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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商女尋燕

第三章:府內眾人愁苦臉,二人子時探棘城

慕容語嫣的馬車依舊駛進了慕容語嫣回慕容村時所住的院子。

“大小姐好!”。

“大小姐好!”。院內幾個正在打掃的丫鬟、仆人看到是慕容語嫣的馬車,一一問好。

“小翠。你們幾個快去把大小姐的房間收拾一下,然后準備好熱水和毛巾,小姐受傷了。”,梅兒著急的跳下了馬車和那幾名丫鬟和仆人說道。

那幾名丫鬟和仆人先是吃驚了一下,然后全部慌亂了起來,進屋收拾床榻的收拾床榻,打水的打水,拿毛巾的拿毛巾,還有的把車廂里的藥材和人參等物拿了出來,又去熬藥和煲人參湯,此時院子里的人一陣忙活,但每個人心情都是沉沉的……

綴月和竹兒也已經下了馬車了,慕容語嫣也已經被人抬進了屋子里。

在沉星剛剛下了馬車,只聽車廂內“哎呦!”一聲,是蘭兒的聲音,又聽到“抨!”的一聲音,好像是磕碰到腦袋的聲音。

菊兒正要掀起車簾準備下車時,回頭看了一下蘭兒:“蘭兒姐你怎么了?”。

蘭兒一邊手揉著頭,一邊靦腆的說:“我……我……我腿麻了,站不起來了!然后剛才一不小心,又……又碰到頭了。”,此時蘭兒的臉已經泛起了紅暈。

“哈哈哈哈!”,菊兒用手遮著嘴笑了起來,隨后向外面笑著喊道:“沉星姐,你過來一下,蘭兒腿麻起不來了。”。

沉星一拍自己的腦袋,這才意識到蘭兒一直抱著小姐,這時腿要是不麻才怪呢。

沉星又重新上回了馬車,左手輊輕的放在蘭兒雙腿的后面,然后對蘭兒說道:“你忍著點,我幫你拍打一下。”。

隨后就聽見車廂內傳來:“哦……啊……哈哈……不行了,沉星姐,好麻……啊……”。

隨后又聽到蘭兒說道:“我現在腿不麻了,沉星姐,看我怎么欺負你回去。”。

車廂內又傳來了沉星的笑聲,是蘭兒在撓沉星的癢癢。

“好了,不鬧了,快下車吧!”,沉星笑著說完,車廂內頓時安靜了。

片刻,沉星扶著蘭兒下了馬車,然后小聲音的說道:“你先慢點走,腿剛剛好,不能走太急。”。

“嗯!知道了,謝謝沉星姐!”,蘭兒小聲的回答著,然后又輕聲的嘆了口氣,沒有了剛才歡樂的笑語。

……

屋內,慕容語嫣的床榻前,放了一個屏風,將屋間分成了兩部分,府醫坐在屏風外的桌子旁邊,綴月正在為慕容語嫣再次檢查傷口。

“師傅,傷口沒有裂開,小姐暫時還沒有發熱的跡象。”,綴月說。

“那就好,這幾日你們二人就在這照顧小姐吧!有什么緊急事情,到我院子中找我。”,府醫說。

“是,師傅。”,綴月回著,府醫退出了屋間,回了自己的院中。

小翠和幾名丫鬟端著飯菜走了進來,說:“你們一路回來,先吃點東西吧!”。

“先放桌子上吧!”,梅兒說道:“你們再為小姐做點米湯,小姐不吃東西可不行,對了人參湯煲好了沒有?”。

“回梅兒姐,米湯已經在讓人做了,人參湯煲好了,等小姐喝完了米湯,就把人參湯和藥送過來。”,那名叫小翠的丫鬟回著。

“你們出去吧!”,梅兒道,那幾名丫鬟便輕聲關門走出了房間,梅兒順手將窗戶開了一條小縫,讓新鮮的空氣流進房間。

“哎!一起過來吃點東西吧!”,梅兒聲音有點低沉的說。

“我不餓,你們吃吧!我不想吃。”,蘭兒站在一旁小聲的說著,又看了看其它幾名丫鬟。

在慕容府,丫鬟是分三個等級的,一等丫鬟便像是:梅兒、蘭兒、竹兒、菊兒這四名,屬于慕容語嫣的貼身丫鬟,她們主要負責的是慕容語嫣的日常生活,如果用現代的話說,可以認為是慕容語嫣的閨蜜,平日里負責慕容語嫣穿衣打扮、逛街購物、拜訪好友等,也可以說成是公關型的,而梅兒年紀最大,也是其它三人的姐姐,菊兒則是最小的妹妹,而蘭兒和竹兒分為是老二和老三。

