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柏洋完全沒有聽出他的別樣心思，積極的給出建議：“她不是以為自己很能打嗎？像她這種狂妄暴力的野蠻人，就應該讓她也吃吃皮肉之苦，長長教訓。”
“哦？可是沒人打得過她。”君時越皺起眉頭，看似苦惱。
“我知道有個地方，專治她這種人。”
“是什么地方？”君時越很配合的問。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有興趣的樣子，蔣柏洋頓時也來勁了。可話到嘴邊時，卻是福由心至，警醒了過來。
“這……雖然她罪該萬死，但我們天塹畢竟是守法講法的地方，不能以暴治暴。依我看，不如就將她交給警察，還有這些被破壞的財物損失，員工的工傷，精神損失費等都必須要賠償！”
瞧她穿得那么普通，看著也沒幾個錢。
君時越頗為認同的點點頭，隨后看向鳳染：“你覺得這提議怎么樣？”
鳳染視線從蔣柏洋臉上掃過。那么輕描淡寫的一眼，卻讓蔣柏洋頭皮一緊，寒從腳底竄起，目光閃爍的不敢與她對視。
“不怎么樣。”她嘴一撇，抽出手撣了下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散漫的擺了擺手：“你們慢慢討論，討論好了再告訴我。”
活動了一下筋骨，她更餓了。
還沒等她轉身，突然身后響起一道驚呼：“天啊，這是發生了什么事？”
這聲音怎么聽著有些耳熟？
鳳染回頭看，微怔。這老太太怎么來了？
君時越也一臉意外。
“奶奶？”
是的，來人正是君老夫人。
君老爺子剛過世那兩年，君老夫人是天塹集團的掌權人。自從君時越接管公司之后，君老夫人退位下來，便不再過問公司的事，更沒有再來過公司。
今天突然出現，怎么能不讓他們詫異。
“哦喲喲，這是怎么了？世界大戰了嗎？”君老太太一邊低呼著，一邊朝鳳染走來。
“我的鳳丫頭，你沒事吧？”她拉著鳳染，上下打量，生怕自己未來孫媳婦兒被波及無辜受傷。
鳳染斂去眼底的冷淡，笑容溫和：“老夫人，我沒事。”
君老夫人眼里像是沒有君時越這個親孫子似的，一看這么危險的場面，心里眼里擔憂的只有鳳染。
蔣柏洋望著老夫人跟那女人一副慈孝的畫風，頓時傻眼了。
這是什么情況？為什么老夫人對那賤女人這么親熱？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老夫人，您怎么來了？”
“怎么還老夫人老夫人的叫，不是跟你說了，要叫我奶奶。”老太太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不滿的糾正她的稱呼。
鳳染從善如流，笑著叫了聲：“奶奶。”
“誒。”老太太脆生生的答應著，滿心的歡喜，滿臉的雀悅，眼角的皺紋都笑成了堆，嘴巴樂得合不攏嘴。
鳳染順應了老人家的要求，但對老太太的這份喜悅，她無法感同身受。
本來說好的，在君家時，她才以君時越女朋友的身份替他應付老太太。他們誰都沒想到，老太太會突然來公司，跟她撞了個正著。
這下，他們的關系想不讓人懷疑都難。
李文彥推著君時越過去。
李文彥恭敬的跟君老夫人打了招呼。
君老夫人皺眉責問：“時越，你們這是搞什么？現場演習？還是有人鬧事？”
還沒等君時越回答，老夫人的目光就瞥到了蔣柏洋。見他一臉的傷，立馬認定了后者。就算是現場安保演練，也不需要公司的副總經理來陪練啊。
君老夫人上下打量著蔣柏洋，搖搖頭：“怎么打得這么慘？是誰下這么狠的手？”她又看向君時越，責備道：“公司的安保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堪一擊了？這里這么不安全，萬一哪天不小心傷到我寶貝孫媳婦兒怎么辦？”
說著，老夫人轉頭看鳳染，叮囑了一句：“丫頭啊，你以后還是少來這里為好，有空就到家里陪陪奶奶。”
得，原本只是懷疑，老夫人這話，算是徹底坐實了她跟君時越的親密關系。
君家長輩的話，最具權威。這下是洗也洗不清了。
“時越，快告訴奶奶，誰這么大膽敢到我君家的地盤鬧事？”
君時越和李文彥的視線不約而同的看向鳳染。
沒人回答。
而沒眼力見的蔣柏洋聽到老夫人語氣里的不悅，趕緊上前，手指向鳳染：“老夫人，是她！是她干的！人都是她打傷的！這個女人太暴力太可怕了……”
蔣柏洋眼見老夫人臉色沉著，眉頭越擰越緊，便說得愈加變本加厲。
君家可是豪門望族，怎么可能讓這種粗魯野蠻，沒有素質的女人進門呢？老夫人之前一定是沒看清這個賤女人的真面目，又盼孫媳婦心切，才會被蒙騙的。
所以，他一定要讓老夫人認清，這個女人她不配嫁入豪門。
鳳染神色淡淡，對蔣柏洋的指控完全不所為動。
君時越也沒吭聲，不知又在動什么心思。
而李文彥，則用看跳梁小丑的眼神看著蔣柏洋，隱隱夾雜著一絲同情的目光。
他這是不把自己作死不罷休啊！
君老夫人愕然的轉眸望著鳳染：“他們……都是你打的？”
鳳染點頭，沒急著解釋原由。
君老夫人頓時眉頭舒展，卻是重重一嘆，一臉惋惜：“嗨呀，來晚了來晚了，居然沒看到我孫媳婦兒的颯爽英姿。”
君老夫人不高興的鼓起雙頰。
鳳染哭笑不得。哪有人喜歡看人打架的啊。
君時越：“……”這老太太確定不是在鼓勵她打架？您就不怕這女人以后家暴您孫子啊？
君時越驀地一愣，皺眉看向鳳染。家暴是什么鬼？他怎么冒出跟這女人有以后的假設。
真是見鬼了！他立馬厭惡的撇去腦海里的這個假設。
蔣柏洋也懵了。這特么是什么劇情轉變？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啊喂！難道不是應該譴責她，嫌棄她，讓她跟他道歉的嗎？怎么還一副興趣昂然的樣子？
蔣柏洋急了，脫口而出：“姑祖母，你看她都把我打成這樣了……”
君老夫人本來就不喜歡他。雖然他是她大哥的孫子，可這小子一向心術不正。
君老夫人捏著老花鏡腿，頭微微前傾，瞇起眼將他臉上的傷又看了看，問道：“是嗎？那你說說，我寶貝孫媳婦為什么會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