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陳先生吧！我感覺陳前輩不好聽。”
夏鴻風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剛剛不是在說驅鬼嗎？不過他也不敢質疑，對答如流，“好的，陳前輩。”
“是陳先生。”陳緣糾正道。
“好的，陳先生。”夏鴻風應道。
“嗯，不錯。”陳緣滿意的點頭。
......
“什么情況？”穆蕓靈小聲的問紅玉，“之前有人叫他陳先生嗎？真是個見異思遷的家伙，之前還讓我們喊陳公子來的。”
“我也不知道。問問小白和穆丹書姐姐，他倆或許知道。”
“我也不知道。”穆丹書仔細回想這幾日和陳緣相處的點點滴滴，好像沒聽到有人這么叫過他，“不過陳先生這稱呼確實要比陳公子好聽許多。”
“可他這樣子和先生二字很不搭！”穆蕓靈吐槽。
“不說話還是挺合適的。”穆丹書繼續傳音。
“夠了。”兩人的交談自然瞞不過陳緣，“老夫如何就配不上先生二字了，要知道老夫在長劍門可是師叔祖，大長老。”
夏鴻風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自己怎么就用世俗的眼光去看這位人仙了。世人皆以為仙人高高在上，卻不知仙人經歷的事情多了，反而更加真性情，更加坦率，喜怒哀樂不再藏于心。自己和陳先生說話或許應該直接一點，不用太多客套與謙虛。
心中有了主意，夏鴻風決定開門見山，直接尋求指點。
“陳先生我修行六十余年，成仙無路，還望先生不吝指點。”
“你主修驅鬼術，卻又不精通驅鬼，這說明你天賦不行。”陳緣說話很直接，自己的看門本事都學不好，還想成仙，當人仙是大白菜嗎？
夏鴻風老臉憋得通紅，半晌擠出一句話來，“之前是謙虛之詞，其實我驅鬼挺厲害的。”
“是這樣嗎？”陳緣有些不信，主要是這老道臉太紅了。他從小就知道說謊是要臉紅的。
“我驅鬼真的很厲害。”夏鴻風硬著頭皮道。
“那晚上和我一起去驅鬼。”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是騾子是馬，拉出去溜溜就知道了，正好他對夢中鬼沒有辦法。
“好。”夏鴻風沒有猶豫，他認為這是陳先生對他的考驗。
入夜，陳緣背著書箱，書箱掛著油紙傘出門了。這次穆蕓靈和紅玉沒去，一來陳緣要去的地方是青樓，女子晚上去實在不方便。女人去青樓一般都是清晨去的，常在青樓旁邊溜達的人不難看到河東獅吼的精彩趣事。二來她倆只是普通人，遇到鬼只會拖后腿，很難給團隊提供幫助。
“陳先生，我們這是去青樓？”麗春樓前，夏鴻風一臉興奮的看著里面花枝招展的姑娘們。他年紀雖然很大，心卻不老。
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
鴛鴦被里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想想還挺興奮的，可惜老道窮，沒那個年輕姑娘愿意委屈自己。
“鬼就在青樓里。”陳緣簡單回答。
“女鬼？”夏鴻風眼神發亮，“正經嗎？”
進入麗春樓，立馬有龜公迎上來帶著他倆往里面走。
三娘自早上清醒過來后，一直在麗春樓里打聽其他人情況，不打聽還好，一打聽嚇了她一跳。麗春樓姑娘、打手加上雜役一共二百七十人，最近失眠的人遠遠的超過了七十人。若一個人夢里有一只鬼，那么這棟樓里至少也有七十個鬼了。
知道這消息后，三娘本想離開這里躲避一下，或許離開能逃得一命。
據陳緣和穆娘娘的猜測，夢里鬼就是殺人狂魔。當這些鬼從夢中出來后，會殺光身邊所有的人，自己被鬼做了標記，逃能逃到哪里，不過是多害死些無辜的人。留在這里，陳緣和穆娘娘或許能將鬼殺死，最后能救自己一命。
“陳公子你來了，這位是？”三娘聽到下人來報，急忙出門迎接陳緣。
“三娘以后叫我陳先生，陳公子這稱呼不好聽了。”陳緣先矯正了三娘對他的稱呼，而后才跟她介紹身邊的老道，“這老道叫夏鴻風，景陽觀觀主，對驅鬼很有經驗。”
“好的，陳公子。”三娘從善如流，“今天我還去找過道長，觀里的人說您出門了，沒想這么巧。”
夏鴻風在金陵還算小有名氣，不少人都知道這色老頭有驅鬼真本事。
“三娘客氣了，不知鬼在哪里，讓老道去瞧瞧。”夏鴻風不是一個正經的老頭，麗春樓來過好幾次，因此認識三娘這位麗春樓的主事人。
“道長不知道麗春樓鬧的什么鬼？”三娘好奇的看向陳緣。
“現在說一樣的。”路上夏鴻風沒問，他也就懶得說了。
三娘對此也不在意，對著陳緣書箱上掛著的油紙傘問過好之后開始給夏鴻風講述夢中鬼的事情。
一盞茶后。
夏鴻風神情變得嚴肅。
聽了三娘對夢中鬼的敘述，他意識到這鬼很不簡單。之后又聽到夢中鬼是殺人狂魔的猜測，嚇得老道沒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若只是一般的鬼他并不怕，就算殺不了，他也能自保。可若是殺人狂魔那就恐怖了，盡所周知殺人狂魔用的物理手段殺人，面對這樣的鬼，他很多手段都使不出來。
“陳先生，這鬼你能對付嗎？”
“自然能。”陳緣自信的揚了揚手中的劍，“劍仙從不怕爭斗。”
聽到陳緣如此自信，夏鴻風瞬間恢復鎮定。劍仙公認的同境界最強，等鬼出來，自己負責加油就好了。
“陳先生，麗春樓里的鬼數量可能有點多，咱么需不需要換個地方。”盡管陳緣表現得很自信，但想到那恐怖的數量，三娘仍有些不放心。
“三娘盡可放心，陳先生是人仙中最強的劍仙，區區幾只鬼而已不足為懼。”夢中鬼的一個入夢條件是殺過人，三娘說鬼有點多，這意味著她不止殺過一個人。可她一個女人又能殺多少人啦？因此他半點也不擔心鬼太多，陳緣對付不過來。
“至少有七十。”
“什么？”
“大概有七十。”
夏鴻風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這女人還是女人嗎？劊子手也沒你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