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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白馬續漢

第二章:遼西本家

“駕!”

數百快馬,載著馬背少年,直出涿郡。

“吁~”

公孫續勒馬回首,轉身抱拳:“諸位兄弟,縱然相送千里,生死終有一別,回吧,家中老母便仰仗諸位。”

沿途有少年聽說了他要出塞救父的消息,所以紛紛來投,以至人數越來越多。

“玉郎,我等……”

“駕!”

公孫續未與眾人閑話,而是直接打馬向前。

他怕自己忍不住忽悠這些少年與他同死。

后世人格已經在提醒他,這都是可以利用的。沿途邀名,出塞送死,就算他們不通戰陣,總也能消磨敵軍銳氣。

被公孫續留下的少年們互相望望,面面相覷。

“玉郎是怕我們身死塞外。”其中有人說道。

眾人紛紛沉默,他們自然知曉公孫續是替他們著想,

“等降虜回來,我就去投軍!”

“同往!”

降虜指的是公孫瓚,他回來了,公孫續也就回來了。

辭別諸少年后,公孫續一路向北,未走多遠,忽然聽見有人喚他。

“喪服者可是公孫少君?”

“吁~”

公孫續勒馬停住,轉首定睛,發現了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正騎馬立在道邊。

“在下正是公孫續,不知君乃何人?”

“吾名田豫,表字國讓,漁陽雍奴人。”

田豫來到公孫續的面前,在馬上抱拳言道。

田豫,曹魏名將,威震北疆。

公孫續的心里,那個后世人格忽然激動,開始瘋狂影響著公孫續的思維,以至于他滿腦子都是什么解衣推食,執手共寢,舔舔舔舔舔舔……

實在不行認義兄!

這種情況在他剛覺醒后世記憶,面對來探訪的劉關張時也出現過,不過那時候他想的是暗殺劉備,收服關張。

強壓下腦中的胡思亂想,公孫續抱拳回禮:“不知田兄喚我何事?”

“特問少君死后,意欲葬于何處。”

這一開口,老謀臣,老縱橫家了。

公孫續心里一笑,面上依舊是淡然表情道:“若為忠孝喪,何處不可葬?吾家世居遼西,死于塞外,正是還鄉。”

田豫一愣,這小兄弟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你不是該問“何出此言”嗎?

他到底年輕,后續要說的話竟然是被公孫續這淡然生死的態度給堵了回去。

于是他只好正正常常的向公孫續詢問:“不知少君出塞要做什么?公孫降虜五千精兵都無法自救,少君區區一人……”

“誰說我是一人?”公孫續笑道,“前些日,家母已向家父的舊部遍傳書信,我亦向家父的故友親朋寫了信箋,相約同會令支。”

“能有多少人!”田豫著急問道。

“總有老卒數百騎。”公孫續奇怪詢問田豫,“國讓兄為何如此激動?”

“不瞞少君,家父正是公孫降虜麾下的一名義從,也被圍在了塞外。”田豫苦笑道,“我亦思救父,因此便離家來了涿縣,等候牧守劉公過此,以求從軍北征。可沒想到,劉公就任州牧的消息已經傳了九個月,幽州卻還是未見他的身影。”

劉虞嘛,將來主要對頭之一,公孫續當然清楚。

去年三月份,朝廷詔令匈奴兵配屬劉虞,北伐烏桓,結果匈奴直接反了。

按照歷史進程,兩月后劉虞才會到任,到任后就是和烏桓和談。北征?不可能的。

“想來他是怕了。”受后世記憶的影響,公孫續對劉虞混不在乎。

但田豫卻面色一正:“劉公宗室長者,海內望臣,少君不可言語不敬。”

公孫續哂笑一聲,打馬而去。

話不投機半句多。

田豫連忙跟上,自己單人獨騎,想要救父,還得落在眼前這位的手里。

“少君,某雖不才,愿為少君打探軍情。”

北至薊縣,東折潞縣,走無終,過徐無,直抵遼西令支。

一路上,滿是亂世凄苦。

路旁的白骨,無家的難民,盤旋的鴉鷲,賣身的婦孺,無不使得田豫嘆息。

“少君,如此情景你竟能面色不改?”田豫詢問公孫續。

“空嘆能如何?足以掃滅烏桓嗎?”公孫續冷冷說道。

事實上,依著他的少年心性,現在已經是滿腔怒火,恨不得仰天長嘯,徑直出塞殺賊。只是受后世人格的影響,他卻又覺得反正與自己無關,想那許多作甚?

