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看著院子中另外一個身穿錦衣的自己,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是他歷時兩年才修煉而成的身外化身的神通。
“沒想到這種感覺這么奇妙。”
明明是兩個人,卻只有一份意識。但除了這份意識唯一之外,視覺、觸覺等,都是兩種的。
硬要做比喻,那就是一個正常人,突然雙肩多長出了兩只手,這人非但沒有怪異之感,反而能夠正常操作。
“不過我現在的身外化身神通也只不過是登堂入室之境而已。”
“根據那份功法所述,身外化身若是修煉到大圓滿,一人便可化作萬千化身,且每具化身都能夠獨立修煉。”
沒錯,陳東現在這具身外化身,看上去和常人無異,但卻不能夠修煉。
“也罷,三品的實力,應該也夠用了。”
陳東這樣想著,然后轉頭看向了大門。
“有人來了。”分身陳東說了一句,然后悄然離開了院子。
“陳東,沙大人派人來了。”院子外響起了劉主事的聲音。
“來了,劉大哥。”
陳東離開了院子,和劉主事一起趕往萬寶樓。
“陳東,此次沙大人并沒有親自前來,來的是他府上的管家,但你切記不可怠慢。”
“我明白的。”
所謂宰相面前七品官。
雖然沙成丘的家臣沒有任何官職,但哪怕是七品官,遇到也要彎腰行禮。
此次來到萬寶樓的人,是沙府的大管家,趙興。
趙興在和兩人拉了一下家常,就屏退了劉主事,只留下了陳東。
“陳東,你修煉得如何了?”
“托沙大人的福,半年前,小人已經邁入九品術士的門檻了。”這個答案是陳東思前想后想出來的。
“九品,就術士而言的話,也不算太差。”趙興點了點頭,然后繼續說道:
“上次萬寶樓失火一案,你功不可沒,原本主人想調你去萬寶閣,但考慮到你資質尚淺,恐會引人非議,故而先讓你去‘消怪司’歷練數載。”
“多謝大人提拔。”陳東臉上作出一副狂喜模樣,作揖應道。
他知道,大唐有四個非常特殊的司,分別是:斬妖司,除魔司,滅鬼司以及消怪司。
四司各司其職。
其中斬妖司是個清水衙門。
因為大唐境內雖然偶有妖獸出沒,但妖怪并不算強勁。早在大唐開國之初,絕大部分的妖怪都已經被趕往涼州以西的十萬大山當中。
除魔司要對付的,則是諸如天魔宗之類的弟子,嚴格來說,魔宗弟子還是人類,雖然唯利唯己,生性殘暴,但還有萬分之一可能讓其回頭是岸。
但滅鬼司則異常兇險,因為他們要針對的是鬼。
所謂鬼,便是人死后,或由怨念生成,或由后天邪修煉成,但無一例外,鬼都是以報復人為目的。
而消怪司,與其他三司則顯得有些許格格不入。
因為消怪司的職責,是消除唐境內那些離奇古怪的事件。
但沒有了‘妖魔鬼’三者,便談不上有多危險。
久而久之,消怪司便成了一個混資歷的部門。
“恰好這次漳州平順縣有一個比較古怪的事件,按照行程,不久后他們應該到了那邊的驛站了,你直接去那邊和他們匯合便是。”
說著,趙興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令牌,正面寫著“大唐消怪司”五字。
“多謝大人。”陳東接過令牌,卻摸到令牌下方有一張小小的紙張。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趙興。
“聽說這次隨行的還有不少富家子弟,也不知道真假,陳東你要與其他同僚好好相處才是。”趙興裝作搖頭嘆息說了一句。
“大人放心。”陳東拱了拱手:“那卑職去收拾一下行裝,馬上出發。”
“去吧去吧。”趙興揮了揮手。
陳東退出了萬寶樓。
回到了院子,劉主事好像早就知道陳東高升一事一樣,和一眾謄抄者連聲道喜。
陳東與眾人一一道別之后,便策馬離開了這個他呆了足足十年之期的萬寶樓。
他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樓宇,不知為何,他感覺以后還會回到此處。
......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分身陳東正御空飛行。
陳東早在和路云月分別之初,就在路云月身上留下了印記,雖然不知道具體位置,但還是能夠遙遙感應到方向。
“這個方向,應該是國都長安吧。”
“這么說,路云月應該是拜入三教當中了。”
三教既然作為大唐國教,本著有教無類的想法,每三年都會開啟一次弟子選拔大會,廣收天下弟子。
以路云月的資質,陳東不懷疑他能夠拜入三教。
“七年不見,也不知道我那個乖徒兒如何了。”
雖說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但也沒有像他這樣,直接棄置的。
身為人師,陳東自知自己是不及格的。
“若是路云月不認我這個師尊,也并非不可能。”陳東對此也早有心理準備。
“嗯?怎么方向變了?”
突然,陳東感覺方向一轉,一個時辰之后,陳東來到了一個稍顯破敗的村莊。
這個村莊好像剛剛經過一場災難,不少壯丁正在修建房子。
“請問,這里發生了什么事嗎?”
陳東問向了一名老人。
這名老人看了看衣著非凡的陳東,恭敬答道:“稟這位官爺,不久前,不知怎地,有一河妖在不遠處河川作祟,弄得咱們黃花村洪澇頻發,幸好斬妖司的大人及時趕到,斬殺了那河妖。”
“只是,河妖雖被誅滅,但咱們村可就....唉。”
說到這里,老人嘆息了一聲,滿臉愁容的走開了。
陳東知道老人言下之意,此時已是深秋,不久后便會入冬,黃花村又遭遇此難,一無存糧,二無居房,恐怕又要凍死不知多少人了。
念及此處,陳東心中一嘆。
他這具分身還有要事要辦,不然說不定還會留在黃花村,幫這里的人渡過難關。
如今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將身上的銀子留給他們,盡一盡綿薄之力了。
他正要喊住老人,卻聽見村子里頭傳來了一陣爭吵之聲。
這道聲音雖然聽上去陌生,但陳東依稀聽得出,明顯是路云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