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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商女尋燕

第十三章:公孫慕容同抗疫,府內府外筑防線

自打女真族攻入棘城以來,公孫府雖然沒有像棘城慕容府那么慘重,但也未能逃過這一劫,府內也有人員傷亡、花器損壞、樹木倒塌等事情發生,但經過這幾日的修繕,基本已復舊如初。由于女真族的入侵,再加上瘟疫的蔓延,公孫府最近幾日,府門緊閉,只有各別幾個小廝和廚娘從后門出入,采購日常用品和食材。

阿忠小跑的來到公孫云閨房外,氣喘吁吁的稟報道:“公孫小姐,語嫣小姐前來拜訪。”。

房間內傳來了幾聲公孫云的咳嗽聲,接著說道:“棋云,扶我起來。”,棋云是公孫云四個丫鬟中的二丫鬟。

棋云將公孫云從竹制美人榻扶到榆木圓桌前坐好,為她披上了一件白色面衣,并倒了一杯茶,見公孫云又咳了幾聲,說道:“小姐,喝口水吧!”。

公孫云呡了一口茶水,對棋云說道:“棋云,你代替我去迎接一下語嫣妹妹。”。

“是。”,棋云說完,作揖離去。

……

慕容語嫣一行幾人,下了馬車,走在公孫府府內。府內雖然經過修繕,但仍能看到一些殘破的痕跡,花園里的花草顯得有些蕭條,幾棵大樹的枝葉無力地垂在枝頭,仿佛沒有了生機。

她們走在石板小徑上,腳步輕盈卻掩不住心中的沉重。偶爾傳來遠處忙碌著的小廝的咳嗽聲,不禁的讓慕容語嫣和府醫對視一眼,府醫默默的點了點頭。

棋云小跑著迎了上來,向慕容語嫣行禮道:“奴婢棋云,向語嫣小姐見禮,有失遠迎。”。

慕容語嫣微微一笑,點頭示意:“棋云妹妹,有勞了,快起來。不知公孫姐姐為何未能親自迎接?”。

棋云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低聲解釋道:“公孫小姐近日身體抱恙,咳嗽不止,實在不便出門迎客。她特意囑咐我代為迎接,還請語嫣小姐見諒。”。

慕容語嫣點頭表示理解,關切地問道:“公孫姐姐的病情嚴重嗎?可有請府內的府醫診治?”。

棋云輕輕嘆了口氣,答道:“府醫已多次前來診治,但小姐的病情時好時壞,尚未完全康復。”。

說話間,幾人已來到公孫云的閨房前,棋云上前一步,掀開門簾,道:“語嫣小姐,請。”。

慕容語嫣和梅兒一前一后,進入了房中,府醫、竹兒和沉星在門外等候。

慕容語嫣和梅兒進入,梅兒見公孫云,作揖道:“梅兒見過公孫小姐,望小姐去疾安康。”。

“免禮。”,公孫云說道:“嫣兒妹妹,快請坐。”,說完又咳了幾聲。

棋云站在了公孫云的身后,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梅兒站在了慕容語嫣的身后。

待公孫云咳完,慕容語嫣問道:“方才在來時的路上,聽棋云妹妹說姐姐病了,貴府的府醫看過姐姐的病情后,他是怎么說的?”。

“他只是說我略感風寒,其它的沒有多說。”。

慕容語嫣猶豫片刻,策略的問道:”姐姐可知近日城內瘟疫正在蔓延?“。

”我早已知曉,只是我未曾出門,不會有染吧!“。

“今日我特意帶府醫過來,可否讓他重新診斷一下?”。

公孫云點頭,慕容語嫣喚府醫進,棋云將一絲帕墊于公孫云手腕上,府醫診脈片刻,收手,與慕容語嫣對視。

慕容語嫣問道:“如何?”。

府醫小聲回答:“輕度。”。

公孫云不解的看著慕容語嫣和府醫,慕容語嫣見狀道:“云兒姐姐是染上了輕度瘟疫了,不過不要慌張,我讓府醫開幾副藥,姐姐喝下便好。”。

“可是近幾日我都未曾出門,為何會有染呢?”,公孫云疑慮的問道。

“近日的瘟疫是由于女真族攻打棘城,傷亡慘重引起的……”,慕容語嫣向公孫云詳細的講起了為什么發生瘟疫、如何傳播、如何防治、以及自己發明了口罩和火燒亂葬崗的事情,最后又向公孫云講明了來府中的原因和聯合棘城各大醫館治理棘城瘟疫的事情。

