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藥吃了,我看看你的腿。”晏邵洲細心的給人將藥片撥出來,還動作麻利的接了杯溫熱水塞進裴鈺手里。
他蹲下身,掀開對方擋住大腿傷口的襯衫,晏邵洲臉上看不出情緒。
行動上卻無微不至到極點。
裴鈺抿了抿唇,沒躲。
他早晚都要攻略對方,讓晏邵洲愛上自己,提前進行肢體接觸達到感情升溫,這是很常見的套路。
現在他只是有些好奇,對自己厭惡值達到百分之百的大反派晏邵洲,到底在賣什么藥。
裴鈺深刻審視著自己手里的藥片,任由他對自己腿根的傷口來回研究。
八九不離十是毒藥。
晏邵洲眼里的心疼之意揮之不去:“傷口太深了,怎么弄的?”他的語氣帶著關心,在裴鈺耳中更像是上位者的關懷。
“出門摔的。”
“有問題嗎,晏總。”
晏邵洲的手微微一抖。
真長臉啊。
多大的概率能恰好在大腿上摔出一個洞來。
晏邵洲緊緊的皺著眉頭,顯然沒把對方的鬼話當回事兒。
他下手盡量溫柔些,用碘伏淡淡的摩擦著裴鈺的傷口。
頭也沒抬,眼里盡是認真:“如果疼的話,可以抓我肩膀。”
裴鈺思索的看著對方被白襯衫錮住寬厚的肩膀:“嗯。”
看起來,有點好抓。
他瞇眼想,晏邵洲應該不至于蠢到這么明目張膽的用藥害他。
想到這,他真的抬起了萬惡的爪子欲摸一摸對方的大肩膀。
畢竟在這個位面中,晏邵洲的身份強悍到讓所有人都忌憚萬分,沒有理由玩陰的。
裴鈺如是想著,安安卻又一次不淡定了,眼看宿主大大就要被臭男人哄進溫柔鄉,她趕忙攔道:
【宿主大大啊,您清醒一點啊!您用匕首直接捅人的時候,對方也沒想到您能這么明目張膽的害其性命啊】
因為是危險系數極高的位面,安安沒有像往常一般做完準備工作就去睡覺。
她一反常態的緊張著,時刻提溜一顆脆弱的小心臟,生怕宿主大大被虐待致死!
見人有動搖之意,她一下子亂了陣腳,壞了壞了。
宿主要犯糊涂。
【宿主大大考慮清楚啊,你可是他的滅門仇人,他這是黃鼠狼給你送藥他不安好心啊!】
【你可是間接殺了他爹他娘的啊,他怎么可能讓你好活!就算不是致死的毒藥,萬一是什么春.藥,吃完了給您扔紅袖會所里任人宰割怎么辦!】
【宿主大大三思啊!】
安安鼻涕一把淚一把聲音都帶了些許哭腔,她不知道的是,她剛才的一腔控訴不只有裴鈺聽見了,還一字不差的落進晏邵洲的耳朵里。
他臉黑道:“傷口太深,跟我去醫院。”
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在想,蠢系統,回去給她種個木馬病毒。
不是晏邵洲有意偷聽,他身份特殊。
作為下界進行靈魂碎片收集的時空主神,他手下系統千千萬,如果不刻意回避,監聽到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安安不知道自己未來將會迎來怎樣的世界末日,她心里如今只有一個念想,必須要讓宿主大大有尊嚴的活下去。
晏邵洲直起身,他努力壓下心底的不悅,傷口太深了,必須去醫院。
“怎么還不吃?嫌藥苦?”晏邵洲含笑道:“我去給你找糖。”
“不用。”裴鈺直接回絕了對方,連藥帶水一同撂在桌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晏邵洲笑得有點...諂媚。
安安說的有道理。
晏邵洲表現的過于虛偽了。
他將剛才短暫的局促揮置一旁,重新謹慎起來,這藥吃不得,怕是吃完就要歸西。
晏邵洲的笑凝固在臉上,眼神冰冷的瞅向正前方,安安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他也沒在繼續逼人吃藥,說的很認真:“不吃藥也行,跟我去醫院。”
裴鈺眉心微擰,去醫院?這爺們兒不安好心。
去了醫院后,是準備販賣他的人體器官,還是準備一劑麻醉后直接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