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聞言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鬼,出言呵斥道:“你在胡說什么。”
太子妃簡直聲淚俱下:“方才眾位皆認為是臣媳圖謀不軌,可薛大小姐在殿下對她做什么的時候為何不發出聲響,薛大小姐口口聲聲說不知道殿下會到來,那么薛大小姐是在偏殿等候誰么?”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是啊,若是真的遭到非禮,為何不出聲呼喊。
“方才進去的人可都瞧見了,薛大小姐明明是看到外頭的人進來才害怕的從殿下身上下來的。”
皇后與太子四目相對,承德帝面色沉重。
太子妃眼淚嘩嘩的往下流:“明明就是薛大小姐不守女德在此私會外男,這偏殿足夠偏遠,只是兒媳今日突然讓姜姑娘獻舞,姜姑娘臨時在此更換衣裙,薛大小姐見狀不妙特意支開了姜姑娘罷了。”
薛朝顏聽到這顛倒黑白的話語,無力的坐在地上:“臣女沒有,臣女所言句句屬實,還望陛下明鑒。”
太子妃轉過頭狠狠瞪了她一眼:“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那你倒是解釋解釋,為何殿下進來,你不但沒有喊人,反而還在迎合殿下,你分明就是把殿下當做那奸夫了。”
薛朝顏啞口無言,只是一個勁的流淚。
薛伯峰雖然不想女兒入東宮,卻也容不得自己的女兒被如此污蔑:“太子妃所言著實有些強詞奪理了,臣的女兒臣自己清楚,萬萬做不得如此下賤之事。”
太子妃微微一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薛朝顏看著太子妃臉上的笑容,頓時大驚失色。
可是明明萬無一失的事情,為何偏離了走向。
太子妃揚聲道:“碧荷,將人帶上來。”
碧荷帶著人壓著一個小太監模樣的人上來,一旁還有一個小宮女。
兩人顫巍巍的跪在底下,一句話都不敢多言。
碧荷捏著嗓子道:“將你們方才說的當著陛下皇后娘娘的面再說一次。”
薛朝顏看著那兩張熟悉的面孔,當即驚嚇癱軟在地。
薛伯峰看到如此失態的女兒,眉頭都不知皺成什么樣了。
小太監將頭埋得死死的,不過此時殿里安靜,他的話倒是分毫不差的傳入大家耳中。
“奴才是長音閣的管事太監,薛大小姐每回進宮就會來長音閣等候一位貴人,以往奴才不知道那位貴人是何人,今日確實看見了,但只是個模糊的背影……”
太子冷汗直流,今日之事他大可以蒙混過關,可是長音閣私會一事便可坐定他們私相授受的罪責。
到時候連他這個太子也會被人戳脊梁骨。
太子妃冷笑一聲:“那你可看清了,那人是否是個男子?”
小太監咽了口口水,聲音有些發抖:“是……從身形上看是個男子。”
碧荷暗地里掐著那小姑娘的胳膊:“你把你方才說的再說一遍。”
小宮女被掐的吃痛,眼睛一下就紅了起來:“是是是,奴婢什么都說,晚宴開始前,奴婢看薛大小姐等候多時,想問她是否需要一些茶點,薛大小姐常來,出手也大方……奴婢……”
她就是想在薛朝顏這撈些好處,那就更加說明薛朝顏心中有鬼,不然為何要如此闊綽。
“繼續說……”
小宮女不敢再溫吞,接著道:“奴婢剛想去敲門便聽到女子曖昧的聲音,還有男子微弱的喘息聲。奴婢嚇壞了,奴婢怕被人發現便一直在住所里不敢出門,直到有人來找……”
太子妃臉上的笑容更甚:“父皇母后,人證據在,東宮怎可容下如此不知羞恥的女子。”
皇后聲音帶著隱忍:“薛姑娘,你還有什么話好說的。”
薛朝顏看向太子,那人明明就是太子,可是如今太子卻不敢看她,這分明就是想要置身之外了。
她冷笑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太子妃娘娘為了不讓臣女入東宮,臣女也沒有死皮巴賴的非要做小,可是娘娘何苦用臣女的清白做文章呢。”
太子妃見她還在嘴硬,淡淡一笑:“薛大小姐是看如今回天乏術,開始賣慘了么?”
薛朝顏雙目水波盈盈,時不時還抽泣一下:“娘娘若是有一日您的清白也容許這樣被人污蔑,娘娘定然是要比臣女更加歇斯底里的。”
太子妃冷笑一聲:“薛大小姐可真會說話,明明自己犯了錯,非要推卸責任故作可憐。再者說了,本宮貴為太子妃是萬萬做不得那般下賤無恥之事的。”
小宮女為了證明自己說的,還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這是薛大小姐落下的,奴婢所言非虛。”
那個香囊不就是太子送于她的么,太子心里慶幸還好上面沒有任何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薛伯峰看到那個香囊還有什么不清楚的,這個女兒真真是敗壞門風了,可是畢竟還是薛家女。
薛伯峰還是給薛朝顏留了面子:“單憑兩個下人的話不足以證明什么,一個香囊而已也做不得數,今日臣的女兒臣帶回去了,日后絕不踏入東宮半步。”
薛伯峰的意思很明白了,今日太子妃有錯,我的女兒也有錯。既然如此那何不就此翻過,我保證我的女兒絕不會賴著東宮。
此事確實難以決斷,如此賣薛伯峰一個面子皇后心想也是不虧,這個女人婚前就敢做出這等丑事,還好沒有讓她真的進東宮。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薛愛卿好好回去管教女兒吧。”承德帝背著手離開了這里,這場鬧劇最終以眾人心照不宣而結束了。
大家或許心中已經給薛朝顏按上一個不貞的名頭了,可是又能如何,她的父親護短,皇后嚴禁下人將此事外傳。
薛伯峰看著皇后此舉,心中嘆了一口氣,這個人情他還是欠了皇后的了。
薛朝顏渾渾噩噩的走出來,薛伯峰看著這個最優秀的女兒,心中滿是遺憾:“從今日起,安安心心待在府里,準備待嫁吧。”
薛朝顏猛然抬頭看著他:“父親?”
“你年歲不小了,你和你母親打的什么主意我能不知么?我今日在此告訴你,我寧愿將你嫁到偏遠山村,也絕不會讓你和皇家有一絲牽連,特別是東宮。”
薛朝顏有些賭氣,方才若不是父親阻止,她現在已經是側妃娘娘了:“父親就是不喜歡母親和女兒,就是要看著女兒一輩子痛苦,如此這樣才能消得了父親當年之恨。”
薛伯峰最恨她提起當年之事,伸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他雖然克制了力道,可是對于一個嬌養長大的大小姐來說,這個力度也確實大了。
薛朝顏捂著臉,卻忍著沒有讓眼淚落下:“父親會后悔的。”說完不顧周遭人的指指點點,不知禮數的往前跑去。
姜瑟在后頭看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