公孫云聽完,指了指慕容語嫣和梅兒問道:“你們現在戴的就是你所發明的口罩嗎?”。

“正是,而且姐姐你和棋云妹妹也要戴上。”,慕容語嫣說完,吩咐梅兒去取口罩,梅兒走出房間,竹兒把她身上攜帶的口罩遞給了梅兒,梅兒返回房間,將所有的口罩放在桌上,慕容語嫣教她們二人如何佩戴口罩以及注意事項。

公孫云戴好口罩,問道:“這口罩和我這件面衣有何不同?”。

“我設計的口罩在遮擋口鼻的區域采用了更為厚實的布料,這樣可以更有效地阻擋細菌的侵襲;而面衣的布料極其輕薄,仿佛一層輕紗,只需輕輕一罩,便能模糊面部的輪廓,讓旁人無法辨識你的容貌,根本起不到阻擋細菌侵襲的作用。”。

公孫云點了點頭,道:“按妹妹的意思是,首先先幫助我們把公孫府的瘟疫控制住;其次以公孫府為核心,開設口罩作坊,召集會女紅的人來縫制口罩,并為全城的百姓發放。”。

慕容語嫣點頭,眼神堅定的回道:“對,這樣一來,我們不僅能保住公孫府,還能救助更多的百姓。”。

公孫云考慮片刻說道:“這事不難,畢竟你我兩家是世交,同時也是利國利民的事情,只要和我祖父說清楚便是;而我考慮的是,我們公孫府還有什么事情可以幫到忙的。”。

慕容語嫣停頓片刻,回道:“暫時我還沒有考慮好需要貴府做些什么,但考慮到公孫氏有在經營布行,到時可能制作口罩和安置病人臨時居住點的面料,需要貴府提供。”。

公孫云點了點頭,轉身對身旁的丫鬟棋云說道:“棋云,你替我帶慕容小姐她們去見祖父,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祖父,讓祖父決定該如何應對。”。

“是。”。

待他們走后,公孫云院中的一名小廝偷偷的離開了公孫云的院落。

……

公孫府的內院,幽靜雅致,四周青竹環繞,竹影婆娑,仿佛一片翠綠的海洋,給人帶來一種寧靜的感覺。院子中央,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坐在石桌旁,手捧一本古籍,神情專注,仿佛時間在他身邊靜止。此人正是公孫云的祖父——公孫策。

“稟告老太公,慕容府的慕容語嫣攜府醫前來求見。”,棋云恭敬地行禮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公孫策抬起頭,目光如炬,深沉地問道:“是為了瘟疫的事吧?”。

