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結了賬,保安殷勤的替她拎起大包小包的東西:“江太太,我給你送回去吧?”
葉傾從袋子里拿出一瓶口香糖,塞了一顆在嘴里:“都扔了吧。”
保安微怔:“啊?”
葉傾沒再說什么,朝大門走去。
江御牽著許艾青出來,剛好看見保安正在處理葉傾的東西。
許艾青看了看江御面無表情的側臉,再次道歉:“對不起阿御,我又做錯事了。”
“沒事。”江御難得的有耐心。
拎著買好的東西,許艾青上了江御的車。
江御沒由來的覺得煩躁,他開了車窗,點燃一支煙。
許艾青捂著嘴,咳嗽了一聲。
江御頓了頓,把煙掐了,許艾青纖細好看的手指撫上他的大腿,整個人靠進他懷里。
她伸長了脖子索吻,江御避開了:“嘴里有煙味。”
許艾青見他如此,眼里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抱緊了他的腰肢。
“阿御,我聽宋延說你留下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為了我嗎?”
“嗯。”江御溫柔繾綣的撫摸她的頭發。
許艾青眼眶一紅:“阿御你別這樣,我的病還可以想其他辦法,不要拿人命開玩笑。”
江御聽著許艾青柔柔弱弱的聲音,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無比的煩躁。
葉傾當初用盡手段毀他名譽,要說代價,只是要個孩子而已,實在不值一提。
他深呼吸一口氣,對許艾青道:“這事你別管,我自有分寸。”
江御的別墅位于富人區的黃金地段,面積大得嚇人。
葉傾洗完澡出來,看見外面下大雨了,于是推開窗,伸手觸碰砸下來的雨滴。
身上的真絲睡裙很快就被打濕,但她沒有挪動半分。
臥室門沒關,李媽看見了連忙進來道:“太太,這大風大雨的,你快別吹涼了。”
葉傾沒回頭:“沒事的李媽,你先去休息吧。”
李媽剛說兩個字,又猛地停住,然后安靜了下來。
沒多久,身后又傳來腳步聲。
葉傾緩慢的眨了下眼睛:“李媽,我真的沒事。”
剛說完,后背就貼上一堵灼熱的胸膛。
葉傾微怔,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江御往前一推,整個身子被壓在了窗臺上。
她的小腹直接撞上冰冷的臺面,不疼,卻讓葉傾心驚肉跳。
她肚子里還有未成形的孩子,哪經得起這樣撞?想罵人,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江御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用力的拽著她的手臂,將她的身子轉過來。
葉傾渾身濕透,臉上全是雨水,長而柔順的頭發貼在白瓷般的臉上,增添幾分誘惑。
她生得妖艷,特別是看著江御的那雙眼睛,仿佛住了一只妖精,非常的動人。
江御深呼吸一口氣,朝女人揮揮手。
葉傾明白他要干什么,但身上冰冷,她害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事,于是抓住江御的手:“別了吧,我實在沒有心情。”
江御眼底黑沉沉的一片,全是冷意,比身后瘋狂的暴雨還讓人害怕。
他很生氣,沒有憐惜葉傾。
葉傾窒息了很久,他才勉強釋放出來。
事后把人一丟,轉身去了浴室。
葉傾還跪在地毯上,耳朵里嗡嗡的叫。
江御是不喜歡她,但不會無端這么粗魯,應該是今天在超市里,她的出現嚇壞了他的寶貝。
葉傾在心里笑了笑,喉嚨里有血腥味,是嘴巴裂開了。
她去客房里洗了個澡,重新換了身衣服。
臥室里已經關了燈,葉傾抿了抿還麻木的嘴唇,摸黑上了床。
畢竟同床了兩年,葉傾知道江御沒睡。
她側著身子,故作嘲諷的對著江御道:“心心念念的愛人回來了,以江少的性子,該跟人家酣戰到天亮啊,怎么還回來了?”
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葉傾還是感覺得到江御睜開了眼睛。
那眼神像盤旋的毒蛇。
“你調查她?”江御的聲音冷得刺骨。
葉傾輕笑:“我哪敢啊,瞎猜的。”
這兩年里,葉傾一直活在別人的唾罵里,聽許艾青的名字比自己的都勤。
她葉傾多惡毒啊,把人家小姑娘逼得大病一場,不得不出國治療,據說現在都還病懨懨的。
不難怪江御總是想弄死她。
江御道:“這是我的私事,你的手最好別伸太長。”
“你放心,我保準老實。”葉傾輕聲道:“既然她回來了,我這個孩子還是打掉吧,不然影響你跟那位妹妹舊情復燃。”
江御嗤笑一聲:“葉傾,你要是真不想要這個孩子,你隨時都可以弄死他,別在我面前玩什么欲情故縱,惡心。”
葉傾沉默了半響,才苦澀的咽了口唾沫:“江少,你嘴巴也太毒了,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江御咄咄逼人:“你算個什么東西,值得我給面子?”
葉傾佯裝無謂的嘆了口氣,起身道:“既然這樣,那江少,我還是出去睡吧,不然你今晚上睡不好。”
她走得果決,江御也沒有挽留。
到底是初夏,下雨的天氣還帶著春天的寒氣,葉傾剛出臥室,就被過道里的風吹得渾身發顫。
客房被李媽收拾得干干凈凈,葉傾不知道在這兒睡了多少個夜晚。
江御從不會夜不歸宿,但除了解決生理需求,不會跟她一起睡覺。
葉傾也識趣,不礙他的眼。
躺下來后,葉傾一直睜眼看著頭頂的掛燈,硬生生的看了好幾分鐘,都沒有眨一下眼睛。
直到眼睛通紅才稍微動一動。
她的手在枕頭下摸了摸,摸出一本陳舊的結婚證。
結婚證不知道被她撕碎了多少次,每次撕碎了,又小心翼翼的粘好,所以現在捧在手里,丑陋得不像樣子。
葉傾溫柔的摸著手里的本子,明明心如刀割,卻難以抑制的笑了起來。
是,江御說得沒錯,她說不要這個孩子,確實是故意試探。
但那是之前。
現在她真的不想要了。
葉傾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
上午九點了,李媽來敲門:“太太,該起床吃早餐了。”
葉傾翻了個身,腦仁像是被敲了一棍,疼得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