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珩默了默，覺得自己就應該趁著裴如意剛才摔倒的時候，快速溜走。如今被她認出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擺脫了。

裴如意早就哭花了妝，再加上剛才摔到地上之后沾到的灰，如今可真真成了一只小花貓。

“衛珩...”

“時候不早了，三姑娘早些回去吧，衛某告辭。”

見裴如意努力從地上爬了起來，衛珩也顧不上和她客氣什么的，徑直快步從她面前走過，很快就沒了影兒。裴如意還自顧沉浸在難過中，不等她擦干凈眼淚，就再沒瞧見衛珩了。

“忘恩負義！沒想到你是在這樣的雀姐兒！”

見衛珩走了之后，系統才敢絮絮叨叨說了這么一番話，裴鶯鶯伸手捏著鸚哥的脖子將它從自己肩膀上拿下來，“剛才衛珩還在的時候，你怎么不敢說。你就是欺軟怕硬。”

“我...你胡說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你看看你一天天干的這是什么事情！”

“他若是信你，之后的許多事便省了我的功夫。他若是不信你，那我也沒有辦法。”

裴鶯鶯將鸚哥放在手心，卻又嫌它的爪子有些鋒利，作勢要將它扔掉，慌得鸚哥忙借力撲棱著翅膀飛了起來。

“你說是指甲鋒利些，還是小刀更鋒利。”

裴鶯鶯又對著燈光去瞧自己已經留了一段時間的指甲了，她平日里總愛攥著手，倒也沒人將注意力放在她的手上，若非今日她對著光瞧自己那淡粉色的指甲，系統恐怕也不知道。

“你要用指甲去劃花誰的臉？”

“不會是我的吧？？？”

裴鶯鶯抿了抿嘴，一時無言。半晌，才嘆了口氣，“當然是裴舒那張面具，瞧著材質應當不差，也許我能用指甲摳下來呢？”

“那...應當可以試試，不過成功的幾率不大。若是那張面具當真能被指甲輕松摳下來，他也不知道露餡幾回了。”

裴鶯鶯點了下頭，“看來還是小刀保險一點。”

“萬一你沒劃破他的面具，反而被他傷了怎么辦？”

系統懶得化作鸚哥到處飛來飛去了，便恢復了虛無的真身，便是裴鶯鶯，此時也不知道它在哪里了。

“左右你已經將消息告訴衛珩了，剛好借這個機會試試他的本事，他若真的有心幫你，這么件小事，想必也是輕輕松松可以做到吧？”

“裴舒暴不暴露真實身份的事情絕對不能由你揭穿，且不說你和他的熟稔程度，你們倆也根本沒有單獨見面的機會，老夫人那邊盯得很緊。再者，這件事若是揭發出來，也算是裴府的丑聞，誰揭穿了這件事都免不了惹上一身腥，你...得不到什么好處的。”

“衛珩作為寄居裴府的客人，之前也曾與裴澍有來往，并不會讓人懷疑，由他揭發，老夫人和裴府也只會許他什么好處，讓他不要宣揚家丑，對他來說，實在是百利而無一害。”

裴鶯鶯瞧了眼正沒頭腦往燈籠上亂撞的飛蛾，燈光刺得她的眼睛有些疼。

“你們兩個是互惠互利的關系，下次他若碰上什么難事，你幫他便是，也不存在誰欠了誰的情分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