由于慕容語嫣還有在外面管理一些店鋪,所以店鋪里的部分事宜也是由這四名丫鬟處理,她們四個是從四五歲的時候就跟在慕容語嫣身邊,多少也認識一些字。

二等丫鬟便像是小翠這些丫鬟,平日里負責慕容語嫣的飲食和漿洗衣物,她們有些是外面一些窮苦人家的孩子,把自己的女兒送過來做事的,有些是府里管事的私生子,這些人屬于府里的長工。用現代的話說就是在慕容府里打工的。

三等丫鬟,其實和仆人差不多,主要是打掃整個院子的衛生,基本全是從牙婆子那里買過來的,已經賣身于慕容府,很難贖身。

“蘭兒妹妹,過來吃點,你已經一晚上沒有吃東西了,不吃東西怎么能行?”,梅兒有點生氣的說著:“沉星、綴月,你們也一起過來吃吧!”。

竹兒和菊兒上前拉著蘭兒,菊兒說道:“蘭兒姐,再沒有胃口也要吃東西啊!”,三人走到桌前,與一同過來的沉星和綴月吃了起來。

而蘭兒坐在桌子前,拿起了碗,傻呆呆的在用筷子在數著米粒,梅兒看到便說:“快吃!”。

“哦!”,蘭兒小聲的道。

其它這幾人都沒怎么吃多少,竹兒和菊兒更是只吃了半碗都不到,就放下了筷子。

……

當當當!三聲清脆的敲門聲,然后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了,小翠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梅兒姐,這是小姐的米湯、藥和人參湯。”。

“你放在桌子上吧!順便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下去。”,梅兒說道。

“是!”,小翠收拾好了碗筷,走出了房門。

蘭兒從桌子上端起了米湯,坐在了慕容語嫣的床沿上,竹兒輕輕的扶起了慕容語嫣,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蘭兒用勺子舀起一勺米湯,在口邊吹了吹,輕聲的說:“小姐,喝點米湯,這樣你的病會好得快一些。”。

慕容語嫣雖然還是在閉著眼睛,但似乎聽到了蘭兒的說話聲音,慢慢的張開了嘴,將蘭兒勺子里的米湯一點點的喝了進去,蘭兒見狀,又舀起一勺吹了吹,慕容語嫣也是同樣的喝了進行,就這樣,慕容語嫣喝了大半碗米湯,才搖了搖頭,竹兒從腰中拿出了絲帕,擦拭著慕容語嫣的嘴角。

蘭兒又用同樣的方法,喂下了半碗的中藥和人參湯,只是在慕容語嫣在喝中藥的時候,眉頭解鎖,一種很難受的樣子,直到她把藥從口中吐出來的時候,蘭兒才停止了繼續喂的想法。

綴月站在床前看到小姐喝了米湯、藥和人參湯后,便又坐回了椅子上。

“蘭兒、菊兒,你們兩個先回去休息,這邊我和竹兒看著。”,梅兒說道。

“不嘛!我要守在小姐身邊。”,蘭兒說。

“菊兒,把蘭兒拽去休息,她一晚上都沒有合眼了。”,梅兒對菊兒說。

這時菊兒拉著蘭兒,竹兒在后面推著她們兩個向門外走。

“不嘛!不嘛!我要看著小姐。”,蘭兒有點委屈的說。

“好了,你們休息好了再來換我和梅兒,還不行。”,竹兒邊推著蘭兒向外邊走邊說著。

“哼!”,蘭兒哼了一聲,還是被菊兒拽出了房間,只是在門要關上的時候,蘭兒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慕容語嫣才肯離去。

“我和沉星剛剛商量好了,我先在這兒,她回去休息,等晚些時候再來換我去休息,”,綴星對梅兒說。

梅兒點了點頭,沉星也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梅兒見幾人都走后,便坐在了慕容語嫣的床沿上,拉著她的手,看著她,隨后嘆了一口氣。

……

丫鬟房中,蘭兒等幾人已經洗漱好,躺在了床上,桌子上的油燈已經熄滅了,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了幾個人的被子上。

“沉星姐,你說小姐會好起來嗎?”,蘭兒躺在被子里問著。

“肯定可以好起來的,你不是已經看到小姐現在可以吃一些東西了嗎?”,沉星安慰道。

“昨天我要是能幫小姐擋上那一槍就好了,”,蘭兒停了一會,又哽咽的說著:“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小姐,讓小姐受了傷。”。

“好了,不要多想了,你好好的睡一覺,小姐就會好起來的。”,沉星說。

“蘭兒姐,別哭了,這不是你的錯,快點休息,一會我們醒了就去看小姐。”,菊兒也在一邊的被子里勸著。

此時蘭兒,已經在被子里哭了起來,可能是因為一晚沒睡的原因,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當她們再次睡來的時候已是戌時未,三人穿好衣服,草草的在小廚房吃了些飯,就去了慕容語嫣的房間。

