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清把他的話當耳邊風過了，執著地問道：“蘇阮是誰？”

汪楝抬眼瞅了一眼樓上。

聞人清設下一片隔音的結界，在外邊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但是外邊的聲音可以聽得一清二楚——為了樓上有什么動靜他能第一個聽見。

汪楝收回視線，坐在沙發上緩慢地說道：“蘇阮是曾經主世界的……”他在想一個形容詞。“神后。”

“雖然還沒有當上神后，但她是客盡主神的愛人。因為主神的偏執和一些激烈手段，她自殺了。”

汪楝似乎很不想回想那段日子，言簡意賅道:“客盡主神毀了好幾個世界，才搜尋回來蘇阮的兩縷元神滋養，弋陽就是主神為了給蘇阮元神安放而存在的殼子。”

“我并不贊同這么做，我相信蘇阮如果在，也不會同意。但任何人都已經說服不了主神，主神將弋陽教導出靈識后就囚在了這里。”

剩下的就是聞人清的到來。

聞人清想象不到當弋陽不再是弋陽，怎么辦。

汪楝說：“任何人都是獨立的，不能因為一個人去剝削另一個人的權利。”

他低下頭:“還有一百年的時間，我會竭力勸主神。”

說著，樓上傳來開門的動靜。

兩人對視一眼，聞人清揮手撤了結界，赤著腳的弋陽拎著裙擺站在樓梯初看著他們，神情疑惑：“你們在做什么？”

“汪楝，你今天來的好早。”

汪楝笑道：“辦些事順便就來了，這是你的話本子。”

薄薄的封面展開，里面寫著幾個大字——《穿越之腹黑王妃千千歲》。

弋陽嫌棄地皺起眉頭，“好濃的古早文套路。”

“沒辦法，最近剝削他們剝削的很，再寫就要寫《弄死我的上司56計了》。”

汪楝無辜地攤了攤手。

他目光落到赤著腳的少女身上，說道：“回去睡吧，我要走了，別涼著。”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聞人清掌心化了一雙繡鞋，走到弋陽跟前半蹲下去給她換上。

這副場景對于弋陽來說很常見，兩人互相陪伴的這半年都是這么過來的，但汪楝卻愣了一下。

他敏銳地覺得，這個傀儡，有哪里說不對勁。

很像人，真正的“人”。

汪楝垂下眼簾收斂了思緒，起身告退。

弋陽還有些睡意朦朧，聞人清輕聲問道：“殿下起來做什么？”

弋陽道：“渴。”

聞人清微笑道：“那你稍等我一下。”

他走到茶桌旁，哪里有一杯他用法術溫著的水，取了來遞給她，弋陽乖巧地像只溫和無害的小鹿，低頭飲著，片刻搖頭道：“好了。”

干澀的喉嚨有了水的潤濕好受多了。

聞人清隨手把茶杯放一邊，說道：“殿下在睡會去吧。”

弋陽迷糊地點頭，由聞人清重新扶回房間。

聞人清并沒有躺上去，而是細心地為她整理好被子，合上床幔，下了樓去書房。

此處原本就是一個禁制之地，藏著上古時候的書籍，后來被客盡建了一座閣樓鎖住弋陽，但對聞人清來說卻不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