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言回到東周后,行色匆匆,直奔淮陽東鳳閣。
東鳳閣
“閣主,您回來啦!”小侍童青翠看到元初言后,蹦蹦跳跳的跑過來接下元初言手中的包袱。正要去沏茶,元初言就叫住了他,吩咐道:“立刻讓天干來找我,順便告訴地支去丞相府的密庫中,將九穗禾取來。”
青翠看元初言如此凝重,頭一點就跑了出去。元初言剛換下一路風塵仆仆的衣服來到主廳,一個身形干瘦面色嚴肅的少年就走了進來,跪在地上拱手道:“天干參見閣主,不知閣主有何吩咐!”
“天干,我記得之前有讓你搜集開元皇帝生前的每一件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回閣主,已經差不多了。跟閣主猜想一樣,開元皇帝確實是死了。”
元初言眉頭一皺:“真死了?你起來吧,把具體經過說一說。”
“是!”天干站起來緩緩的說道:“二十年前,整個大陸分為大大小小數百個國家,各國之間戰火不斷,民不聊生。開元皇帝那時還只是這數百個國家中的一個將軍,而他卻一舉旗幟,勢要天下一統,于是帶領著麾下的四大將,就是現在四國國主和二十萬大軍,開始了長達四年的征戰,他們殘忍嗜殺,被打敗的國家,無不是橫尸遍野,餓殍滿地。這種瘋狂嗜血的征戰,讓其他國家聞風喪膽,有些小國,經不住如此踐踏,便舉國投降,誰知哪怕是投降,也躲不過被殺的命運。當他們的鐵騎踏入南疆,那里原本還是亂世中的一片凈土,也瞬間變成了煉獄。南疆圣女出言詛咒說哪怕這天下真的一統,他也坐不了天下之主。開元皇帝大怒,命人將南疆圣女凌遲致死。南疆王室奮起反抗,雖然有毒術、巫蠱但是還是敵不過這千軍萬馬。開元皇帝血洗了南疆王室,俘獲了當時在大陸名聲盛極一時的南疆大巫莫辭。當時盛傳此人有通天之術,只要被他看過一眼,便能知曉未來事。開元皇帝將南疆抓捕的幼兒統統綁在莫辭眼前,告訴他,只要他肯為自己所用,那便放過這些孩子,否則南疆便真的是再無后人,莫辭不忍,只好應下。之后,莫辭便為開元皇帝占卜,果然如南疆圣女所說,就算一統天下,也坐不上天下之主的位置,只因他的命格是將星。開元皇帝不悅,于是就要求莫辭逆天改命,莫辭為了南疆的未來,只好動用了禁術,那就是需這天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自帶帝王命格的人作為容器與他換命,只不過此法兇險,需要破而后立,也就是說必先身死,然后將精血放于此人體內,慢慢同化,然后用轉魂丹再溫養一絲精血,作為死者魂魄歸來的牽引放入容器中,如此待到下一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容器便會徹底變成本尊。”
元初言皺眉道:“這個至陰且有帝王命格的人,是不是西涼將軍府的江云辰?”
天干低頭回道:“目前沒有消息,此事及其隱秘,但是屬下探到此人出生之時,西涼國主韓凜曾親自登門拜賀,一國之主親自登門,事情必然沒有那么簡單。”
“那這莫辭呢?”
“不知所蹤。”
元初言手指輕敲桌面,這種天下至陰之日八年一輪,若真的是阿舒,那開元皇帝應該早就回來了,難道是還有什么契機才可以?或者是阿舒根本不是容器而是另有其人?
“閣主,地支回來了。”門外青翠的話,打斷了元初言的思緒。
元初言直了直身子說道:“讓他進來吧。”
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隨即走了進來跪下說道:“地支拜見閣主。”
“嗯,東西拿到了嗎?”
“稟閣主,九穗禾不在密庫。”
“什么!不在密庫?”元初言大驚,此物分外珍貴,除了丞相和自己沒有人知道此物再何處。
元初言豁然起身道:“隨我回丞相府。天干,盯緊宮里面,一有風吹草動,立刻來稟。”說罷便匆匆而去。
丞相府
元初言一腳踢開主院的大門,風風火火的走進了屋內。把正在下棋的丞相一手提了起來沉聲道:“元意!九穗禾在哪?”狠厲的樣子嚇得丞相一哆嗦,顫顫巍巍道:“我把它藏起來了。”
“原因!”
元意頓了一下,緩緩說道:“你不能摻和到開元皇帝的事情中。”
元初言一愣,把他丟在一旁,冷冷的說道:“說!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元意跌坐在地,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我的少主,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自從你在天機殿學藝這段時間,就不斷的傳信回東鳳閣,調查開元皇帝還有一個叫江望舒的人,才知道,此人或許跟開元皇帝魂魄回歸有關。可是我不能讓你參與此事。開元皇帝生性嗜殺,之前大部分國家的皇室都被屠殺個干凈,我好不容易帶著你,逃出雍王府。化身平民百姓躲過一劫,直到東周被納蘭接管后,才殺了被賜封的丞相,易容成他的樣子,躲躲藏藏這么多年,就是為了讓你平安的活下去,不是讓你去送死的!”
元初言神色不變,只是語氣緩和了許多:“意叔,我爹娘死的早,是你把我拉扯大的,我很感激。但是現在有一個對于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我必須要救他!”
“元初言!”元意大呵道:“我不管別人死活,但是唯獨你,我是要讓你活著的。在我這里沒有什么家國大義,只有讓你活著,最重要!”
元初言握緊了手沉聲說道:“意叔,我這人從小就心高氣傲,沒有什么能看對眼的朋友。好不容易有一個,卻命途坎坷,不知道未來如何。我只想幫他,意叔!”
“少主,恕我不能交予你,此物一旦出現,勢必會惹江湖紛爭。世人皆知此物食者老而不死。我不能冒險,萬一開元皇帝真的魂魄歸來,照他嗜殺掠奪的性子,我不知道該如何保全你啊!少主!”
元初言陰沉的看著他說道:“哼!江湖紛爭如何,開元皇帝又如何。我只想要我在乎的人活著。”說罷拂袖離去。
元意看著元初言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他太了解少主了,一旦做了決定,哪怕是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的。這次執意要取九穗禾,怕是要掀起一番風浪了。
東鳳閣
東臨雅苑內,元初言坐在主位上,心不在焉的一邊喝酒一遍看舞姬婆娑起舞,天干和地支陪在身邊。
元初言在想,元意到底能把這九穗禾放在什么地方,丞相府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如今,如何才能引出九穗禾還能掩人耳目,若是真能引起江湖紛爭,那是不是應該越亂越好,這樣才不會引火燒身。而且這么多天過去了,江望舒一點消息都沒有,真真是愁煞人。
想罷,元初言酒杯一扔,站起來吩咐道:“立刻給沈慕之和忘星南傳信,少爺我要這江湖滾成一鍋粥!”
“是!”天干地支跪地拱手道:“謹遵閣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