“小姐剛剛又喝了一些水湯,藥和人參湯,身上出了一點汗,”,梅兒看到她們三人進來時說道。

蘭兒走到床前,眼神有點恍惚,輕輕的坐在床沿上,手握住了慕容語嫣的手,靜靜的看著她,卻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哦!對了,沉星,小姐傷口的藥還沒有換,一會兒你記得把藥換一下。”,綴月說著。

“好的!”,沉星回答。

“那,這邊就交給你們三個了。”,梅兒說著,隨后,帶著二人走出了房間。

蘭兒坐在床邊上半晌,說道:“小翠,進來。”。

房門被打開,小翠走了進來,問:“有什么吩咐?”。

“你去打桶溫水來。”,蘭兒說。

“是!”。不久,大半桶溫水被兩個丫鬟抬了進來,然后她們又退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蘭兒起身,將毛巾在溫水中打濕,沉星和菊兒脫掉了慕容語嫣衣裙,露出了潔白的肌膚,蘭兒輕輕的擦拭著她的身體,當蘭兒擦拭到她的傷口的時候,還是有一滳淚流在了臉頰上。

蘭兒幫慕容語嫣擦拭完身體后,沉星又重新換上了新藥,三人又將衣服幫她穿好,這才放下心來。

蘭兒坐在床沿上,手依舊握著慕容語嫣的手說:“小翠,把水抬出去吧!天色已晚,你們也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這邊我們看著。”。

“是。”,小翠推開房門說道,然后和兩個丫鬟抬起了水桶,走了。

……

子佩和陳護衛收到徐管家的吩咐后,便在未時中時,騎馬前往棘城,因為天空放晴,路也好走了一些,他們在亥時未就到了棘城南城門,此時城門已經關閉了。

漆黑的夜空中,在棘城南門上,幾支火把將城墻照得通亮,城墻上有幾個女真族士兵,有的在巡邏;有的在打著盹。

“老六,今天晚上不會有人會攻城,你巡個屁邏啊?而且我們的大軍就在五里外駐營,怕個屁!”,一個士兵說。

另一個士兵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說:“老大今天晚上吃多了,以前就聽說過棘城的水稻要比咱們會寧府的好吃多了,今天一吃,味道果然不同凡響,剛才一個沒剎得住閘,就這樣了!”。

“你個沒出息的小子。”,剛才的那名士兵,用手點了點那個叫老六的士兵,然后“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其它幾名士兵也大笑起來,“過來,現在雖是初夏,但晚上還是有點冷,我這有酒,過來一起喝點,暖暖身子。”。

那名叫老六的坐在了他的身邊,拿起他的酒壺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南城門下的草叢中,陳護衛用手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后揮了揮手,二人趁著天黑,彎著腰向西門走去。

西城門的情況也和南城門的情況差不多,二人繼續向北城門走去。

當他們到達北城門的時候,發現城墻有好幾處已經被女真族摧毀,雖然也有士兵在把守,但每個人的精神也是不佳,有的甚至已經打起了頓兒。

陳護衛指了指一處,火把照不到的、已經被摧毀的城墻,低聲說道:“那邊只有一人看守,我們從那里進去。”。

子佩點了點頭,隨后帶上了面紗,趁那名士兵沒注意,二人飛身到了那名士兵的后面,陳護衛隨后一個手刀劈在那名士兵的后脖頸上,那士兵瞬間躺在了子佩的懷中,子佩輕輕的將士兵放在地上,然后,兩人縱身一躍,進了城里。

他們在城里走的都是比較昏暗的道路,因為對地型非常熟悉,所以很快便從慕容府的后墻翻越進了府內。后院并非主戰場,但還是顯得有些凌亂,一看就是已經被人搜過了的。

二人向前院走去,越是快到前院的時候,地上的死人就越多,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一看就知道全是慕容府還沒來得及逃跑的家將、丫鬟和仆人,有的連腸子都被挑了出來,慘不忍睹,更甚者有一些丫鬟是被強暴后才被殺死的。

陳護衛心頭暗罵:“操你個姥姥!”。

他們在前院找了一會,終于找到了慕容皓天的尸體,他正趴在地上,后背有一條長長的刀口,然后又被一被鐵槍定在了地上,此時血已經流干了。

子佩沖上前去,把鐵槍拔了出來,輕輕的放在地上,陳護衛抱起慕容皓天的尸體,發指眥裂的低聲罵道:“你們這些狗雜種,早晚有一天我慕容府要殺回去,為全家報仇。”。

“陳77,現在怎么辦?”,子佩低聲的問。

陳護衛哼了一聲,出了一口氣,道:“我先把老爺抱到屋里去,我們今晚先在這過夜,等天明了再想辦法回去,子佩,你到馬棚看看還有沒有牛車了。”。

子佩趁著昏暗的月光,去了馬棚,在剛剛到馬棚的時候,一名女子的聲音,從馬棚旁邊的房子中低聲問過來:“什么人?”……

慕容善然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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