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紙中蘊(yùn)含聞人清巨大的力量。摧毀稞擇天道不成問題。

然而就在符紙扔出去時，天道中心的廢墟中突然爆出一束光。

光中緩緩走出一名清秀的青年。韓瀧愣了一愣，隨即大喜過望道：“客盡主神！”

客盡緩緩開口，聲音蒼老暗啞與他那張清秀的臉絲毫不符合。他說：“聞人清如今好大的本事。”

“把手都伸到稞擇天道了。”

滋，滋滋。

符紙中傳出一束光，聞人清的身影驟然出現(xiàn)。

“客盡主神。”他穿著一身雪白蘇繡的華袍，如瀑墨發(fā)佩著金玉流蘇扣。眉眼如畫，鳳眸含雪。

幾乎是在聞人清出現(xiàn)的一瞬，客盡周身氣質(zhì)陡然凌冽。

他道：“你還敢來見我。”

聞人清輕抬眼：“我還以為主神這輩子都會屈居這里。”

客盡冷笑：“你裝什么不懂——我這一縷殘魂為何屈居這里難道不是因?yàn)槟悖浚　?/p>

聞人清：“不是。”

“……”

客盡一腔怒火無從發(fā)泄，轉(zhuǎn)而對準(zhǔn)那個傀儡。

刷！

傀儡青年頓時化成塵屑。

客盡終于心里舒坦了點(diǎn)。語調(diào)帶著笑意：“你現(xiàn)下怎么樣？身體好了嗎？”

“托主神福，無恙。”

客盡笑笑不去拆穿他。

韓瀧怕的要死，躲在客盡身后。低聲道：“主神，他想要?dú)Я孙龘裉斓馈！?/p>

客盡無聊的嗯一聲，說道：“為了那個丫頭到不至于。”

聞人清偏了偏視線，看向客盡身后的韓瀧。

“稞擇天道可以不毀，但她必須要死。”

“老主神！”

韓瀧噗通一聲跪下來。

“主神救我。”

客盡聲音蒼老道：“你讓他殺一次。我雖然現(xiàn)在只是個魂體，但也能為你重塑一具身軀。”

“主神……”韓瀧瞪大眼睛。

客盡還在繼續(xù)道：“雖然傀儡身軀沒有你本來的身體好用，但只要我不死，你死多少回我都可以再給你建一具。”

“……”韓瀧呆愣在原地。

聞人清視線收回來直視前方，袖袍下的手指翻飛，快速繪了一個法陣。

衣袂揚(yáng)起，愈發(fā)顯得聞人清身姿修長瘦削。

“主神……啊！！！”

法陣帶著滅世般巨大的力量壓下來。韓瀧目眥欲裂，伸出手想抓客盡衣擺，卻直直穿過去。

她才想起——這位老主神只是個殘魂。

隨即，一股重力砸在她背上，如千鈞之重仿佛要自她背上撕裂她。

“啊！！！啊！！！！”

被活生生撕裂的痛苦讓韓瀧面目扭曲。

彭——

天地間掀起一股塵煙。血肉橫飛。

客盡笑了兩聲，那笑意不達(dá)眼底。說道：“殺了韓瀧你也該滿意了——回去吧，替我向弋陽和汪楝問好。好歹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啊。”

“好。”

聞人清答應(yīng)的很輕松，兩片紅唇艷艷，往上彎了一彎。“不過他們都忙的很，不像你這么閑。另外，我找到蘇阮的魂魄了。但只有一縷。”

“蘇阮……阿阮……”客盡神色怔愣：“你找到她了？她在哪？！那縷魂魄在哪？！！！”

“她死了。”

聞人清冷漠的轉(zhuǎn)過頭，側(cè)臉如上好白玉，毫無瑕疵。

“你說什么？！！聞人清！！你再說一遍！！！！”

客盡眨眼逼近聞人清面前，眼珠通紅。

“她，蘇阮的唯一的一縷殘魂，消逝了。死了。”

“你放屁！！！”客盡睚眥欲裂。

聞人清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