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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鹿鳴呦呦》

第二章暗流漸生,鹿語藏機

暮春的雨總是纏綿,剛放晴兩日,淅淅瀝瀝的雨絲又開始飄落。趙珩坐在東宮的書房里,指尖叩著案上的《論語》,目光卻落在窗外被雨水打濕的芭蕉葉上,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靈囿。

自上次從靈囿回來,已過了五日。這五日里,他按捺住頻頻想去見呦呦的念頭,一面處理被趙玨攪得一團糟的詹事府事務,一面暗中核查身邊屬官的底細。呦呦那句“近墨者黑”如警鐘在耳,他花了三天時間,果然清出了三名與趙玨母家有牽連的官員——其中一人竟還是他幼時伴讀,想起往日情誼,趙珩只覺心口發沉。

“殿下,該用晚膳了。”李忠輕手輕腳地走進來,見趙珩對著書頁出神,低聲提醒道,“御膳房送來了您愛吃的水晶蝦餃。”

趙珩回過神,合上書頁,指尖仍殘留著宣紙的涼意。“李忠,”他忽然開口,“你說,人為什么會變?”

李忠愣了愣,隨即躬身道:“人心易變,或許是貪念,或許是脅迫……但殿下仁厚,身邊總會有忠臣相守。”

趙珩沒再說話,只是望著窗外的雨幕。他想起靈囿里的白鹿,那雙澄澈無垢的眼睛,無論化鹿化人,都帶著一種不染塵埃的純粹。那樣的干凈,在波譎云詭的深宮里,竟像是一種奢望。

“備車,去靈囿。”他站起身,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李忠雖面露難色,卻還是應了聲“是”。他知道,這位看似溫和的太子,一旦做了決定,便不會輕易更改。

馬車依舊停在靈囿外的密林,趙珩換了身便于行動的青布常服,獨自從排水口鉆了進去。雨后的靈囿比往日更顯清幽,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草木氣息,溪水漲了些,潺潺流淌的聲音格外清晰。

他沿著溪邊往前走,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期待。不知今日見到的,會是白鹿,還是那個白衣勝雪的呦呦。

轉過一道彎,眼前忽然出現一片開闊的草地,草地上開滿了黃色的小花,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金。而在草地中央,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正背對著他,蹲在地上似乎在擺弄著什么。

是呦呦。

她今日換了件月白色的襦裙,裙擺上繡著幾株蘭草,烏黑的長發松松地挽了個髻,幾縷碎發垂在臉頰旁,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陽光透過云層的縫隙灑下來,給她周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美得像一幅水墨畫。

趙珩放輕腳步走過去,不想打擾她。

走近了才發現,她手里拿著一根細樹枝,正在地上畫著什么。畫上是一些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圖騰,又像是星象圖。

“在畫什么?”趙珩輕聲問道。

呦呦嚇了一跳,手一抖,樹枝掉在了地上。她回過頭,看到是趙珩,臉上飛起一抹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什么,隨便畫畫。”

趙珩看向地上的符號,只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這些符號是什么意思?”

“是爺爺教我的,說是能預測天氣。”呦呦趕緊用腳把地上的畫抹掉,站起身說道,“你看,今天雖然下著雨,但過會兒肯定會放晴。”

趙珩抬頭看了看天,云層依舊很厚,不像會放晴的樣子。他剛想反駁,卻見遠處的云層忽然裂開一道口子,金色的陽光傾瀉而下,瞬間驅散了陰霾。

“還真晴了。”趙珩有些驚訝地說道。

呦呦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我就說吧。爺爺教我的東西,可靈了。”

趙珩看著她孩子氣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連日來的煩憂,仿佛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對了,你的傷怎么樣了?”他忽然想起白鹿的腿傷,脫口問道。

呦呦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指的是白鹿,眼神閃爍了一下,說道:“你說的那只白鹿啊,我后來問過看守的人,他們說它的傷已經好了,沒事了。”

趙珩松了口氣,心里卻更加確定,她就是那只白鹿。

“你好像很關心它?”呦呦歪著頭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一絲好奇。

“嗯。”趙珩點點頭,“畢竟是我救了它,總有些擔心。”

“那你為什么會去救它?”呦呦追問道,“當時那么危險,那三只惡犬很兇的。”

“因為它很可憐。”趙珩想起當時白鹿驚恐的眼神,心里一陣憐惜,“而且,它是這里的祥瑞,不能出事。”

“祥瑞?”呦呦皺了皺眉頭,似乎不太喜歡這個詞,“它只是一只普通的鹿而已,和其他的鹿沒什么不一樣。為什么要把它當成祥瑞?”

