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剛走沒兩分鐘,再次被叫過來,還是那一副樣子。
“項總,什么事?”
“你這有沒有一個叫季夏的?”
老板想了一會,道:“沒有。”
“怎么可能?”項凌瑤是不會騙他的,項凌硯冷厲地看著他,“把你這所有人都叫出來。”
“這……”老板有些為難,“這個時候,不太好吧。”
項凌硯沒什么耐心,他一字一頓道:“我再說一遍,都叫出來。”
項凌硯的眼神太可怕,里面蓄著山雨欲來前的暴風,藏著砯崖轉石的急湍。
老板縮縮脖子,先是把人都清了出去,緊接著才把人都叫了出來。
“這也太……選秀都沒這樣吧。”躲在角落里的服務員捂著嘴說小話。
待所有人都站在他面前,項凌硯才一晃而過。
那些人或清秀,或昳麗,或嫵媚,或妖冶……
獨沒有爛漫,獨不見季夏。
“這是所有人?”怎么會沒有?
“是,所有的了。”老板干笑著,“項總,您到底要找誰?”
項凌硯不答反問:“你確定這是所有的人?”
“呃……是。”老板沒了剛才的利落自信,唯唯諾諾地垂著頭,不敢看項凌硯的眼睛。
項凌硯打了個電話,頃刻間從門外沖進來幾個黑衣,保鏢似的人。
“挨個找。”
項凌硯又看向老板:“你說的,所有人都在這了,要是敢騙我,你這酒吧也不用要了。”
他微微彎了些腰,聲音輕輕的,卻如同萬斤重鼎當頭壓下:“最后問你一遍,季夏在不在這?”
“我、我……”老板急得險些要跪下了,額頭直冒汗,他哭喪著臉道,“項總,我真不是故意騙你的,確實是還有一個沒叫出來,但是你說的什么季夏,我是真不知道啊。”
項凌硯從椅子上站起來,上前一步拽住了老板的衣領:“人在哪?”
老板顫抖著手指向上:“……二樓。”
“騰”一下,項凌硯一松手,老板直直地摔在地上,嗑得齜牙咧嘴。
“老板——”
“扶我一下。”老板憤恨地看著項凌硯急匆匆地背影,“我這是上輩子造什么孽啊,又不是我抓的人,干嘛一個個都來為難我。”
“老板,那項市長那……”
老板揉揉腰:“管他呢,看這架勢,項凌硯和項市長必定是水火不容了,兩人只顧著自己掐呢,誰還顧得上我啊。再說了,項市長的手再長,權利再大,那也不是咱們市的市長,可項凌硯就不一樣了,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唉,算了,別說這些了,趕緊扶我上去。”
相比一樓來說,二樓真是清凈了不少,甚至有些靜得恐怖。
項凌硯一眼掃過去,并不知道在哪間房里,回頭對剛扶著腰上來的人,命令道:“開門。”
“誒,是是是。去,開門。”
咔噠一聲,拐角第二間房門開了,項凌硯抬腳便跑進去。
房間不大,只有些常用的家具。最里面還有扇門,應該是臥室了。
項凌硯走過去時,竟覺得腳上如同掛了千斤重,每走一步都是煎熬。他并不確定里面是季夏。
他既希望里面是他,卻同時又害怕真的是他。
如果真是他,如果他真的被……
自己應該怎么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