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尾聲,羅寅因為剛剛視頻里的寶貝又哭哭啼啼地想要爸爸回家,趁著還有直飛倫敦的航班,立刻帶著自己的助理奔赴機場了。AT國內分部的負責人還帶各位賓客先去樓下免稅店逛了一圈,汪嶼順手給郁芃冉買了條低調又不乏優雅的項鏈。
離開前,他先去陽臺看了眼,確認郁芃冉不在那里之后才下樓去徑直回了自己房間。剛進門就聽見衛生間傳來水聲,汪嶼笑了笑,把從樓下帶上來的禮品袋和AT贈送的伴手禮隨手放在茶幾上。
郁芃冉擦著頭發出來,正好看見在衛生間門口等著的汪嶼,笑瞇瞇地湊上去抱他的脖子。
汪嶼順勢圈住她的小腰親親她的眼睛,看出她還沒來及吹頭發,直接端著她去客廳沙發坐下,從柜子里拿出吹風機。
“這是什么?”
“送你的。”
他今晚參加宴會時的領帶是郁芃冉親手給他系的,領帶結是個極其復雜也相當漂亮的埃爾德雷奇結,配上西裝三件套,仿佛他頸間綻開了一朵沉穩內斂的花。在宴會的整個過程中,不少人都問過他這個領帶結是怎么打的,他都只是笑著敷衍幾句帶過。
剛剛在免稅店里,柜姐也注意到了他的領帶結,幾乎一眼就看出是別人幫忙打的,問他是不是女朋友的杰作,他不置可否,但柜姐隨后就推薦了那條項鏈,說是和他今天的搭配相得益彰。
項鏈主體是盛開的玫瑰花,繩上點綴著小小的花瓣,乍一看雖然不夠惹眼,但細看絕對精致。
所以汪嶼就沒再猶豫了。
郁芃冉沒想到他會突然送她一條項鏈,那瞬間驚喜感簡直無法形容,原本還盤腿坐著,突然就蹦起來狠狠親了他一口,開心得大呼小叫。
看她難得興奮成這樣,汪嶼也猜到她大概是喝多了有點上頭,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然而她又注意到了旁邊的伴手禮盒,不安分地等著汪嶼給她把項鏈戴上之后,“魔爪”立刻伸了過去。
伴手禮是AT旗下家具品牌新出的香薰蠟燭和洗護套裝,還正好是全網都找不到現貨的那個香型。國內外很多人在強力推薦,然而絕大多數人都沒買到,只能在線下門店聞聞香味或者簡單試用。
現在突然直接拿到全新的正裝,郁芃冉著實有些受寵若驚。
汪嶼不太關注這方面的新聞,聽她碎碎叨叨這次的伴手禮真的相當有誠意的同時還不太理解,看她滿臉驚喜的樣子也沒多問,心情倒是緊跟著好起來。
喜歡就好。
趁著汪嶼洗澡的功夫,郁芃冉又坐到酒柜那兒去了。
之前他教了她怎么調長島冰茶,正好房間的酒柜里有現成的材料,冰箱里有檸檬,現場手調一杯也不錯。
汪嶼披著浴袍渾身熱氣地走出來,遠遠就看見郁芃冉光著腳丫子坐在酒柜邊的高腳椅上喝酒,腿還一晃一晃的,浴袍帶子落到肩上也毫無察覺,分外慵懶迷人。
她今天應該喝了不少,臉原本粉撲撲的,現在已經是更深一度的紅。
他上前去替她攏好衣服,親親她的額頭:“怎么又在喝?今天第幾杯了?”
“這個味道很正,嘗嘗?”
汪嶼就著她手舉起來的高度喝了口杯里的酒,像紅酒品鑒師那樣細細回味了一道,這才笑著點她的鼻尖:“基酒比例調錯了吧寶貝,伏特加的味道有點重。”
“怎么可能。”
她原本打算再喝一口以驗證自己的調酒技術確實能出師,然而酒杯被他搶先一步抽走。眼看他將杯里的長島冰茶一口灌進肚里,染了層水霧的眼睛瞬間增添了些不滿。
“你就糊弄我吧。”
“瞎說,我哪敢?”
隨后吻落在她頸間那朵盛開的玫瑰上,涼涼的。
似乎寶石本來就該是這樣冰冷無情,但她耳后的玫瑰還帶著室內的溫度。
“我有沒有說過你今天很漂亮?”
郁芃冉現在確實有些迷糊,但理智還在,笑嘻嘻地點他的額頭:“沒有,罰你現在連說三遍。”
“好,馬上就說,三十遍都說。”
隨后汪嶼把她抱回了臥室。
......
郁芃冉是被自己的頭疼給疼醒的。
宿醉帶來的頭疼是無法形容的難受,那時她身邊正好沒人,皺著眉頭爬下床,隨手綁緊腰間的浴袍腰帶,踩著一地亂七八糟的床旗、地毯和衣服,撐著腦袋出去。
已經穿戴整齊的汪嶼正坐在餐桌邊開視頻會議,注意到她出現,立刻喊了暫停,關了自己這邊的鏡頭,起身把手邊的醒酒茶端過來。
“今天不是周末嗎?怎么還在忙?”
“在忙我媽媽公司的事情,他們那邊現在是凌晨,這幫人出了名的夜貓子,不到晚上就沒靈感。”
“那你繼續忙去吧,我找池魚去。”
“池魚今天趕早班機走了,說是聞衍媽媽家那邊有點事情找她,她急急忙忙收拾東西走了。臨走前還來跟我打了聲招呼,那個時候你還在睡覺,她說那就不打擾你了,到機場了會給你發消息。”
郁芃冉回房間去拿了手機,邊喝醒酒茶邊看消息。
池魚確實在登機之前給她發了微信,還順便把昨天拍的那些原圖發給她了。
汪嶼原本就打算等她醒了之后再叫早餐,叫好客房服務,這才坐回桌邊繼續會議。不過麥克風沒開,參會人員聽不到他的聲音。
等他結束會議,客房服務也正好送來,郁芃冉正懶洋洋地窩在沙發里打字,似乎在趕稿。
他遞了塊煎餅到她嘴邊,看她始終皺眉,下意識提問:“還在難受?”
郁芃冉立刻就白了他一眼。
這人怎么還有臉提這事?能不難受嗎?幾乎把整個房間都走遍了,連她最為肖想的那個私人泳池都成了絕佳場所。
早上起來的時候不僅僅是頭疼,還有整個人仿佛被拆散架之后又重新組裝起來的酸和疲倦,這人居然還有臉問!
煩人。
汪嶼知道她害羞,故作委屈地抱著她的腰:“難受的話要跟我說,對不起,我下次絕對不再犯。”
“你這態度哪是下次不再犯,你是對不起下次還敢。”
他頓時就樂了。
泳池的水是自動循環,等郁芃冉吃飽喝足打算去運動運動的時候,游泳池早就恢復了仿佛無人來過般的清澈見底。
汪嶼戴上墨鏡,悠閑地坐在泳池邊欣賞冉冉姐姐的泳姿,等她游過來就立刻狗腿地遞上果汁。
“今天要不要去沖浪?我可以帶你,之前在英國也經常去玩。”
郁芃冉挑眉——這個動作甚至讓汪嶼的心臟差點停搏一拍,笑著看向他:“你真能帶我?”
又是那副姐姐對弟弟說話時半命令半調侃的語氣,然而在他身上尤其受用。
汪嶼一手把她拉出泳池,搭上浴巾之后徑直抱進房間。
“開玩笑,大不列顛沖浪大神帶你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