趙珩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么說。在他看來,白鹿是先帝年間天降的祥瑞,是王朝氣運的象征,這是所有人都公認的事實。可聽呦呦的語氣,卻像是在說,把白鹿當成祥瑞,對它來說是一種負擔。

“或許吧。”趙珩沒有和她爭辯,只是淡淡地說道,“但在很多人眼里,它就是祥瑞。”

呦呦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道:“有時候,被太多人關注,并不是一件好事。就像這草地上的花,開得太艷,就會被人摘走;長得太高,就會被風吹倒。”

趙珩心里一動,明白她話里有話。她不僅是在說白鹿,也是在說自己。身為太子,他何嘗不是被太多人關注著?那些關注里,有期待,有敬畏,但更多的,是算計和陰謀。

“你說得對。”趙珩嘆了口氣,“可有些身份,是與生俱來的,躲不掉。”

“躲不掉,那就面對。”呦呦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堅定,“爺爺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心里有方向,就不怕路難走。”

趙珩看著她清澈的眼睛,忽然覺得充滿了力量。他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不能逃避。”

“對了,”呦呦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說道,“我昨天在山里看到一種草,紅色的葉子,開著紫色的花,聽說能治百病。你身邊要是有人生病了,可以找來試試。”

趙珩有些疑惑,她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他身邊并沒有人生病啊。

等等,他忽然想起,父皇的身體最近一直不太好,太醫們也束手無策。難道……

“那種草叫什么名字?長在什么地方?”趙珩急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在那邊的山谷里有。”呦呦指了指西邊的方向,“不過那種草很難找,而且有劇毒,要是弄錯了,會出人命的。”

趙珩心里一沉,有毒?那她為什么還要告訴自己?

他看著呦呦,只見她眼神清澈,不像是在騙自己。難道她是在提醒自己,有些東西看起來是好的,實際上卻暗藏危險?

“我知道了,謝謝你。”趙珩若有所思地說道。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趙珩看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辭。

“我下次還能來嗎?”臨走前,他忍不住問道。

呦呦笑了笑:“當然可以。不過,你要小心一點,最近靈囿里好像不太安全。”

“怎么了?”趙珩警覺起來。

“我昨天看到有人在靈囿里鬼鬼祟祟的,好像在找什么東西。”呦呦壓低聲音說道,“你還是少來為好,免得被人發現。”

趙珩點點頭,心里卻更加確定,有人在打白鹿的主意。他必須盡快查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后搞鬼。

回到東宮,趙珩立刻讓人去查靈囿里的異動。同時,他也想起了呦呦說的那種毒草,心里隱隱覺得不安。他總覺得,這和父皇的病有關。

果然,沒過多久,就傳來了消息。說是二皇子趙玨向父皇進獻了一種新藥,說是能治百病,父皇服用后,病情卻更加嚴重了。

趙珩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趕往父皇的寢宮。

來到寢宮門口,卻被侍衛攔了下來。“太子殿下,陛下正在休息,劉貴妃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擾。”

“放肆!”趙珩怒聲道,“我是太子,看望父皇,誰敢阻攔?”

侍衛們面面相覷,不敢再攔。趙珩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只見父皇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看起來十分虛弱。劉貴妃坐在床邊,正拿著一碗藥喂父皇。

“兒臣參見父皇,參見母妃。”趙珩躬身行禮,目光緊緊盯著劉貴妃手里的藥碗。

劉貴妃看到趙珩,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恢復了鎮定,笑著說道:“珩兒來了?陛下剛服了藥,正在休息呢。”

“這是什么藥?”趙珩指著藥碗問道。

“是玨兒找來的秘方,說是能治陛下的病。”劉貴妃解釋道,“陛下剛服下,還沒見效呢。”

趙珩拿起藥碗聞了聞,只覺得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和呦呦說的那種毒草的氣味有些相似。他心里一緊,厲聲說道:“這藥不能喝!”

