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廉把地圖鋪在桌子上,上面已經用筆標出了大風堂已經買到的三十多個店鋪。
陸羿指著地圖,道:“諸位老板請看,現在你們的十一家店鋪和我大風堂的店鋪交叉在一起,將來我規劃起來很不方便。”
“所以,我想讓大家挪一下地方。”
陸羿指著畫出來的方位,“具體的位置大家可以自己選擇。”
“至于搬家和重新裝修的錢,每一家我出三百兩。”
眾老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嘆這個陸堂主還真是豪啊。
剛剛撒出去了三萬多兩銀子,現在一出手又是三千兩,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
七個小一些的店鋪老板很快同意了。
對他們來說,反正都在波瀾街,哪里都差不了太多。
但是何老板、李老板等四個老板卻沉吟不語。
他們細細盤算了一下,這三百兩的搬家費可能并不夠。
按照陸羿的說法,每家三百兩,顯然不會因為他們的店大就額外多給,也就是說不足的缺口得自己掏腰包補上。
而且做生意是講究風水的,何老板李老板等人覺得自己能在波瀾街干得風生水起,是因為自己的地盤風水好。
現在陸羿讓他們搬家,新地方的風水如何,誰都說不準。
萬一將來生意慘淡,他們還能找上大風堂說理去么?
可真要是出言拒絕,又怕陸羿翻臉。
特別是手邊就擺著把斧子,看上去可真嚇人啊。
是以何老板和李老板等四人全都你看我,我看你,沒有誰敢開口。
“四位,行還是不行,給個痛快話吧。”陸羿望著日頭西落,皺眉道。
這時,一旁王老板猶猶豫豫開了口,“陸堂主,有句魯姓先賢的話不知道您聽沒聽過。”
陸羿皺眉,“魯姓先賢的話我聽得多了,不知道你想說哪句?”
“魯姓先賢曾經說過,破家值萬貫,一搬三年窮。”
王老板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們這些小店陸堂主自然是看不上眼,但是店小東西多,搬家實在不容易,所以......欸,陸堂主,你這是干什么?!”
只聽得砰得一聲。
幾個大風堂堂眾把房門重重關上了。
四個老板聽到關門聲,身子跟著猛地一顫,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搬家是我考慮再三的事情,志在必成。”
陸羿又開始用斧子剔指甲,“但是我這人講道理,不會逼迫大家,所以大家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盡管提,我會認真解答,直到大家滿意為止。”
四個老板四張老臉,像是拍扁了的四個老苦瓜。
陸堂主,我們要是真有不滿意的問題,你是說話解答啊,還是用斧子解答啊?
不得不說,還是這個王老板膽子大些,冷哼一聲道:“陸堂主,我們這些人呢,不僅給您交例錢,也給官府交著稅錢吶。”
“至于咱們幫里呢,張風是我的姐夫,官府這邊呢,程校尉和我也有些關系,陸堂主,咱們井水不犯河,否則將來......啊!”
王老板的話還沒有說完,陸羿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
陸羿的拳腳功夫早已今非昔比,雖然收了勁,但這一巴掌上的力道也遠非王老板一介普通人能抵擋的。
王老板當即口鼻流血,倒在地上直抽抽。
“誰跟你咱們?!否則什么?!你的這些話還是留著蒙小孩子吧,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么。”
望著地上直哆嗦的王老板,陸羿冷笑道:“你不過是仗著背后有個張風,所以波瀾街的人才賣你面子,你那狗屁醉月樓才能開下去。”
“我告訴你,世道變了!”
陸羿抽出斧子,指著王老板,“大風堂現在不姓張,姓陸!”
王老板也是雞血上了頭,居然對著陸羿罵了起來,“姓陸的,你特么只是個半妖,還以為自己是西斧幫少幫主就牛比了,告訴你,我的醉月樓除了有張風的股,還有程校尉的暗股,你要是敢動我的醉月樓,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做王法!”
“啊!”
哪里理會王老板的狗嚎,陸羿一斧子下去,王老板頓時變成了“干”老板,一條腿生生被陸羿剁了下來。
一腳把昏死過去的王老板踢到一邊,陸羿甩掉斧子上的血,指著王老板,眼神卻環顧全場。
“王法,讓我告訴你什么是王法!”
“在這波瀾街,我就是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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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王老板的前車之鑒,剩下的三個老板哪里還敢多說話,趕緊在地圖上陸羿圈定的位置選好了要搬家的地點。
同時紛紛表示,陸堂主剛剛走馬上任,要花錢的地方還很多,所以三百兩銀子就心領了。
至于搬家費,我們自己總是能出得起的。
鑒于三個老板的堅決態度,陸羿勉為其難地把錢收了回去。
人都走了以后,飛廉盯著地圖看了半晌,又看向陸羿,滿臉地疑惑不解。
“六哥,您花這么多錢,買這么多店鋪做什么?”
波瀾街的這些店鋪,一個個少有客人,絕大多數都掙不到錢。
此時陸羿接盤,那些老板們倒是解脫了,但是沉甸甸的擔子全壓倒大風堂身上來了。
飛廉實在揣摩不透陸羿的真實想法。
陸羿點了點余下的銀票,只剩下八千多兩了,這還是自己把全部積蓄都掏出來了。
黑市拍賣會再加上這次收購店鋪,最近這段時間花錢的確有些狠。
要不是把紫菁芝送給魏閻后,魏閻老懷大暢給過一大筆錢,現在還真不一定能撐下去。
在聽了飛廉的納悶詢問之后,陸羿笑著對著飛廉拍了拍手中的銀票。
“買地皮當然是為了賺這個。”
“兄弟,記住。”
說著,陸羿對飛廉伸出三個手指頭,“做大事要成功,有三個條件,第一,銀票!第二,銀票!!第三,還是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