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四月,京城就已經驕陽似火,曬得人昏昏欲睡。
葉傾坐在車子里,搖下車窗看向烈日下反光的江氏大廈,清澈見底的眼眸泛起微微的漣漪。
她開門下車,等候的屬下立即給她撐起傘,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太太,你怎么有空來了?”
葉傾勾了下粉嫩的嘴唇:“找江總有點急事,他在公司么?”
“在的在的,我送你上去。”
路過大廳的時候,女員工的目光灼熱又帶著惡意。
有人議論:“那好像是江太太!我在網上見過她,聽說都結婚兩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她來公司哎,好漂亮!”
“漂亮又怎么樣?你不知道她是怎么嫁給江總的嗎?據說用了很歹毒的手段,江總才不得不拋棄青梅竹馬的愛人娶了她!這樣的人,江總當然不樂意讓她來公司污染我們的眼睛了。”
“啊,怎么會這樣,那她今天來干嘛?”
“你沒看見剛才來了個嫩模找江總嗎?她肯定是來抓小三的唄,雖然不受寵,但是也不能這么快被別人撬了她太太的位置啊。”
“天哪,那豈不是有好戲看了……”
屬下臉色很不好,小心翼翼的解釋道:“太太,她們就是嘴碎,你別放在心上。”
葉傾走進電梯,漫不經心道:“沒什么,要是我也會覺得這個話題很有趣。”
屬下的臉色更難看。
電梯停在總裁辦公室,葉傾走了兩步又停下,問屬下:“那個嫩模來多久了?”
屬下冷汗直冒:“額,來了好一會了。”
“嗯,江御持久力不錯,加上前戲差不多一個小時,現在估計也完事了。”葉傾把丈夫偷吃的事說得云淡風輕,仿佛只是在討論中午吃什么。
屬下的腿都要軟趴下了,能嫁給江總的女人果然心胸寬廣,能容天下啊。
辦公室的門沒關緊。
葉傾推門而進,一眼就看到了江御。
他眉頭緊皺,滿臉都是不悅,葉傾站在門口看不太全,卻能清楚的看見秘書正埋首在他的腹部,動作模糊卻很曖昧。
聽見聲音的江御抬頭看過來,視線落在葉傾姣好的臉頰上。
葉傾垂下眼瞼,聲音清脆:“還沒完啊,那我等會再進來吧。”
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矯揉做作。
江御漆黑的眼眸沉了沉,眼底的冷意更加駭人,直接推開身下的女人:“連茶水都端不穩,明天不用來了。”
秘書嚇了一跳,臉色煞白的求饒:“江,江總,我不是故意的,求你再給個機會吧?”
她是故意的,想借著弄濕衣服親近江御,以此攀上豪門。
卻不想弄巧成拙,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葉傾站在外頭擺弄開得嬌艷的梔子花,好像一點都不受影響。
花了口紅的秘書氣憤的走出來,狠狠的瞪著葉傾,恨不得把她抽筋剝骨。
葉傾淺淺的看她一眼,折身去辦公室。
江御重新換了衣服,健壯的胸肌露了一眼,即使被一身西裝遮得嚴嚴實實,也擋不住他身上每一寸讓女人著迷的荷爾蒙。
葉傾收回視線,拿出一張化驗單放在江御面前:“我懷孕了。”
江御的眼眸冒著森森寒意,視線落在面前的化驗單上。
“是我的么?”他的聲音極其好聽,卻像是針一樣鉆進葉傾的耳膜。
葉傾笑了笑,動人得很:“不是你的,是誰的。”
江御抬起眼皮,冷冷的看著她。
葉傾早就習慣了他駭人的眼神,無所謂道:“好了,話給你帶到了,我去聯系醫院做手術。”
說完頓了頓,葉傾又多解釋了一句:“今兒個親自來告訴你,沒別的意思,就是免得你多想,萬一哪天你江少神經錯亂查起來,說我這個孩子是別人的,我可說不清。”
誰知道江御把手里的單子揉成一團,丟進垃圾簍里,冷峻道:“不用,這個孩子留下來。”
葉傾微怔。
他沒有過多解釋,冷聲道:“出去。”
葉傾站在辦公室門外,還在愣神。
江御讓她留下這個孩子。
留下來做什么?他不是做夢都想把她甩掉嗎?留下來豈不是一個禍害。
就算江御想要后,也不可能讓她生,在他眼里,哪怕是站街女都比她有資格生孩子。
葉傾撫了撫平坦的小腹,心里五味雜陳。
這時候,電梯門又開了,江御的私人醫生宋延走了出來。
他看見葉傾,恭敬道:“太太。”
葉傾微微一笑,簡單的打了招呼后,就跟著下樓了。
……
下午,葉傾換了身衣服,出門買菜。
外頭還烈日炎炎,保姆李媽心疼道:“太太,還是我去吧。”
葉傾道:“不用,你就在家里煲湯吧,我很快就回來。”
江御一日三餐都在家里吃,并且一定要葉傾做,能侮辱她的每一處都不放過。
這么久,葉傾也習慣了。
此刻的超市人流如患。
葉傾走到零食區,拿了一罐江御愛吃的巧克力。
剛丟進購物車,江御就拉著一個女人從拐角出來,三個人撞了個正著。
女人不是上午那個秘書,很年輕,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問題,她的肌膚白得過分,不像常人。
長得還是很清純的。
葉傾的視線從他們緊握的手上掃過,不留痕跡。
對面的女人認出了葉傾,小聲尷尬的喊了聲阿御。
這稱呼十分親密,一般人要是這樣叫江御,他會扭斷那人的脖子。
可是現在江御挺溫柔。
葉傾的心莫名的往下墜,讓她不由自主的握了握手指。
但面上卻笑盈盈的:“小姐,別這么緊張,我不吃人的。”
那女人扯了下嘴唇,往江御身上靠了靠。
好像葉傾真的是什么洪水猛獸。
葉傾看了眼江御,他的臉色很難看,葉傾就明白了,自己礙事。
她推著車轉身走了。
女人望著葉傾纖細的背影,擔憂道:“阿御對不起,我不該這么著急,一回來就拉著你陪我,她會生氣嗎?”
江御攥緊了她的手,淡漠道:“沒事,她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