郁的樹林里。
這樹林高大直聳云霄,不是一座大城市該有的景色。
瞬間我就回憶起來,離江原不遠只有一處地方會有如此獨特的景觀,那就是有著山魑把守的那個上古洞府遺跡的外圍。
這里并不安全,我看了看腳下平躺著的墨玉色靈劍,它不知道是一件什么級別的寶物,在認主的時候我已很震驚地發現它有著普通法器或法寶都沒有的獨特意識。
有了這種意識的靈劍,就像一個可以接收任何意念傳音的活物一樣,遺憾的是它并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也不會主動對我傳達任何意念,我和它的交流都是我單向地朝它講話。
在昏迷之前我朝它發出一個帶我逃離的意念,如今它果然將我帶到了它認為相對安全的地方。
這的確是個正確的判斷,在江原附近任何地方,我都有可能會被天師府的人追上,在昏迷中容易被活捉。
只有這個山魑把守的上古秘地,成了可以擺脫追尋的安全之地。
因為山魑已經對天師府展示出來的強大,無論是天師府的人,還是這段時間聽到消息陸續來到江原的其他相師勢力,目前都還不敢這么快就來探查洞府的寶物。
寶物既然是在實力未知的山魑樹精手中,他們起碼也要做足了充分準備才會殺進來。
這倒是給了我一些可以在這里躲藏的時間。
我意識清醒之后,身體還沒能完全恢復行動能力,這足以說明天師府的迷魂秘藥十分厲害,連我也被不知不覺中迷倒,看來我手下那一批相師應該也個個都中了招,也許被天師府全數抓走了。
對于這樣的糟糕事態,我目前還沒有什么好的應對辦法,只能見步行步,先顧好自己的安危再說了。
在密密層層的樹林里躲藏了幾天之后,我終于完全恢復過來,甚至實力又增長了幾分,這主要是地仙之體的功勞。
洞府外圍靈氣比較充沛,大約是外界的五六倍。
地仙之體在我恢復期間一直在大量地吸取這里的靈氣,在為我恢復的同時,也在迅速增長著我的實力。
其實如果沒有一些必須處理的事情,我躲在這種上古秘地修煉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這里靈氣充沛,空氣清新,是個修煉的好地方,只要身上帶著辟谷丹,在這里生活一兩年也完全不是問題。、
如果我真的這么做了,兩年后說不定我都可以打敗天師府實力最強的那個閉關老祖了。
不過這樣的好事不可能發生,因為就之前我看到的情況而言,這里應該很快就會迎來大規模的進攻。
那些從南方各地蜂擁而來的相師可不是來江原市旅游的,他們不可能會等太久。
為了不要被各地來探索洞府的相師勢力圍堵在這個上古秘地,我在身體恢復過來之后,就趕緊將靈劍收了起來,然后走出了秘地。
在離開秘地的那一刻,我忽然沒來由地涌起一陣心悸感,似乎在一瞬間已經被某種冥冥中不知來自何方的強大力量盯上。
我的內心一陣慌亂,細細感應一下,又感應不到什么,說明危機并不在眼前,但很可能正在朝我襲來。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這么強烈的危機,萬般無策之下我忽然想起《青玄訣》中有一個秘法,可以通過觀看命宮之象來判斷自己的吉兇禍福。
我連忙就地盤坐下來,閉上雙眼,在秘法之下將洞微之眼提升到極限,然后雙手掐訣,再開眼時抬頭便看到了天上的一幅星宮圖。
每一個人,在誕生的那一刻起就與天上的星宮產生了關聯。
一個人的盛衰生滅,對應的是天上星宮中某一顆星辰的盛衰生滅,這顆星辰我們相師通常稱它為“命星”。
我的命星高懸在我頭頂的上空,原來只是一顆孤零零而白亮的星星。
自從學藝有所成就,被師父趕下山,來到宋家之后,我的命星之中就多出了一根白線,白線遙遙與另一方天空的一顆白亮的星辰相連而不斷。
而在數個月之前,由于我擅自為宋昭玉改命,命星遇劫,劫相中出現四顆帶著黑氣的未知星辰,圍繞在我的身周。
黑星環繞,劫氣侵蝕我命星中的紫氣,對我產生了巨大的威脅。
以上是幾個月前我看到的關于我自己的命星圖。
在那幅命星圖當中,我的孤星紫氣化作一條鯉魚形狀,隱隱有著跳躍“龍門”晉升為更高存在的希望。
師父也許是把這一線希望寄托在了宋昭玉的身上,曾經告誡我必須要和宋昭玉成親,就算入贅也無所謂,只要成親就能改變我的命相。
我對師父的話是深以為然的,所以也格外地關注自己命宮圖的變化。
不過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忙于各種各樣的事情,也出了一些變故,一直忽略了對于命宮的觀察。
此刻我終于覺察到巨大的危機籠罩過來,在敵人未明的情況下,不得不再一次用了秘術來觀察我的命宮圖。
只見那顆屬于我的命星依然懸掛在天上,在我的頭頂上方。
命星周圍氤氳的紫氣依然是一條鯉魚的形狀,不過有些情況真的發生了較大的變化。
首先是從我命宮之中延伸出來的一根白線,此時已經化一為二,其一通往過去曾經見過的那顆也許是屬于宋昭玉的白亮星辰,而另一根則通往了一片更遙遠的星空,與一顆細小到模糊不清的微小星辰牽連在一起。
這個變化雖然令我始料未及,但還不算太出乎意料。
更令我震驚的是:我自身的命星,它的紫氣所化的鯉魚,已經隱隱約約長出兩個微微的凸起,似乎是角的形狀。
這兩只小角實在太小,剛才幾乎被我第一時間忽略掉,再一細看時才震顫了我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