棋云點頭答道:“正是。”。

公孫策輕輕點頭,沉聲說道:“請他們走近詳談。”。

棋云應聲,轉身走向院外。他走到慕容語嫣身旁,溫聲說道:“老太公有請。”。

幾人走入院中,公孫策指了指他身旁的石凳,淡然說道:“請坐。”。

慕容語嫣和府醫落座,沉星、梅兒和竹兒則站在她們身后,丫鬟們迅速上茶。

公孫策目光深邃,問道:“幾位前來可是為瘟疫一事?”。

慕容語嫣點頭,簡明扼要地將瘟疫的情況和她的計劃講述了一遍,言辭中透出堅定和焦慮。

公孫策聽后,眉頭微皺,沉吟片刻,緩緩說道:“瘟疫蔓延,確實是大事。我們公孫府也不能獨善其身,必須盡快采取措施。”。

慕容語嫣接著說道:“公孫爺爺,慕容村在我的提議下,現在也有了好轉。我今日特意帶慕容府府醫前來,也是為幫助公孫府解決瘟疫的。”。

公孫策點頭,轉向棋云,眼神堅定:“你去把府醫請來。”。

棋云應聲而去,不一會兒便帶來了府醫。府醫是一位中年男子,面容沉穩,手中拿著藥箱。他向公孫策行禮后,公孫策說道:“你配合慕容府府醫,給全府人員逐一診脈,并按慕容府府醫的要求,將他們分開居住。”。

中年男子堅定地點頭:“是。”,說完,他與慕容府府醫迅速離去。

……

在公孫府的后門,從公孫云院中偷跑出來的那名小廝與守門的侍衛低語:“公孫小姐有要事,需我外出辦理。”。

門扉緩緩開啟,小廝悄然離去。他穿過數條幽暗而寂寥的小巷,終于抵達府衙,只見女真族的士兵駐守在門口。他上前與士兵們耳語幾句,隨后順利地進入了府衙。

他沿著衙門內曲折蜿蜒的青石小道前行,每一步都顯得小心翼翼,最終來到了完顏阿合達的書房前。他站在門外,輕輕叩響房門,聲音清脆而有節奏:“主子,如您所料,慕容氏與公孫氏之間確實存在深厚的淵源。目前,慕容氏的大小姐正在公孫府做客,她們正在商討關于治理瘟疫的對策。而且,她也承認了亂葬崗的事情是她們所為。”。

書房內,完顏阿合達聽到消息后,微微皺眉,隨即咳嗽了幾聲,聲音略顯沙啞:“你帶十幾名精干的士兵,去‘請’他們過來。”

“是。”。

……

公孫府內院,兩名府醫走出院落后,公孫策喝了一口茶,緩緩的問道:“對于女工的招集、口罩制作及地點你是怎么考慮的?”。

梅兒微微頷首,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謙遜而堅定的力量,道:“回公孫老太公,奴婢在棘城之際,有幸結識了數位精通女紅的丫鬟與婦人。她們的手藝精湛,心靈手巧。我懇請,若能得到您的首肯,我愿意動員她們,并邀請她們所熟識的同樣擅長女紅的友人,共同投入到口罩的制作之中,以期能為當下之需貢獻一份微薄之力。“。

公孫策微微頷首,表示默許。梅兒緊接著便思索著開口問道:“關于口罩作坊的選址,奴婢斗膽提議,是否可以先暫時設置在公孫府的前院之中?這樣一來,既能確保制作過程的順利進行,又能方便管理和調配所需資源。”。

公孫策邊摟著胡須,邊點著頭,繼續問道:“那口罩的制作工藝呢?”。

竹兒微微頷首,恭敬地回答道:“回公孫老太公,奴婢自小便對女紅等手工藝懷有深厚興趣。語嫣小姐已將口罩的精細制作方法與流程悉數傳授于我。待梅兒姐姐成功招納女工后,我必將傾囊相授,確保每位女工都能熟練掌握。”。

公孫策滿意地點頭,臉上洋溢著贊許的笑容,溫和地說道:“你們真是有備而來,準備得如此周全,真是讓我倍感欣慰。”,公孫策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棋云吶!就由你來協助梅兒和竹兒有關招納女工和制作口罩的一切相關事宜,中途如果遇到什么問題可以直接來找我協商解決。”。

“是。”,三個丫鬟告退。

正當慕容語嫣準備起身告退之際,門外突然傳來小廝的急促通報聲:“稟告老太公,女真族士兵已闖入府中,正逼近內院。”。

不等小廝話音落下,十幾名士兵已疾步闖入,將慕容語嫣、公孫策以及那小廝悉數團團圍住。

當中一名士兵說道:“慕容語嫣,我家統領有請。”。

慕容語嫣深知自己不是他們這些士兵的對手,緩緩的說道:“請放了公孫老太公,我會隨你們前去。”,她的聲音雖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公孫策見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上前一步,擋在慕容語嫣面前,沉聲道:“你們休想帶走她,除非先從我身上踏過去。”他的語氣雖平靜,但透露出不容小覷的威嚴。

