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尋聲走去,發現是幾個青袍男女在爭執。
其中一個青袍男子,一雙眼睛異常明亮,赫然是與他闊別7年的路云月。
“路云月,此地河妖已經伏誅,你還想逗留在此處便是有違師命。”
其中一個青袍男子據理力爭說道。
“那你回去復命吧,斬妖司和師門那我自會解釋。”路云月平靜應道。
“哼!你莫要仗著得師尊寵愛,便恃才放曠。”青袍男子冷哼一聲,但也知道奈何不了路云月,索性便不再理會,與其他弟子拂袖離去。
不過也有四個青袍弟子站在路云月身后,顯然是支持他的。
等這幾個青袍弟子走后,站在路云月身后一名女子才脆生生的說道:
“路師兄,你其實可以跟他們一起回山的,這樣師尊也不會責罰你。”
聞言,路云月回過頭來,用食指刮了一下女子的鼻梁,笑道:“怎么?蘇師妹是嫌師兄這里礙事了。”
“若真是這樣,師兄可就非常傷心了。”
“不...不是。”被喚作蘇師妹的女子聞言慌忙想要解釋。
而看到女子這副面容,包括路云月幾人,頓時大笑了起來。
“哈哈,蘇師姐,路師兄和你說笑呢。”女子身后的一名女子笑著說道。
“我去幫黃爺爺他們的忙了!”蘇師妹大窘,頓了一頓足,慌不擇路的轉身離去。
“哈哈哈。”幾人見此再次大笑。
陳東見此情景,心中大致上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緣由。往路云月他們走去。
而后者仿佛也察覺到陳東的到來,收起了笑聲。
“閣下是?”路云月開口問道。
“云月,七年不見,你修為進長了不少啊,自在龍象功修煉得如何?”陳東沒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
況且他現在這具分身的面容,也不是他本尊的面容。
而聽到陳東的話,路云月心頭大震,他愣愣的看著陳東半響,失聲說道:
“師尊!”
說罷,就要跪拜下去。
陳東趕忙伸手扶住,同時真元探向了路云月。
竟然已經步入六品境,而且看這個架勢,恐怕下次突破也不會超過半年,這甲下之資可見一斑。
陳東點了點頭,雖然初見之時,路云月各項表現他都十分滿意。
但修行之路,最是枯燥,不知道多少天賦出眾之輩耐不住寂寞,最后變成了傷仲永的故事。
“此等俗禮就免了吧。”陳東扶起了路云月,將目光看向了他身后的三位青袍弟子,說道:
“不和為師介紹你的師兄弟?”
“是。”路云月如夢初醒,轉頭對著身后三人說道:“這位便是我的師尊,多得了師尊,我才踏入了修行之路。”
“剛才那位是蘇茹雪師妹。”
“這三位是我天玄山的師弟師妹。”
“陳羽師弟。”
“賀知凡師弟。”
“袁落靈師妹。”
“見過前輩。”三人趕忙作揖行禮,同時抬頭偷偷的看了陳東一眼。
對于路師兄提及的這位神秘師尊,他們可是神往已久。
原以為應該是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卻沒有想到如此年輕。
三人看向陳東的同時,陳東同樣打量著此三人。
這三名天玄山的弟子修為普通,最高修為的陳羽也只不過是八品境界。
當然,陳東并沒有任何輕視之心,只是他十分好奇。
按照路云月的資質以及現在的修為,又怎么會來到這偏僻地方做這斬妖瑣事,按理來說,應該是呆在天玄山那靈氣充沛之地修煉才是。
當下,陳東便問了出來。
“我等身為天玄山外門弟子,每年都需要執行師門任務。”
路云月開口答道。
外門弟子?
聞言,陳東心中有些詫異。
他知道,所謂的外門弟子,可是天玄山最下層的弟子。
“怎么?難道天玄山沒人肯收你為徒?”陳東看向了路云月,但后者卻是沉默不語。
一旁的陳羽見此,插口答道:
“前輩誤會了,天玄山上,不知道多少高人想收路師兄為徒,甚至天玄山七脈之一的峰主,也曾開口,只是他們說,若是收路師兄為徒,便只能有他一位師尊,故而路師兄不愿。”
“你這榆木腦袋。”陳東低罵了一句,但心中卻頗為感動。
“那天玄山山上的人,太過勢力。”榆木腦袋半天才憋出一句。
勢力?
“也罷,隨你。”
陳東雖然想調查三教道首自絕一事,但既然路云月不愿,他也不勉強。
而且他現在習得了身外化身這門神通,本就想自己親自去查個明白。
“師尊,你來這里,難道是為了?”路云月顯然沒有忘記陳東之前交代過他的事。
探秘三教。
但現在幾位師弟在側,他也不可明說。
“沒錯,近日長安會舉行‘天武道會’,為師也去湊一下熱鬧。”陳東打了一個馬虎眼。
他也沒想透露太多,話鋒一轉,說道:
“云月,你是否在練什么奇怪的法術?”
他剛才探查路云月的經脈,發現自己這個徒弟雖然真元渾厚,但好像被他壓抑著一樣,故有此一問。
“師尊看出來了。”路云月微微一怔,倒也沒有太多意外,然后點頭答道:
“弟子此前成為天玄山外門弟子,有一位師長找到了我,說我日后會有一場大劫,故而讓我修煉閉劍術,不要太過隨意出劍。”
聞言,陳東眉頭一皺。
預言?難道天命師一脈?
他雖然懂得術法,但是這些奇門遁甲之術他不敢輕易涉及。
因為凡看天機者,必將折壽。
“那你現在豈不是不能用劍?”
“那位老人家倒是沒有這么說。”路云月撓了撓后腦勺,然后當著陳東的面,將劍拔了出來。
“這閉劍術居然能隨意出鞘,是不是過于兒戲?”陳東不禁再問道。
“弟子當時也是這么說的,但是那位老前輩卻告訴我。”
“路小子,你要明白,心若閉,任它劍來劍往,你自通明。
心若出,縱使手中劍意浩然,又有何用?”
說到這里,路云月明顯一頓,繼續說道:“而且那位老人家還對我說了一具莫名其妙的話。”
“若你想明白教首到底發生了什么,可以讓分身去找我。”
傻小子,這句話不是對你說的,而是對我說的。
這么看來,果然是天命師。
看到陳東久久沉默不語,路云月小心問道:“師尊?”
“既然那位老人家都這么說了,你照做便是,想來他不會害你。”
“時候不早了,我還有要事在身,等你此間事了,我會來去你。”
陳東說完,也不等路云月回應,御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