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九奎佇立良久,忽然皺起眉頭,看向師患。
顯然師患也察覺到了不對。
涂九奎:“迷陣……消散了。”
而那個村子,那個本該早就消散的村子,也消散了……
扶靖玄修為不如他們,但也聽出了什么。
他遲疑著詢問:“那,那位妖族前輩呢?”
涂九奎頓時無言,只是輕嘆了一聲。
*
妖界。
涂君秋和涂繆華追著藺耀而來,卻被擋在了三圣峰的結界外。
涂繆華咬牙,恨聲說道:“兄長,那條惡龍究竟是怎么回事?!絨絨竟然和他這般親********素里,涂繆華怎么也是會恭恭敬敬稱一聲“藺爺”的,比較輩分、修為都擺在那兒呢。
可今天不一樣。
那惡龍竟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弟弟拐走了?
焉能忍耐?!
涂君秋雖面無表情,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現在也氣得不輕!
瞧他垂在腿邊的手就知道了。
青筋都暴起了。
此時,結界里頭。
涂絨變回人身,一推搡藺耀。
“你干嘛啊?這下好了,我哥我姐知道了,我小叔也知道了,我爸媽肯定也會知道的。等他們從南海回來,我就慘了!”
藺耀好笑道:“這不正好,我去涂山提親,再把你拐回龍窟。”
涂絨瞪他:“誰稀罕你那個暴發戶品味的山洞啊?沒有空調沒有暖氣,沒有電視沒有冰箱,就一堆閃瞎人眼的金子寶石,土死了!”
藺耀:……
這一點還真沒辦法反駁。
白澤悠悠地從里頭走出來,“你們是來我這里打情罵俏的?”
涂絨好奇地看著白澤。
這就是鼎鼎大名的白澤妖君?聽說他年齡和藺耀都差不多大,是妖族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輩兒。
他不像涂君秋涂繆華,他們經常幫妖界辦事處去抓捕一些不遵守兩界條約的壞妖,所以有機會能見到白澤,他整日里就是吃喝玩樂,玩兒累了就修煉、搗鼓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還真沒見過這位在妖界聲望極高的妖君。
藺耀上前一步,不動聲色擋住涂絨的視線,然后才和白澤說:“我今天碰上勻熾了。”
白澤驚訝道:“勻熾?他這幾萬年都不見蹤影,竟然還活著?”
藺耀沒和白澤說勻熾清柏的事,只是又說:“今天發生了不少事。你先看看團團,他身上有沒有異樣。勻熾似乎看出了什么。”
白澤蹙起眉心。
他上前一步捏起涂絨的手腕,與此同時,妖息灌輸進了涂絨的經脈。
涂絨不明所以,“我……”
白澤突然表情嚴肅:“小狐貍,你身體可以什么不適?”
涂絨撓撓后腦勺,“沒什么不舒服,就是有點熱,哎呀藺耀,你別總小題大做,我要是有問題我自己會不知道嗎?”
藺耀卻不聽他的,正色看向白澤:“你發現什么了?”
白澤說道:“三百年前,白滟夫人請我把她幼子體內的濁氣封印在心口,以求暫時保存性命,可現在,那封印……已經沒了。”
也就是說,現在,原本封印在涂絨心口的濁息正通過他的經脈四溢到全身。
“你們說什么呢?什么濁氣什么封印?唱戲嗎?”
藺耀垂眸:“是不是因為勻熾?我今天見他時他完全被濁息控制了,他所在的地界也早已被濁息浸染。”
白澤說道:“勻熾修為難測,這小狐貍只怕是受了勻熾的濁氣刺激。”
涂絨聽得一頭霧水,不過他們說起勻熾,涂絨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勻熾織造的幻境里看到的場景。
“對了藺耀,我今天看到了——噗!”
涂絨有些怔怔的。
他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嘴角,鮮紅的液體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好像聽到藺耀著急地喊了他一聲“團團”。
藺耀抱著突然失去意識的涂絨,急切看著白澤,“團團怎么了?”
白澤皺著眉,神情復雜,“應該濁息壓不住了。藺耀,你先帶他去池子,我去取些東西。”
藺耀連忙抱著涂絨去秧華池。
而白澤匆忙回到里間,卻發現,原本被他以三重封印封住的浮屠塔,不見了。
白澤瞳孔一縮,想到了什么,連忙飛身去秧華池。
“藺耀,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