這樣兩種矛盾的想法存于一心,來往交替,那種想要怒吼卻又不得發聲的憋屈,實實在在的是堵得他難受。

“少君棄空談,重實事,竟已立志掃滅烏桓,真乃英雄楷模。”田豫大贊一聲。

一路行來,公孫續沒有去舔田豫,反倒是田豫在瘋狂舔他。

就算公孫續不說掃滅烏桓,估計田豫也會夸他泰然自若,喜怒不形于色。

……

遼西地方廣博,左依右北平郡,右達醫巫閭山,下轄五縣,治所陽樂。

但陽樂卻已經只是紙面上的遼西治所。侯威卸任后,新任太守便只是在令支治事,不敢出塞一步。

自檀石槐興起以來,塞外無歲不受鮮卑侵擾,漢人無法屯駐,便只好內遷,以至于從事實上放棄了遼西的塞外領土。

自長城達醫巫閭山的五百里沃土,便盡皆丟給了內附的烏桓放牧。

十年發展,也難怪烏桓敢反。

令支,遼西大族公孫氏所居。

事實上,公孫瓚和公孫本家的關系并不怎么好,因為他并非是本家大房出身,而是遠支小妾所生。

但公孫續臨行前,侯淑卻告訴他,一定要來見見家主公孫范。

公孫瓚當初出征時也說,本家一群飯桶,但若是他有不幸,可去依附家主公孫范。

進了令支縣,場面頓與別處不同。

張純張舉造反,禍亂四州,肆虐北地,尤以漁陽、右北平、遼西三郡受難最深,因此到處都是兵禍過后的慘狀。

可令支縣,雖然也有烽煙的痕跡,卻看不到多少曝骨于野的死尸。

“真不愧是養育出了少君這等忠孝人杰的遼西名族啊。令支城未被叛軍攻破,都要仰賴少君族中之力。。”田豫不放過任何一個舔他的機會。

進了令支城,不用問路,樓宇最多的那處便是公孫族地。

到了族地,和公孫續幼時記憶不同,族地竟然破舊了許多,不見新增的樓宇,只有無數的災民。

“咦,汝莫非伯珪之子?”

在等候領粥的難民群中,一位掩鼻而過的高冠老者認出了公孫續。

“叔祖,不知家主何在?”公孫續也認得這老者,是他族中長輩,清談名士,享譽郡內。

“子楷正在城東督造軍寨。”老者看一眼公孫續,“聽聞侯使君新喪,不知真假?”

沿途不靖,公孫續已經脫了喪服,換了皮甲在身。

“外祖逝于年前臘月。”

公孫續說完便要告辭,卻被老者探手拉住:“那你不在家中為侯使君守孝服喪,來此作甚?”

“少君特為救父而來。”田豫在旁解釋。

“唉,伯珪不聽他人持重之言,輕兵冒進,過于深入敵境,以至被圍塞外,實乃自取其禍。汝救父雖是忠孝,卻也是白白送死。”

公孫續不想和這人交談,便是在于此點。

縱然是本家名士,他們也瞧不上公孫瓚。公孫瓚只要犯了錯,那就是取死有道。

因為公孫瓚雖然也讀過書,但以軍功出身,不善經傳,所以始終也進不了名士的圈子。

就像他外公侯威一樣,太原侯氏出身,說來也是名族,官至兩千石,卻到死都被人當做武夫。

“哈哈哈,不知這位老先生說的持重是何意?似孟中郎那般,受命平叛,擁眾不前?不知老先生說的冒進又是何意?當敵潰敗,似諸郡兵馬那般,各自還家,不思收復城池?不知敵境又在哪里?遼西管子城?那分明是我大漢故土!”

公孫續沒有反駁,田豫卻厲聲出言。

“孺子之見,爾乃何人?”

一聽有人要和他吵架,老者頓時精神抖擻,腰桿一挺,似乎滿是戰心。

“田豫田國讓!”

田豫傲然說道,論吵架,他還沒怕過誰。

“莫非是渤海田的田?”老者打算先核實對手的身份,來確定一會兒自己應該讓對方難堪幾分。

“正是!”

田豫準備就緒,行禮應戰。

“叔祖,我等還有事,這便告辭。”

公孫續拉起田豫便走。

“少君,那人言語無禮,你怎么不讓我去駁倒他?”被公孫續拖走的田豫開口詢問。

“狂犬吠人,你非要和他對吠?”公孫續拉著他邊走邊說,“看他的樣子,連家主為什么督造營寨都不知道,怕是家主都懶得和他說,我們去說什么?”

“狂犬?少君似乎是對長輩言語不敬。”田豫說完,連忙補上一嘴,“真是不拘小節。”

公孫續看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的馬屁,而是問他:“我有位叔父也是渤海田氏,田楷田子端,不知你認不認得??”

渤海田氏的意思和遼西公孫不同。

遼西公孫就是遼西郡的公孫,渤海田氏卻不是渤海郡的田氏,而是環渤海的田氏,盡為田齊后裔。

不過因為他們住的太散,所以凝聚力很弱,連本家都沒有。

田豫搖了搖頭:“聽聞過土垠田子端的名聲,但并無交集。”

公孫續點點頭,繼續東走。

“少君,不知公孫家主是個怎樣的人?”田豫趕在公孫續的身邊,詢問他道。

“你看我族樓宇破敗,滿院難民,家中存糧盡皆施粥,還看不出我叔父是個怎樣的人嗎?”

(唐·《燕史資治》:田豫,字國讓,感帝出塞救父,不避生死,遂為義從。)

酒肉蒜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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