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長老匆匆來到內(nèi)閣,只見內(nèi)閣大門大開,好像知道他們要來一樣。大長老九川率先走進去,就看到他們的殿主上清真人在泡茶,三長老流火是個急性子,上來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師兄,你知道了吧,杭越那小子竟然認了一個不人不鬼的家伙做徒弟?!?/p>
大長老拉了一下流火:”老三,不要亂說”說罷看著上清真人,猶豫了一下說道:”師兄,我雖不知這孩子來歷,但是此人體內(nèi)似乎是有魔氣,假以時日恐非善類,我們是不是得早做打算?!?/p>
“世間哪有魔,不過都是心魔罷了,世人皆有七情六欲,真正無欲無求之人,能有幾個?你說的早做打算,又是什么呢?”上清真人抬手讓他們?nèi)胱?,接著說道:”其實這孩子也是可憐人,他父親拖蕭長安遞信給我,說是希望能救救這孩子。我本不想多管閑事,可是看著蕭長安苦口婆心的說這孩子多么多么不容易,我便起了好奇之心,本想為他占卜一卦,就算不入天機殿,也能避兇逢吉??烧l知,竟然占不到他的命數(shù),實在是蹊蹺得很。”
“那更不能留他了,沒有命數(shù),世人皆有命數(shù),除非是有高人對其動了手腳,如此看來,其中怕是有大牽扯?!倍L老云歸真人的分析,大長老他們也點頭贊同。但是上清真人點頭道:”你說的我想過,可是,雖然會有大牽扯大陰謀,誰又能保證此子不是那個變數(shù)呢?好啦,就讓他留在杭越身邊吧,杭越心思細膩,知輕重的,你我年過半百,什么沒經(jīng)歷過呢。一切自有定數(shù)。”
“師兄,開元皇帝發(fā)瘋前,將天下交給他的四個心腹,就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在哪里,我是不相信那廝會死,只怕在醞釀陰謀。那人雖然胸懷天下,但是也極其執(zhí)拗,是天生將星不適合做君王,如今自封開元皇帝,又突然消失怕是在遮人耳目,必是有變故?!蔽彘L老絕塵一臉憂心。
“老五說得對,那個瘋子什么事情都干的出來,當初要不是他,懷沁也不會……”二長老看了一眼上清真人,那蒼老的臉上雖然讓人看不出表情,但是二長老無念還是識趣的閉了嘴。
“好了,都退下吧,老四留下,我還有事交代你。”上清真人疲憊的揮了揮手。其他人見狀紛紛告辭。
“不知師兄有什么吩咐?!彼拈L老道隱看其他人離開后方才開口。
“道隱啊,我心中隱隱有種猜測,他怕是要回來了。”
四長老心下一驚,急忙道:”師兄何處此言?!?/p>
“杭越那徒弟,是西涼大將軍江墨之子江云辰,來信中說是這小子體內(nèi)有異,希望天機殿能救救他,但是沒有明說具體有何異。但是剛才他們比試時,我突然察覺這小子體內(nèi)似乎有一道熟悉的精血。雖然此時還比較單薄,但是隨著這小子的功力越高,這道精血便更濃厚,只要有時間,這道精血會慢慢的同化這個容器,最后就會徹底變成本尊。我怕是他會借此重返世間的手段?!?/p>
四長老大驚:”師兄的意思是,他死了?”
“哼,他當然死了,只不過現(xiàn)在看來死的不透徹,他當年如此欺辱懷沁,我又如何會放過他。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我不知也不管,但是,懷沁身懷六甲,他竟然瘋魔殺了她,那他就罪該萬死。只是沒想到,此人竟然早就算到會有此劫,留有精血在世間,讓他躲過了這么多年。”
“人死如何留精血,這不合天理啊?!?/p>
“自古南疆出秘術,有一種逆天而行的秘術,可以做到。但是此法卻要以命換命?!?/p>
“以命換命,按照他那種人,手下不缺有為他賣命之人?!?/p>
“哼,哪是隨隨便便的人就可以,此人必須是至陰之日出生,還必須是帝王命格。只有這樣,他才能借由此人,重回世間,逆天改命!”
“師兄是懷疑杭越那徒弟便是那容器?可是,剛才師兄不是說,杭越的徒弟沒有命格嗎?”
“是啊,沒有命格。要么是被人遮住,要么就是替命。單凡哪一種,都不是什么好結果。可是,我推演了杭越徒弟的生辰八字,確不是至陰之人。真是奇也怪哉!”上清真人捋這發(fā)白的胡子,很是困惑。
“不是至陰之人?如此,我們還是把他留在天機殿吧,放在眼下,總比在別處看不見的好。如果有異常,我們便可殺之。”四長老想了想,還是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好。
“唉~畢竟是個孩子,還有大好前程,如何說殺就殺。更何況另外三人都是至純之人,他和他們在一起也有好處。待我再想想,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換這孩子平安。你暫且去跟杭越說,讓他好好思量?!鄙锨逭嫒碎]上眼睛,便不再說話。
“是!我這就去”四長老作揖后就去找杭越。
天機閣內(nèi)室,江云辰躺在床上,臉色煞白,更顯的薄純殷紅,好像扎的紙人般。
元初言、沈慕之、忘星南,站在床前,看著杭越給江云辰把脈。
元初言看著杭越的額頭緊皺,心里總感覺到不安:”閣主大人。我家阿舒如何?”
