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買？”吳氏差點兒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你哪來的錢？”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說你買不買吧。”
白卿卿懶得與她多說，她只不過是不想較勁兒，又不是真的怕她，難道還真給她解釋這錢的來龍去脈？
“這個……”吳氏的臉一下臊得通紅……
買吧，她回去怎么跟江傾交代啊？不買吧，這么多人看著她，實在下不來臺。
時間都像是靜止了一般，所有人都等著她的回答。
掌柜的等了許久，實在是覺得吳氏考慮得太久了，于是剛要開口“大少夫人，這……”
“干什么？干什么？在你這兒買了這么多東西你還不滿意？盯著我看干嘛？要我把你的店搬空了才高興是吧？”
掌柜的：？？？
不買就不買嘛，這脾氣是怎么來的？
“既然嫂嫂不要，那就給我包起來吧。”白卿卿輕飄飄道。
雖然一萬塊錢買塊瑪瑙的確很貴，但是她自己的錢，花起來也沒人管，看見喜歡的，為什么不讓自己高興一下？
“誒，是是。”掌柜的此時才發現，白卿卿才是真大佬，立刻對她恭敬起來，小心翼翼地將瑪瑙給她包好。
一直到白卿卿拿了首飾走后，掌柜的還未反映過來，回頭問著吳氏：“大少夫人，您說這位娘子缺錢，我看不像啊。
您看看她坐的那個馬車，雖然不大，但絕對不是便宜的。”
在陵州城里做生意，他自然是要摸清楚底細的。
只是他沒發現，店里這三個女人，看著那揚長而去的馬車，臉都已經黑了。
白卿卿買了瑪瑙心里高興，又和書琴、小北逛了零食鋪、布匹莊，又去了花店，買了好些東西，一直到了晚上還心滿意足地回了江府。
路過月梅居的時候，恰聽到里面杯碟摔碎的聲音傳了出來，還伴隨著江傾的訓斥聲。
“四千兩銀子？你今兒一出門就花了整整四千兩銀子？你失心瘋了吧？”
緊隨而來的是吳氏的哭聲：“我不過是買了兩件首飾，又能怎么樣呢？我從前在吳家的時候，也沒人這么拘著我這么花錢啊，嗚嗚……”
“那是在吳家，這里是江家，娘管著錢呢，你一個月才多少月銀你敢這么花？
不就仗著你還有些嫁妝嗎？說起嫁妝我還來氣，前些日子，我叫你拿些錢去外面平平賭賬，你說你沒有，現在你買首飾怎的有了？”
“那是我自己的錢，我給你填了多少賭賬了，你還讓我填？”
“你的錢？你嫁給我的，不都我的錢？你現在這是什么意思？還想分個你我出來了？”
“那白卿卿呢？白卿卿她還花了一萬兩呢，怎么沒有人說她？嗚嗚……”
“白卿卿是二房里的人，江舟不說他，別人說不著，你是我房里的人，你花了一分一毫，我自有資格管你。”
……
白卿卿聽了幾句，怕叫人看見說她聽墻根兒，快步走開了。
“沒想到這大少夫人也是個紙老虎，外面看著風光，日子過得也糟心呢。”書琴快走幾步攆上白卿卿道。
“起初奴婢還以為二少夫人遇見這事兒，肯定一蹶不振呢，如今看來，大少夫人過這樣的日子，還不如咱們呢。”
“快走吧。”白卿卿催促她，她無心關注別人的事，只道：“快點兒回去，叫小北把咱們買回來的鴨脖、鴨肝、鴨菌都鹵了，吃了夜宵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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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的另一頭，江沉才從外面回來。
念云館中，飛盧見到他急匆匆趕上去：“侯爺，您去哪兒了？怎的這么晚也不叫人陪您一起啊？”
江沉回眸看了他一眼：“怎么？你現在管起我的事來了？”
飛盧：“啊？嗯？不是，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邱先生來了，正在房中等您呢。”
“哦？”江沉有些意外，邱先生是朝中御史臺里一個五品閑職，一年前拜入他的麾下，他見其有幾分大才，不像久居池中之物，便將他收下了。
只是這深夜造訪，著實有些奇怪。
一面想著一面加快了腳步，推開房門，便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臨窗而站，一回頭，看見江沉開口便道：“侯爺，恭喜啊。”
江沉：？？？
“喜？什么喜？“
邱先生一愣，看江沉還穿著外出的衣服，有些意外：“看來侯爺今夜必是會重要的人去了，不然這么大的事也不會到現在還沒聽到風聲。”
江沉聽到這話，臉上略微有些尷尬，白卿卿她姨娘送的那包包子還在掌心散發著溫度，他悄悄藏在了袖中。
故做出一派輕松的樣子坐下，一眼瞟向邱先生：“你要還想賣關子，那就別說了。”
邱先生陪著笑臉，湊著坐了過來：“嘿嘿，不敢，不敢，是真有喜事，今兒白梧安進宮面圣，為你求了一門婚事。”
“婚事？”江沉眉頭皺了皺。
“白家的嫡長女，白若芩，你知道嗎？”
“她呀……”江沉想起當日白家見到那個矯揉造作的姑娘，于是點了點頭：“有過一面之緣。”
“嘿嘿，很漂亮吧？”
“有嗎？”江沉疑惑，他其實對白若芩還算有印象，因為她那天穿了一身兒翠綠翠綠的衣裳，他當時就想，這姑娘好像根黃瓜，拍碎了一定很下飯。
至于好看嘛……看衣服去了，沒看清臉。
“當然了，有名的大美人兒，陵州城不知道多少男子夢寐以求呢，人家現在看上你了。
今天下午，白將軍特地進宮為她求的這門婚事，陛下雖然當時沒答應，但是貴妃高興得很呢。
再吹吹枕頭風，這門親事只怕八九不離十。”
“貴妃這么上趕著撮合，她不怕江家生氣嗎？”江沉冷笑道。
要知道當初江家最開始想要娶的就是白若芩，但是白大娘子沒看上江舟，這才要白卿卿一個庶女，拜在她的膝下，以嫡女的身份嫁給江舟。
如今竟然上趕著讓白若芩嫁給他，那不是打了秦氏的臉嗎？
“嗨，貴妃現在不是正急著巴結你嗎？就現在，你和國公爺的勢力相比，誰勝誰負還說不準呢。
外表上都是江家人，你們之間這些彎彎繞繞，她又不知道。
再加上那白姑娘是真的看上你了，若能湊成一對，貴妃能不愿意？”
“怎么樣？是不是好事將近？馬上就要抱得美人歸了？”邱先生一臉壞笑地揶揄他。
江沉笑了笑，卻道：“我看這婚事成不了。”
“為何？”
“不信咱們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