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剛開門,緋云遮遮掩掩小臉都是淚痕。
“小丫頭怎么了?”“哥,我要死了,我流血了。”
鳩羽心里一驚,低頭看向她的裙角,心里推算應該是來了月事。
懸著的心放下了,“小丫頭,長大了,這不會死。這。。。”這怎么和小丫頭說?畢竟自己是個男人,沒有親身經歷過,到底如何處理,他也沒有老婆他如何知?
想起來,隔壁鄰居身邊有一個女人。
拖著沉重的腳步站在了鄰居的大門前,在書房見到了剛剛分開沒多久換了一身干凈淡綠色衣服的掛著淡笑的竹月,很簡單的說明了原因。
“鹿角,你去。”
“是,主子。”
鳩羽回避只能呆在了竹月的書房里,剛剛緩和的心跳又不堪重負的劇烈跳動,鳩羽痛罵著自己沒有出息。又不是沒有見過世面。不就是個美人么?
這書房雅正端方、簡約儒雅、沉穩(wěn)大氣的家具和布局與清雅苑到有八分相似之處。
“羽公子,我的樣子很可怕?”竹月沏著茶,淡綠色茶湯緩緩的傾斜而下,輕拿一杯放在鳩羽面前,上面飄著熱氣。
何止是可怕啊,簡直是非常可怕。一壺上面寫著非常好喝但不能喝的濃香白酒。“不,不可怕,韓公子一表人才”
鳩羽假意翻著書,轉移著話題。
“羽公子,書拿倒了。”
鳩羽尷尬的笑了笑。轉了轉書。又心慌的將滾燙的茶湯一飲而盡。在這位雅正君子前又不能失態(tài),忍著燙嘴,全身上下寫著苦不堪言四個大字。明明對這位清雅君子有不可說的摸一摸,看一看的低級欲念,還不能表現出來只能痛苦克制,自卑的讓人有些想笑。而偏偏對面這位一看又不是個好惹的主,一伸手,手都容易被打斷,快快把自己的欲念收起來是主要的。
“羽公子請自便。”說完竹月又給他倒了一杯滾燙茶水,一旁看著書。太陽西沉,暑氣不再逼人,只有夏日晚風吹著。書房不知燃著香這么好聞,香爐旁的蘭花花徑上面一個小小的花苞,將開未開的樣子。一角躺著一把古琴,夜晚伴他入睡的琴音,原來是他彈的。竹月狹長的眸子不經意的看向他,與他偷看的眼睛來個對碰。罪孽啊。
一個心虛的低了頭,一個堂而皇之的笑出了聲。
一個愛美之心如小鼠,膽小又小心翼翼,深怕對方知道;一個君子正坐大膽坦然直視。
“羽公子,怎么,莫不是剛才還有沒有說完的話?”這聲音加上好看的面容敲擊著鳩羽心里的鈴鐺,嘩啦啦的響個不停。
“韓公子,見笑了,沒有想到你居然是我的鄰居。你視乎一點也不吃驚。”
“我很吃驚。”他的表情由淺淡的笑換了個略微吃驚的表情敷衍了事。
鳩羽雖然不知道他做什么危險行當的,不過,這類人怎么會不調查住在身邊的鄰居?
“你當時為什么不去報官?”竹月輕飄飄的說。
鳩羽抬頭看他,竹月的眼睛還在看著書,仿佛剛才他什么都沒有說。
“花錢買的,需要把成本賺回來,那有時間管這點小事。”他緩慢的說,卻清晰無比。
“哦?”竹月笑了笑,眼神中反射的火光似在閃動,他站起身調了調油燈,燈光更亮了。轉過身看著身側低頭假意看書的鳩羽。“怎么,你對官府有意見?”
“當然沒有,哪有說官府,蜉蝣于天地,蒼海之一粟,我只是微乎其微一介市井之徒罷了。”他說完,癡癡的望向竹月,竹月側身望著月亮,側影隨著油燈火光閃動,讓他的臉看來明暗不清,身體隱在燈下的暗影里,明明就在眼前卻給鳩羽一種很遙遠的感覺。
另一邊。
鹿角幫助緋云打水沐浴。看到緋云的腰上那個紅色的胎記,特別是那胎記上,還有一道淺淺的劃痕舊疤。再看她與主子七分相似的面容,怎說第一面有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難道,她就是主子失散多年尋找多年的妹妹?
“只是長大了,你以后要知道男女有別。今天不早了,明天早上我給你熬豬肝粥。”鹿角冰冷的聲音帶著關心。
暖暖的水輕柔的擦去她身體的污穢,緋云洗了個干凈,人也精神了很多,給了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來自女人的溫柔,緋云抱著雙腿在浴桶中,幾縷青絲沿著細長的脖頸向下經過薄肩、漂亮的蝴蝶骨頭,消失在細腰中,美麗細骨被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包裹著,水氣繚繞間看著這位不知道哥哥從哪里找來的女子,哥哥也是對自己體貼的,可是這感覺完全不一樣。堵在心口塞得滿滿的讓她莫名心顫,姐姐是這樣么?如此有個人和自己分享哥哥?又覺得心有不甘。
她望著鹿角,“你叫鹿角?”
“鹿角也是一種顏色”
她回憶著,多年前主子給他賜名時,還是小孩的她哭著跪在主子腳邊,主子說,鹿角,堅硬、無情。一個殺手不需要無用的柔軟眼淚。一天時間她從在父母膝下歡笑的小女孩到躲在床下看著雙親被殺,直到主子出現,可以給她報仇,條件是一輩子只能跪在主子腳邊,做一個沒有感情的聽令殺手。
緋云看著她,頭發(fā)只是簡單的束著,沒有半分脂粉,如果穿上哥哥設計的衣服應該很好看吧。在她的眼中鹿角態(tài)度親切溫暖只是疏離的說著話,沒有閑聊和多說半句話,輕柔的動作卻給了她極致的來自女人的溫柔,沐浴后,又收拾干凈。說了句。“明天早上我做好豬肝粥送來。”
緋云不知道,她送豬肝粥不是目的,目的是接近她,再一次確認她的身份。
“鹿角姐,辛苦了。”緋云也會做飯,可是她就想任性的吃她做的飯,即使是不愛麻煩人的她,想再一次見到這位姐姐。
鹿角回到書房時,就看到鳩羽看著主子的側臉這一幕,主子什么時候允許別人如此盯著他看了?
“主子,事情已經辦妥。”鹿角做著匯報,和主子吩咐的其它殺人越貨的事一樣的口吻。
“那我就不打擾了。”鳩羽做了輯。逃離魔窟一般想要馬上消失。
“羽公子,有緣再見。”
鳩羽干笑一聲,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