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經(jīng)被那輪椅上的人吸引,舒晴扭回頭拉了把茍洺胳膊,低聲道。
“走!”
船員們的追趕造成了不小的混亂,不少人匆忙躲避著那推著輪椅跑的飛快的人,為后面窮追不舍的船員造成了不小的障礙。
在前面一片混亂的時候,茍洺已經(jīng)拖著星哥和舒晴一起到了輪船邊沿。
海上的明月總是朦朧迷離,淡淡的光暈映在周身淺淡云霧上,顯露出童話般夢幻的美景。
茍洺把一身魚尾裙的星按在了欄桿處,伸手掀開了他頭上的巨大禮帽,隱藏在禮帽下的淺藍(lán)色魚鰭從烏黑的長發(fā)間顯露,在輪船上并不算明亮的燈光下暈染出內(nèi)斂溫柔的光澤。
茍洺有些心疼地摸了摸星的臉蛋,像是摸著那注定不會到他手里的十億人民幣,目光之深情不舍甚至讓站在一旁的舒晴都為之動容。
“如果你真的舍不得他,不如我們再想想能把他留下來的辦法?”
“有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茍洺語氣哽咽,他忍痛收回了手,別過臉不敢再看,語氣深沉,“哪怕他很重要,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星并不能完全理解自己的人類配偶在說什么,但他卻能感受到人類身上的不舍與悲傷,他的尾巴被那衣物束縛,不能像之前一樣纏在人類身上給他安慰。
于是他微微低頭,將手掌放在眼下,纖長濃密的睫羽微顫,兩粒眼淚滴落在手掌心中的瞬間,變成了兩粒圓潤的珍珠。
他捧著那兩粒珍珠遞給了自己的人類伴侶,笨拙地企圖安慰他。
接下珍珠,開始玩游戲,人類應(yīng)該就不會難過了吧?
畢竟之前玩游戲的時候他也很開心。
星哥認(rèn)真地思考著,而站在他對面的茍洺已經(jīng)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從他手中拿出了那兩顆珍珠。
他越看越覺得星哥簡直就是行走的印鈔機(jī),想到自己就要這樣把印鈔機(jī)丟下,越想越心痛,不由得悲從中來,嗚嗚痛哭。
“茍洺……”舒晴向前走了兩步拍了拍茍洺肩膀,企圖安慰他,卻見茍洺一拍欄桿,又抱住了星哥的胳膊不愿意撒手,號啕痛哭,“我的錢——我的珍珠我的十億人民幣啊——!!嗚嗚嗚嗚十億人民幣啊!!”
舒晴:……?
她徹底對茍洺喪失了所有同情心,一把將茍洺的腦袋從星哥胳膊上薅起來。
“快點——謝景那邊不知道能撐多久,我覺得他不行。”
話音剛落,便聽到身后甲板上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乘客們的尖叫,舒晴臉色一沉。
星哥身上的裙子已經(jīng)來不及脫,茍洺捧著星哥的臉,憋著嘴催促,“星哥——星哥!你快,再流兩滴眼淚!!”
星微微歪頭,并沒有完全理解,只學(xué)著茍洺的動作,伸手捧住了他的臉,墨藍(lán)色的眸子微垂,盯住了他紅潤的唇瓣。
“什么時候了都——茍洺!!”
茍洺剛想開口,就被忽然湊近的星哥叼住了唇瓣,對方肆無忌憚地侵略,茍洺被吻的喘不過來氣,淚水漸漸盈滿了眼眶。
一滴灼熱的眼淚滴落在他們相觸的肌膚上,星的動作微微停頓。
舒晴在一旁默默盯著他倆,那張向來沒什么表情的臉上似乎都有些僵硬。
她還在想分開之前都親的這么熱情,茍洺分明已經(jīng)彎成了蚊香,居然還敢說自己是什么直男,下一刻,她看見茍洺的手居然伸向了星的胸口。
星已經(jīng)放開了茍洺,茍洺的唇瓣被親的微微腫起,卻還在喋喋不休地念叨著。
“我的飯我的飯——”他的手從星的胸口拿出來時,那原本豐盈挺拔的地方瞬間塌陷下去,茍洺兩手一手捏著一個饅頭,低頭吹了口氣,臉上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星哥,你先下海,過幾天來找我……”
“他們在那——!!”
一陣嘈雜的聲音打斷了茍洺的道別語,茍洺循聲望去,看見一群舉著手電筒的船員。
那一聲過后,無數(shù)道光線瞬間對準(zhǔn)了站在這邊的三人。
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