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洺？】

茍洺泡在浴缸里雙目發直望著天花板，對于系統的呼喊毫無反應。

一條蔚藍色的魚尾纏繞在茍洺腰間，因為沒有了衣物的遮擋，長時間的禁錮與鱗片的摩擦令他原本白嫩的腰間落滿了紅痕，在浴缸內粼粼清水的映照下，更顯曖昧。

他像個被揉碎了的破布娃娃一樣躺在浴缸里，鮫人從身后圈著他，一雙墨藍色的眸愉悅地瞇起，渾身散發著饜足的氣息。

看著他這副模樣，系統心中剛升騰起些許愧疚，就聽到茍洺虛弱無力的聲音向它發出質問。

[統子！你為什么不理我！！你知道我承受了怎樣慘無人道的折磨，經歷了多么痛苦的磨難嗎？！]

水光在眼中匯聚，最后凝聚成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從茍洺眼角漸漸滑落，滴落在微微晃動的浴缸水面上。

他的語氣哽咽，配上那副飽受摧殘的模樣，看起來分外可憐。

[我一直都在掙扎！我從未放棄過抵抗！而你！我的好兄弟！在這樣緊要的關頭居然棄我于不顧自己跑路！你還是個…統嗎！]

系統：……

【爽嗎？】

[爽啊，]茍洺下意識回答，嘴角都忍不住翹起來弧度，又被他強自按壓下去，[爽什么爽！我需要道歉！我需要補償！這個意外嚴重影響了我的精神健康！我要求主神進行賠償彌補！！]

系統冷靜地截取了之前準備好的音頻，在茍洺腦子里循環播放，那音頻記錄著茍洺從一開始的拒絕到沒幾分鐘后的哼哼唧唧欲拒還迎，再到最后的放飛自我。

茍洺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裂開，不可思議道，“這你都錄？？”

系統呵呵一聲，那平板無波的電子機械音笑出十足的嘲諷。

“我要投訴你們侵犯隱私！！”

【你再叭叭，】系統冷漠道，【我就把這個音頻文件上傳到主神空間，篡改播音系統，讓你聞名宇宙。】

茍洺閉上了嘴。

他很難過。

他的系統寶貝究竟是什么時候變成了這幅不要臉的惡毒模樣！？

心痛！

身心滿足的鮫人倒沒有再像之前一樣一直貼著茍洺亂蹭，但他依舊時時刻刻要把茍洺圈在自己的懷里，茍洺合理懷疑這只鮫有毛病。

例如皮膚饑ke癥什么的。

【茍洺，】系統搜查到屋外的情況，正準備向茍洺說明，卻忽然想起了他自從來到這里后的種種行為，【你是不是沒想過讓船翻？】

茍洺不說話，閉上眼睛裝死。

系統終于著急起來，它從數據庫里翻出宿主守則，塞進茍洺腦子里強迫他看。

【第一條！禁止主動更改重要世界線，導致世界線失控！】

失控之后又會怎樣呢？

茍洺恍惚之中，下意識跟著腦海里的聲音念出來。

那道聲音記憶深刻，聲音主人的名字熟悉到呼之欲出，可所有的一切都在嘴邊頓住，他想不起來任何與那個人有關的事情。

究竟是誰？

腦海中的疼痛愈發加劇，如同針扎一般綿延不絕，茍洺忍不住微微抽搐，手指壓上了浴缸瓷白邊沿。

星并不明白懷里的人為什么忽然有了異動，他微微皺起眉，伸手將人類攬進自己懷里。

茍洺靠在鮫人胸膛，眉頭緊皺，原本被啃噬的紅腫的唇瓣都有些發白。

系統焦急的聲音打斷了茍洺的回憶，【不要執迷不悟了！違反規則的懲罰是很恐怖的！我不能看著你也……】

系統頓住。

茍洺停下回憶，忍著殘余的痛楚，出聲問它。

“我也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