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霖打開門的時候,正好看見盛南希扶著墻,從浴室走了出來。
他上前去扶著她,走到床邊坐下,替她拂了拂臉上的黑發,“有沒有好一點?”
“嗯,可以站起來了。”盛南希慢悠悠的回答。
姜北霖看了眼地上的盆,里面放著中藥包,嘴角輕輕上揚:“那個庸醫,配的藥倒是有點用。”
盛南希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兩聲,因為離的比較遠,姜北霖就走過去幫她拿手機。
她突然想起一件十分嚴肅的事情,因為剛剛著急,她沒有鎖屏,屏幕停留在跟秦予諾的聊天窗口。
靠,她這下真的要完了……
“阿霖,不用——”她幾乎是拼盡全力的去阻止,然而,卻還是晚了一步。
只聽見在安靜的空氣中,清晰的傳來一男一女在纏綿悱惻的聲音,不用看畫面,都能猜出兩人在視頻里已經欲仙欲死了,聽聲音,好像還是女攻男受戲碼。
姜北霖也擰著眉毛,把手機遞到盛南希面前,嘴里有點不自然的說了句:“抱歉,不小心點到了。”
盛南希接過手機,立刻把視頻關掉,羞紅了臉。
她這才認真去看秦予諾的消息。
【秦予諾:上次給你發的視頻都是男攻女受的,我覺得不適合你,特地給你找了個女攻男受的,好好學習,不客氣。】
緊接著的一條信息,就是剛剛在空氣中播放的視頻。
盛南希右手捂著額頭,恨不得把秦予諾當場打去世。
姜北霖把東西收拾了一下,聲音里帶著點邪魅:“希希,你喜歡看這個?”
盛南希一萬個冤枉啊,她猛的搖頭解釋:“不是。”
姜北霖淺淺一笑:“沒關系,如果你喜歡,以后我也可以陪你一起看。”
“真的不是,就是個誤會。”盛南希覺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個秦予諾,坑人不淺,看她回去怎么收拾她。
姜北霖拿了個凳子,在她對面坐下,挑著眉毛,“昨晚,你送我回家,在車上,說要教你幾個姿勢的,也是你這個朋友吧?”
盛南希驀地就方了。
他居然知道昨晚在車上的事情,所以說?他昨晚根本沒醉?
“你昨晚、沒喝醉?”盛南希慌了神。
姜北霖擼了擼他濕潤的黑發,慢條斯理的說:“昨晚我真的喝醉了,做了很多醉事,也說了很多醉話,但是——我都記得。”
完了。
此時此刻,盛南希的腦子里就這兩個字,沒有別的了。
她在想,她昨晚都做了些什么天理難容的事情。
“你都記得什么?”她還不放棄,繃著一根弦,還在崩潰的邊緣試探著。
“我記得,你弟弟叫我姐夫。”
“還記得,你朋友說要教你幾個姿勢。”
“還有,你說你跟你前夫,從來沒有過。”
“還有,我做了些很奇怪的事情。還有——”
盛南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拿著枕頭把整張臉埋進去了,實在是——太丟臉了,就這樣讓她消失吧。
姜北霖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他動作輕柔,拿走了擋著她臉的枕頭,語氣不再是一貫的清冷,是期待和渴求:“希希,我昨晚讓你不要喜歡我。那是假話,真話是,你要一直喜歡我,好不好?”
盛南希小臉通紅,卻被他熱忱的目光盯得手足無措,她點點頭,認真的回答:“好。”
聽到她的回答,姜北霖又笑了笑:“希希,我還記得,你昨晚偷偷親了我。”
“嗯。”盛南希又低了頭,極其的不好意思。
姜北霖撫著盛南希的臉,臉色依舊很紅,見她這嬌羞的模樣,他忍不住逗她:“所以,今晚,要不要正大光明的親我?”
沒等盛南希回答,姜北霖已經俯身傾了過去,一張溫熱的唇附了過來,盛南希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也管不上什么節奏了,在姜北霖的唇上一通亂親。
良久,姜北霖摸了摸盛南希的臉,笑著說:“希希,比起七年前,你的吻技沒什么進步。”
盛南希也被她逗笑了:“嗯,以后多練練。”
姜北霖很滿意她的回答,彎眸淺笑:“好。我親自調教。”
房間的燈是那種光線昏暗的暖黃色,在暖黃色的光束下,姜北霖瞇了瞇眸子,湊在盛南希耳邊,他均勻的呼吸讓她感覺頸肩一酥,癢癢的。
“希希,我可以去把我訂的房間退了嗎?”
問的很委婉,但其中的意思卻很大膽。
盛南希知道他在問什么,只是悄悄把頭埋進她的頸肩處,輕聲回答:“可以的。”
得到許可后,姜北霖又吻上了盛南希的唇,這一次,他不似剛剛那般溫柔,取而代之的,是狂熱與粗魯。
情到深處,他不由自主的去扯系在盛南希腰上的浴巾,卻被盛南希一把抓住。
姜北霖松開她,眼里沾染了散不去的欲,他輕聲說:“希希,我想要。”
盛南希眼神也清明,“我還沒洗澡。”
姜北霖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滿是溫柔:“我不介意。”
盛南希搖了搖頭,輕輕推開了他,“我今天出了很多汗,我介意。”
拗不過她,姜北霖這才松開了她,看著她,試探性的問:“那你去洗澡,我等你?”
“好。”盛南希低著頭應聲。
姜北霖就扶著她走進了浴室,“你小心一點,有什么事就叫我。”
“嗯。”盛南希就扶著墻,步履蹣跚的踱了進去。
姜北霖才走回來坐下,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他似乎是太沖動了點,幾個小時前才剛跟人確定了關系,現在就要把人撲倒,是不是太著急了?
而且,她的腿還沒好。
姜北霖,你真特么的禽獸。
媽的,明明已經戒煙了,可是現在又特別想抽煙。
欲念無法得到滿足,就只能靠抽煙來緩釋了。
于是,他裹著浴袍,下了一樓。
“老板,你這里有煙賣嗎?”
快要睡著的老板揉了揉眼睛,看見一個身穿浴袍的人在問他買煙,他覺得自己是產生幻覺和幻聽了,又揉了好幾次眼睛。
“你再揉眼睛可能就要瞎了。”姜北霖沒什么耐心。
沒耐心是自然,有幾個人愿意自己做事的時候被中斷。
不管如何不情愿,最終也只能偃旗息鼓。
“哦,要煙啊,這個牌子行么?”老板從抽屜里拿出一包煙來。
這個時候還管它什么牌子呢,只要能點燃冒煙就行了。
他接過老板手里的煙,說:“錢一起算在我的房費里。”
說完,轉身就要走,突然想起,身上沒有打火機,又黑著臉說:“打火機要一個。”
“這里不能吸煙,如果你要吸煙的話……”
老板的孜孜教誨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我說我要這里抽了嗎?”
姜北霖拿了火機,緊了緊浴袍,推開了旅館的玻璃門出了門,站在門口,在寒風中,抽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