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只見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邁著艱難的步伐,扶著拐杖走進大堂,旋即噗通跪下,大哭喊冤。
此前太子李睿,長安令和大理寺卿騎著快馬帶著案卷往皇宮趕去,這長安衙門內就留著沈傾梅一人。
對于破了案,沈傾梅本想第一時間回家的,但太子李睿吩咐過讓她等他從皇宮回來有要事要詢問,她這才沒立馬跑路的。
她從公堂之上剛走下來,去后堂準備換下官服,收拾一下,也準備跑路的,誰料又來了一個案子。
“老人家,有何冤情,抬起頭說話,本官定會為你主持公道。”沈傾梅立馬穿好官服,從后堂走了出來,回到大堂上坐了起來。
雖說堂上是個身穿官服的官老爺,但若是細看便留意到那位官老爺面容粉紅,一副書生氣,很是俊得很。
在長安城里,長安令虞大人是個包青天,為民的好官。
聽到長安令說抬頭,那老頭才緩緩抬起頭,哭喊道:“回稟青天大老爺,老朽小女年芳十四,三天前獨自出門,便再也沒回來,昨天在吏部顧府門外,兩名大漢用草席裹著小女尸首丟在亂墳崗上,老朽跟著前去,待他們走后,上前一看,發現小女胳膊,臉上滿身都是淤青傷痕,衣服都被撕扯得不成樣子,小女被他們活活糟蹋了,被糟蹋了啊,請大老爺為老朽做主啊。”
那老者說話很是激動,哭喊著,聲音很是嘶啞,磕頭的聲音很響。
一旁站著的官差聽到后無不憤怒,和憐憫。
當然坐在公堂之沈傾梅也聽了眼睛開始濕潤了,雖不知道那女子身前經歷過什么,但可以斷定的是她遭遇過極其恐怖的事情。
是自殺,還是他殺,現在不能斷定,得帶著仵作驗尸才行。
“老人家快快請起,本官這就為你主持公道,還勞煩你帶我們一起去你女兒的墳前,開棺驗尸,不知老人家可否愿意?”
沈傾梅從公堂之上走了下來,她快步走了過來,扶起老頭的手,輕聲問了句。
那老頭先是猶豫了一秒,隨后急忙點頭,滿眼淚水地哭道:“只要青天大老爺,能為小女主持公道,莫說是要開棺驗尸,就算是讓老朽做牛做馬都可以。”
之后沈傾梅吩咐仵作帶上工具,帶著四五名官差便往城外走去。
城外十里坡。
老頭把女兒的尸體從亂墳崗上搬下來,便在一處小山坡附近埋了下來,因為老頭希望陽光能給地下的女兒帶去溫暖,來世投個好人家。
“便是這里了。”老頭指了指那小山坡。
沈傾梅吩咐身邊的兩名官差,開始動手,“挖。”
此時只見老頭用手捂住嘴巴,抽泣起來,眼角的淚一時間如瀑布般流淌著,連綿不絕。
不到一會兒,只見一個瘦小的女子被挖了出來,那紅衣少女模樣倒是生得好看,但令人膽戰心驚的是那少女身上傷痕累累,還有撕扯破碎的衣服。
這時沈傾梅看了一眼身邊的仵作,隨后仵作立馬走上前去,單膝跪地,在紅衣少女旁邊看了看。
只見那少女嘴唇發呈烏色,脖子邊有深深的勒痕。
銀針檢驗毒。
那仵作看到銀針上長長深黑色時,立馬斷定是中毒而死。
“回稟大人,此女是中毒而亡,但不能斷定是他人毒害,還是自殺。”
對于那紅衣女子已經被糟蹋了,仵作也似乎有話說,只不過見到沈傾梅擺手的動作,才沒有說出來。
沈傾梅在聽到仵作的一番話后,也陷入了沉思,雖說她以前一直夢想做女捕快,但她對于仵作驗尸的事情也很是喜歡,也看了不少相關書籍。
若是先被勒死,再服用毒藥,必定銀針沒那么深的黑色,而那少女,嘴角,眼角,耳朵,鼻孔,七孔流血,必定是中毒很深的表現。
“看來要去趟顧府才行。”對于吏部尚書顧康朗,沈傾梅也是很了解的,那位顧大人可是當朝中書令秦熾的外甥,朝堂之上的大人物,連戶部尚書沈賢都十分忌憚的人。
對于從小時候就看過不少的言情畫本沈傾梅來說,她也很清楚地知道,要想破這個案子是萬萬不能直接調查的,因為雞蛋碰石頭,螳臂當車,是會自取滅亡的,她可不想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畢竟她還沒有讓趙鈺蝶過上好日子呢。
之后沈傾梅吩咐官差把老者送回衙門好生招待著,而她去趟顧府。
長安城,有東街,西街,南街,北街。
繁華地段自然是東街西街了,南街和北街由于地段偏僻自然居住的人相對而言就少了許多。
京城里大多數達官顯貴都住在東西兩街,而那位權傾朝野的吏部尚書顧大人卻偏偏住在遠離京城繁華地段的東西街,而住在最偏僻的北街盡頭的小村子里。
為了方便探案,這次沈傾梅換下官服,換了件青色連衣裙,頭發垂鬟分肖髻,只見她小嘴輕抿,步伐蹦蹦跳跳的在胡同里走著,那副模樣盡顯少女靈動可愛。
“站住。”
正當她左手拿著冰糖葫蘆正往嘴巴里塞時,突然身后傳來一聲好聽的男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