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君同這么囂張,到了君同的住所,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闖進去了,還大搖大擺坐在了大廳里。
我待在外面沒敢進去,正納悶?zāi)兀@樣能引來思言?更離譜的來了,思言居然忽然出現(xiàn),對待君同的態(tài)度就沒有對我們那般和藹了,“你來做什么?”
“沒有茶?”君同像大爺一樣坐在那,悠哉悠哉要這要那。
“沒有。”思言也絲毫不給面子,兩個人就這么冷場了。
我真懷疑君同看不住思言啊,但是燈草我必須要去看看,這關(guān)系著劇情走向,直接影響我的小命。
我用了咒,自己還是能看到自己,但月光下沒有影子了,這讓我興奮起來,悄悄潛入了后院,只能相信君同了,相信他拖得住思言。
思言的住處并不算大,他向來不愛鋪張,所有東西都是樸素簡單的,倒也讓我少走了些彎路。可惜天不遂人愿,緊閉的大門擋住了我探查的動向。
我輕輕推開一點縫隙,沅芷竟大咧咧坐在那里,我不知道她是否能發(fā)現(xiàn)我,但她忽然睜開的雙眼,表明已經(jīng)察覺到了端倪。
沅芷站起來,往門口走,她走一步我退一步,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見她打開了門,四處觀望,應(yīng)該是在檢查異常情況。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是個絕佳的機會,門開的幅度,正好讓我混進去,只要趁她不注意溜進去,看完就出來。
我愁準(zhǔn)時機,一鼓作氣,正往進沖,沅芷忽然轉(zhuǎn)過身,灌注了氣的一掌直直向我撲過來。我迅速閃躲,雖然躲開了大部分,但沒做好準(zhǔn)備,還是被掌風(fēng)掃到,現(xiàn)了原形。
沅芷已經(jīng)逼近了,看到是我,生生停了手,“心月?你?”
我嘆了口氣,這就是主角光環(huán)吧,哪怕還沒學(xué)仙術(shù),已經(jīng)能感知到用了仙術(shù)的我了。
“我想看一下……”
“跟我來。”我還沒說完,沅芷就打斷我的話,帶我到了一個角落,那里什么都沒有,卻在她施法后,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透明盒子,里面正是用天山泥土滋養(yǎng)著的燈草。
“你不怕我是來偷的?”我震驚,她居然直接帶我看。
“師父親自設(shè)的結(jié)界,你一碰,他馬上出現(xiàn)。”難怪她毫不緊張。
我沒有再說什么,趴在旁邊仔細觀察,努力回想自己之前寫的東西。
燈草,根狀莖粗壯橫走,莖從生,直立;葉全部為低出葉,呈鞘狀或鱗片狀,包圍在莖的基部,葉片退化為刺芒狀;聚傘花序假側(cè)生,單花,花被片線狀披針形,頂端銳尖,背脊增厚突出,黃綠色,邊緣膜質(zhì),外輪者稍長于內(nèi)輪;蒴果長圓形或卵形,黃褐色;種子卵狀長圓形,黃褐色。
對得上,所有特征都對得上,但只有一點,燈草離開原有的生長環(huán)境后,會開啟自我保護,雖然有天山泥土的滋養(yǎng),卻依然每天落一片葉子,在花的一側(cè)。燈草是今天被摘的,那么,燈草花的一側(cè),必定會有一片落下的針尖葉。
這里燈光太暗了,我看不清,沅芷一個口訣,手里就出現(xiàn)了一盞燈,我也顧不上感嘆她進步飛速,接過燈開始仔細觀察。
不出所料,燈草十分完整,沒有一點葉片掉落的痕跡。所以,這燈草是假的!
她看我的反應(yīng),也猜到了一二,“師父也有懷疑,不敢讓這株燈草落入他人之手,假燈草不知有何危害,策劃這一切的幕后之人不知道有什么心思。”
我了然,難怪我進來這么容易,思言恐怕知道今晚會有人來,想要揪出幕后指使,沒想到先等來了我。還好沅芷相信我,帶我來看了燈草,只是不知道是否會被當(dāng)成君同一黨了,我想抱大腿的還是我的男女主啊!
我跟沅芷講了下燈草的特性,沅芷很尊重我,沒有追問這些消息從哪里得來的,也沒有質(zhì)疑我。我又叮囑她不要告訴思言我來過的事情,她也都一一應(yīng)下,我這才放心離開。
沅芷帶我走了后門,沒有隱身的我沒辦法原路返回了,好在有沅芷。
回到前門,偷偷看了眼里面,氣氛挺詭異的,君同坐在那非常隨意,手里有個茶杯,顯然不是思言倒的。思言端正地坐在那,周身有一股冷淡的氣質(zhì),只是看著君同,什么話都沒有。
我縮了縮脖子,不知道怎么引起君同的注意,告訴他該撤了。正在想辦法,君同懶懶地抬了下眼,就已經(jīng)看到我了。隨即他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站起來,太遠了我沒聽清倆人說了句什么,反正思言這個冷面將軍臉色一下子臭了起來。
君同心情倒是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我十分好奇,卻又不敢問,只能在他出來之后憋著,一路上偷看了好多次。
“如何?”他終于開了口,語調(diào)都輕松了。
“假的。”我馬上跟他科普了一下燈草的性狀,“有人這個時候弄出一株倆燈草,大概居心不良。”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你倒是懂得多。”
我撓撓頭沒說話,他也沒追問,心情好了就是好,連帶著我站在他旁邊也如沐春風(fēng)。
一路不說話有點尷尬,君同給了我一個臺階,“所有考核結(jié)束后,來我這里特訓(xùn)。”
我忽然有點興奮,雖然他還沒有在天上時那么厲害的仙術(shù),但在人間完全夠用了。思言用起仙術(shù)還要礙于規(guī)矩畏首畏尾,君同可不一樣,他現(xiàn)在凡人的身份,學(xué)到什么仙術(shù)就用什么,可一點都不用藏。
我從懷里掏出那個小木牌,上面的隱身術(shù)已經(jīng)失效了,“尊上,這個……”
他皺了皺眉,“別這么叫。”
我馬上了然,在這里不能暴露了他的身份,“師父?”
“本王可沒想收徒弟。”
“好吧好吧王爺。”真難伺候啊,一個稱呼改這么多次,好在這次他沒有反駁,只是接過我手里的小木牌,手在上面一滑,原來的符咒就沒了,再用手指按照相同的紋路畫了一遍,嶄新的隱身符出現(xiàn)了。
我更加興奮,看來接下來的比賽我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