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凌硯感受到自己握著門把的手在顫抖,他隱下眉眼,深吸了口氣,終于開了門。
映入眼簾的便是床上正在熟睡的人影,那副面孔他太熟悉了,那是季夏。
項凌硯走過去,輕叫了一聲卻沒有效果,轉(zhuǎn)頭朝老板怒道:“怎么回事?”
“項總,我們可沒敢讓他做什么,只是他自打被送來就一直鬧,后來又是整夜整夜的不睡,我們怕他身體熬不住,就只能給他吃點鎮(zhèn)定安神的藥……”
項凌硯放下了心,接著又提起了心:“那藥有沒有副作用?”
老板瘋狂搖頭:“沒有沒有,我們給他吃點藥是專門配制的,絕對對身體沒有傷害?!?/p>
項凌硯輕輕拍了下季夏的臉,還是沒有反應(yīng),老板提醒道:“可能是因為藥效剛上來,睡得有點沉?!?/p>
項凌硯把人打橫抱起來,往外走:“人我?guī)ё吡??!?/p>
“項總,那我、我……”項市長問起來,我該怎么回答呀?
項凌硯徑直往外走,頭也沒回,只落下一句話:“照實說,讓他來找我?!?/p>
說著,已經(jīng)跨出了房門。
出了酒吧,天已經(jīng)黑透,抬頭便可以看見濃灰的云,灰壓壓一片,遮個大半邊天。
季夏被抱上車,如同瓷娃娃一般,被輕輕地落在副駕駛上。
項凌硯到現(xiàn)在才發(fā)覺自己心跳有多快,他瞳孔四散,眼看前方,具體在看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許久,他才轉(zhuǎn)過身緊緊盯著季夏。
這個人曾經(jīng)完全屬于過他,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后來他絲毫不知饜足的想要把他禁錮在自己身邊,最終卻適得其反。
好在,終于又找到了。
他摸摸季夏的臉,觸感依舊,只是他好像瘦了很多,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季夏好像做夢了,嘴里說了句什么,項凌硯沒有聽清。
經(jīng)這一場失而復(fù)得,項凌硯其實早就明白了季夏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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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季夏悠悠醒過來。那老板說著藥沒什么副作用,他又沒有吃過,他哪知道季夏每天醒過來時,頭都會隱隱作痛。
季夏撐著胳膊爬起來,半睜著眼,待雙眼聚焦之后,他才發(fā)覺自己被挪了地方。
這是哪啊?
他緩了一會,才掀了被子,看見床邊整整齊齊地擺了一雙拖鞋。
房間裝修很低奢,一看就是有錢人。
我靠!
季夏腦子里警鈴大作,不會是被什么人帶回家了吧!
季夏這才想起來看自己的衣服,有點寬松,這不是他的衣服。但這衣服上的味莫名的熟悉,有點像……
季夏搖搖頭,當(dāng)即摒棄了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原本就是因為他,自己才到了那種地方,現(xiàn)在又怎么會帶自己回家。
聽到門把響的聲音,季夏猛地抬頭??吹絹砣藭r,他心跳暫停了一下。
項凌硯……
項凌硯沒想到季夏已經(jīng)醒了,再次相見,明明有那么多話想說,明明有那么多誤會要解釋,他竟如鯁在喉,不知該怎么說。
他嘴唇翕動,不自然道:“你醒了?我做了飯,你要不要下去……”
“我怎么會在這?”季夏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冷冷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