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書說:“還有。”
“沒有了要告訴我,我給你買。”他笑得像一只小狐貍,隨即話鋒一轉說,“免得下次酸死你。”
“嘁。”沈雁書說,“能不酸嘛,小見媽媽那么年輕,你又對他兒子那么好,萬一你——”
江梓好笑道:“沒那個萬一,我十分排斥姐弟戀。還有,小見媽媽對我沒那意思,我也不喜歡她,要不是因為小見我們根本不會有交集,懂吧。”
沈雁書頓住手指,漆黑的眸子對上他那雙清雅的眼眸,忽略了后面那么一大段解釋,她問:“你很排斥姐弟戀?”
他動了動筷子夾了一片菜葉,點點頭:“說不上排斥,就不喜歡吧,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可是……”沈雁書嚴肅著一張臉看著他,“我比你大啊。”
“咳。”他被噎住了。
沈雁書趕緊抓起旁邊的水杯擰開遞給他。
江梓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唇說:“怎么可能,上次在網吧的時候,我看你身份證上是十二月的啊。”
“上戶口的時候給我上小了,我其實是四月份的。”沈雁書說。
江梓:“……”
沈雁書不懷好意的笑了:“怎么,姐弟戀不行嘛?”
江梓干笑兩聲,柳葉眼審視著她:“就你,也算姐姐?”
沈雁書反問:“大你三個月,怎么不算了?”
“算算算。”江梓慢悠悠的抽出一張紙巾擦嘴,不巧聞見忽然打來了電話,他按了接聽開了免提。
小孩兒的語氣可憐巴巴的:“小叔,你現在在哪里?都不帶我玩兒。”
“馬上過來接你。”江梓絲毫沒有包袱,打了一個飽嗝說,“把你作業帶上,下午去看網吧。”
“我都做完了啊。”聞見說。
“那帶上我檢查。”江梓看了眼時間,“半個小時后我到。”
掛了電話后,江梓把桌子上的飯菜收拾好,他拿起手機:“雁書姐姐,我先走了。”
沈雁書先是一愣,隨即點點頭:“下午別點外賣,我回去給你們做好吃的。”
“謝謝雁書姐姐,雁書姐姐真好。”他滿臉笑意,幼稚后退兩步,“小見還等著我,我真要走了,遲到一分鐘都會被他記好幾天。”
沈雁書轉過身去朝他揮揮手:“想吃什么發消息給我。”
待他走后,沈雁書總感覺哪里不對勁,一想才發現還沒問他排不排斥自己比他大。
這人真是,一口一個雁書姐姐,喊得她找不到東南西北,連問題都忘記問了。
去聞見家時,聞辛已經給他打包了一份排骨湯,讓他帶回去吃,她還是象征性的關心的問了句:“最近學業忙不忙?”
“還行,都在玩兒。”江梓隨口答了句。
聞辛頷首:“如果忙的話告訴我,我找人帶見見,怕耽誤影響了你。”
“沒事兒,他還影響不了我。”江梓看了眼聞見,說,“嫂子,那我們先走了,他晚飯可能不在家里吃。”
“家里還有很多排骨湯呢,你們又吃外賣?”聞辛說,“要不你也過來吃?”
江梓搖頭,揚了揚眉眼:“晚飯有人給做。”
“是小嬸嬸啦。”聞見說,“她做的飯要比媽媽做的好吃。”
“上次那女孩子啊?”聞辛一副看懂了的表情,“長的也挺乖的,下次帶著她一塊兒來吃飯吧。”
“好耶。”聞見十分高興。
“嗯。”江梓點頭示意后,牽著聞見的手離開了。
網吧老板見他來了,頓時喜笑顏開:“謝天謝地你終于來了,我無聊了一上午了。”
江梓才請了半天假,找不到臨時工老板才臨時頂上的,他還沒走到位置上,老板就趕緊出來了:“既然你來了,我先走了。”
“嗯。”江梓把從抽屜里拿出一堆書出來,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給聞見安排了事情,“把你那字兒練練。”
一大一小便安靜的開始做作業,人來了江梓就給開機子,做到一半的時候,江梓忽然接到了班主任張倩的電話,問他想不想參加數學競賽集訓,說是省上的,如果得了獎,還有機會去參加全國競賽,附中那邊光是數學就推了十多個,三中根據每次月考的數學成績推了四個,江梓就是其一,另外三個都是一班的。
她每一句都是在鋪墊,大概意思就是說,他是A層班的獨苗苗,得為A層班爭光。
他思慮了會兒,問:“去集訓多長時間?”
張倩說:“期末考試過后就去,一個半月,三月初回來。”
他該找個什么理由拒絕呢。
江梓曲著手指敲了敲桌面,眼睛落在聞見身上,想了想說:“老班,這個實在不行,我有個一年級的弟弟,過年他家里沒人,我得照顧他。”
“你看看能不能把他送到其他親戚家里,不然送到我家里也可以的。”張倩說,“你看你是咱們A層班唯一存活的小苗苗,他們好多人都說你好說話,而且這個是個人榮譽,他們數學組的老師都分析了,說你最有可能得獎,要是你得獎了,你就有直接保送進蓉大的可能。”
江梓隱隱犯難,他并不想過年了還捧著書學習。
張倩繼續說:“而且你們數學古老師也極力向我推薦你,說你聰明,得獎不是什么難事兒,古老師都不輕易說人聰明,你看你多大面子啊。”
理是這個理,他聰明歸聰明,但他對這什么數學競賽根本沒什么興趣。
“那我考慮考慮吧。”江梓想著先敷衍一下,過后再想拒絕的理由。
聞見癟著嘴巴:“小叔,你不和我們一起過年嗎?”
“廢話,當然要了。”江梓把手機放一旁,抓起筆轉了轉說,“誰過年還想學習啊,你也不想對吧。”
“就是。”聞見點頭如搗蒜,“過年就應該好好玩兒,放煙花放鞭炮。”
“我也……”他的覺得兩個字還沒有脫口,就被一個電話打斷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他點了接聽。
“喂,江梓啊,你在干嘛呢。”
江梓掖下眼皮很是疑惑,那頭不是美女,而是一個大叔,關鍵還認識他。
他問了句:“你誰啊。”
那頭的人說:“你說我誰。”
“我特么怎么知道你誰?”江梓被這人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給整不會了,他脫口一句粗口。
“你沒存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