杭越收回手,搖搖頭:”姑且沒事,已經(jīng)安靜下來了?!?/p>
“那江兄剛才是怎么回事,怎的變得那般恐怖?!蓖悄鲜钦娴谋唤瞥絿樀搅?,畢竟年紀小。沒見過什么駭人的場面。
“江兄應該是走火入魔了,可是好端端的,怎么會走火入魔。”沈慕之有些疑惑。
“你可閉上你的嘴吧,我家阿舒才不會走火入魔,要入魔也是你”元初言很生氣,真想給沈慕之縫上。
“你這人,我只不過是關心江兄,你何必出口傷人?!鄙蚰街X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隨時隨地發(fā)瘋咬人。
“出口傷人?呵,老子不僅能夠出口傷人,還能出手傷人,你要不要試試啊?!痹跹詳]起袖子,一副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姓的架勢。
“試試就試試,你以為我怕你啊?!鄙蚰街_便往外走。
“唉,不是,我說你倆咋又開始了。江兄這還沒醒呢,你們能不能消停點。”忘星南趕緊拉住他們,他是真的太佩服這兩個人了,隨時隨地就能掐架。
元初言和沈慕之相互瞪了一眼,別過頭去,誰也不看誰。
杭越突然覺得收這么多徒弟是不是太吵了,這幾個孩子真是都不讓人省心。
“好啦,你們?nèi)齻€在這守著,我出去一趟?!笨吹饺它c頭,才搖了搖頭出去。
天機閣門外是四長老,杭越上前行禮道:”不知四長老來找弟子何事?!?/p>
“奉殿主命,這幾個孩子,你即收為徒弟,一定要嚴加管教,特別是今天突然發(fā)瘋的這個孩子。此人特殊,務必看好?!彼拈L老面色嚴肅,其中關聯(lián)不便多說,只能著重提示。
杭越神色一頓,拱手道:”謹遵師命。”
這邊四長老還在交代杭越事情,內(nèi)室的江云辰就慢慢醒了,元初言時刻都盯著江云辰,此時一看他醒來,急忙握著他的手問道:”阿舒,你怎么樣,好點了嗎?”
江云辰剛剛耗費了太多內(nèi)力和精神,此刻還呆萌萌的,傻傻的看著元初言,沒反應過來眼前人是誰。
元初言被江云辰這萌萌噠的樣子直接正戳紅心,調(diào)笑道:”好阿舒,我是阿言啊,你的阿言啊?!?/p>
沈慕之跟忘星南在旁邊嘴角直抽,世上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好在江云辰只是傻愣了一會,看向元初言的神色慢慢變得冷硬,薄唇生硬的吐出一個字:”滾!”元初言被這一個字震懵了。
“噗!哈哈,元兄,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蓖悄隙伎煨λ懒耍挥X得自己的肚子都跟著一抽抽的。
沈慕之也翹起嘴角不忘諷刺一句:”先撩者賤!就是這下場?!?/p>
好在元初言也不是隨時隨地的逮人就咬,也是看天時地利的。他這人,只要入了眼那就是他的人,當然,也不是隨便一人就能入眼,江云辰身上疑點太多,讓人忍不住想探究,更主要的是,要是能被這種清冷如月的人放在心上,那才真真是妙哉,元初言當初真的只是見色起意而已,只是沒想到人沒撩到,自己卻總是被他左右情緒,不過,元初言看的開,這么個絕世美人,還如此有趣,自己付出點沒什么,只是自己也沒想到,以后竟然泥足深陷,命都愿意給他。現(xiàn)在只是被噎一下,他也樂意慣著,當然,不慣著也不行,打不過,不舍得說,唉,感覺妻管嚴了呢,還是得好好練功,否則自己怎么保護阿舒啊。
元初言傲嬌的吟詩道:”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你們羨慕不來的。”
“嘖,元兄怕是還沒搞清楚,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鄙蚰街强床粦T元初言這副不要臉的樣子。連忘星南也不忘附和道:”世上無難事,只要不要臉。元兄你只要加油,江兄定會被你感動。”元初言非常贊同的點點頭,動情的拉著忘星南的手,剛要說什么,就被一股勁風給扇了出去,只聽江云辰的聲音悠悠飄來:”一生一世一場夢,一夢何不一萬年。祝君,得償所愿。”
元初言跌坐在地,扶著摔痛了的屁股無奈一笑,撩過頭了,不好不好,自家阿舒臉皮薄凡事不能太過,要不然自己得等到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