那士兵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公孫策會如此反應,他掃了一眼周圍的同伴,見他們都沒有退縮之意,便冷冷地開口:“公孫策,我們統領只請慕容語嫣一人,你若阻攔,休怪我們不客氣。”。

慕容語嫣見狀,心中一急,連忙拉住公孫策的衣袖,輕聲說道:“公孫老太公,他們不會傷害我的,你放心吧!我自有辦法應對他們。”。

公孫策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深深地看了慕容語嫣一眼,然后緩緩退開。他清楚,只要瘟疫存在,慕容語嫣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那士兵見狀,立刻上前,對慕容語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慕容語嫣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堅定地向前走去。

公孫策見慕容語嫣和女真族士兵走出院門,便回到書房,匆匆忙忙的寫了一封信,挷在信鴿上,放飛了……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慕容村的時候,徐管家正站立在慕容村的中央廣場上,身穿一襲整潔的長袍,眼神堅定而充滿決心。四周,小廝們忙碌地搬運著物資,大夫們則在一旁檢查著藥品和診脈器具,確保萬無一失。

“徐管家,所有物資都已清點完畢,隨時可以出發。”,一名小廝上前稟報,聲音中帶著幾分期待。

徐管家點了點頭,目光掃過整裝待發的隊伍,沉聲道:“諸位,此行我們肩負重任,不僅要為棘城的百姓設立診脈點,更要確保他們和我們自身的安全與健康。請大家務必小心謹慎,相互協作。”。

大夫們紛紛拱手應諾,小廝和村民們也緊握手中的工具,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好,我們現在就出發。”。徐管家一揮手,隊伍浩浩蕩蕩地踏上了前往棘城的道路。

陽光逐漸變得熾烈,隊伍在崎嶇的道路上緩緩前行。沿途,他們遇到了不少從棘城逃難而來的百姓,有的拖著病弱的身軀,有的則懷抱啼哭的孩童,眼中滿是恐懼與無助。

每當遇到這樣的情況,徐管家都會立刻命令隊伍停下,讓大夫們為這些百姓進行初步診脈和救治。他深知,每一分每一秒都至關重要,早一刻救治,就能多挽救一條生命。

“大家注意,與病人接觸時一定要戴好口罩,保持安全距離。”,徐管家一邊指揮著小廝們分發藥品和口罩,一邊不忘叮囑眾人注意防護。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幾個衣衫襤褸的身影出現在人們的視野里。

“徐管家,快來看,這里有人病倒了!”,一名小廝焦急地喊道。

徐管家連忙上前,只見一名中年男子躺在地上,面色蒼白,呼吸急促。他立刻示意大夫過來診脈。

老大夫蹲下身,仔細把脈后,眉頭緊鎖:“此人瘟疫已入肺腑,情況危急。”。

徐管家聞言,心中一緊,但他迅速鎮定下來,對身旁的小廝吩咐道:“快,取些藥品和口罩來,我們先給他做初步處理。”。

小廝們迅速行動起來,有的取藥,有的幫忙扶起病人。在眾人的共同努力下,中年男子的病情暫時得到了穩定。

“多謝諸位救命之恩。”,中年男子感激涕零,掙扎著想要起身。

徐管家按住他,溫和地說道:“不必客氣,我們來此設立診脈點,就是為了救助像你這樣受苦受難的百姓。”。

中年男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太好了,棘城里的百姓正需要你們的幫助。”。

徐管家點了點頭,心中更加堅定了此行的決心。他繼續帶領隊伍前行,沿途又遇到了不少逃難的百姓。每當此時,他都會停下腳步,讓大夫們為病人診脈施藥,確保他們得到及時的救助。

真到戌時未,才到達茶肆……

……

慕容善然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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