“你胡說什么!”劉貴妃臉色一變,“這是玨兒一片孝心,你怎么能這么說?”

“是不是孝心,等太醫來了就知道了。”趙珩冷冷地說道,“來人,去請太醫!”

“不必了。”床上的老皇帝忽然開口,聲音虛弱,“朕沒事。”

趙珩走到床邊,看著父皇蒼白的臉,心疼地說道:“父皇,您的身體要緊,不能亂吃藥啊。”

老皇帝擺了擺手,示意他扶自己起來。趙珩趕緊上前,將父皇扶起來,在他背后墊了個靠枕。

“珩兒,你來得正好。”老皇帝喘了口氣,說道,“朕有件事要問你。”

“父皇請講。”

“聽說你最近經常去靈囿?”老皇帝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一絲審視。

趙珩心里一驚,沒想到父皇會知道這件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是的,兒臣只是覺得那里清靜,想去散散心。”

“靈囿是皇家禁地,里面的白鹿是王朝的祥瑞,你要多加小心,不要驚動了它。”老皇帝緩緩說道,“最近宮里不太平,你要多加防范,不要被人算計了。”

趙珩心里一暖,父皇雖然病重,但心里還是惦記著自己的。他點了點頭:“兒臣知道了,謝父皇提醒。”

“好了,朕累了,想休息了。”老皇帝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趙珩還想說什么,卻被劉貴妃用眼色制止了。他只好躬身行禮,退出了寢宮。

走出寢宮,趙珩立刻讓人去查那種新藥的成分。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那種藥里果然含有劇毒,長期服用,會讓人慢性中毒,最終不治身亡。

趙珩氣得渾身發抖,趙玨和劉貴妃竟然如此大膽,敢謀害父皇!

他立刻想沖回去揭穿他們,卻又冷靜了下來。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貿然發難,只會打草驚蛇,甚至可能連累自己。

他必須忍,等找到確鑿的證據,再一舉揭穿他們的陰謀。

回到東宮,趙珩煩躁地在書房里踱步。他不知道該怎么辦,父皇的病越來越重,趙玨的勢力越來越大,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網里的鳥,無處可逃。

就在這時,李忠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封信。“殿下,這是剛才有人放在門口的,說是給您的。”

趙珩接過信,只見信封上沒有署名,也沒有地址。他拆開信,里面只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字:“東邊草木枯,西邊雨露滋。”

趙珩愣了一下,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東邊草木枯,西邊雨露滋?

他忽然想起了呦呦之前說過的話,心里一動。東邊?西邊?難道是在暗示什么?

他拿出地圖,看了看京城的布局。東邊是趙玨母家的勢力范圍,西邊則是一些中立的官員和藩王的地盤。

“東邊草木枯,西邊雨露滋……”趙珩喃喃自語,忽然明白了過來。呦呦是在告訴他,東邊的官員不可信,應該拉攏西邊的藩王和官員!

他心里一陣激動,連忙讓人去準備厚禮,打算去拜訪西邊的幾位藩王和官員。

就在這時,又傳來了一個消息。說是二皇子趙玨誣陷太子府的一位官員通敵叛國,已經將他抓了起來,準備嚴刑拷打。

趙珩心里一沉,知道這是趙玨在故意挑釁。他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救出那位官員。

他想起了呦呦的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立刻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商量對策。

經過一番商議,他們決定先派人去打探消息,看看那位官員到底有沒有通敵叛國的證據。同時,趙珩親自去拜訪西邊的幾位藩王和官員,希望能得到他們的支持。

接下來的幾天,趙珩忙得焦頭爛額。一邊要應對趙玨的各種挑釁,一邊要拉攏西邊的勢力,還要擔心父皇的病情。

好在有呦呦的暗中相助,他總能在關鍵時刻化險為夷。比如,他去拜訪一位藩王時,呦呦提前告訴他,那位藩王最喜歡的是一幅古畫,他便投其所好,送上了那幅古畫,果然得到了藩王的好感。

又比如,趙玨想在朝堂上誣陷趙珩,呦呦提前讓他知道了趙玨的計劃,他便提前做好了準備,在朝堂上一一反駁,讓趙玨的陰謀落空。

隨著時間的推移,趙珩越來越依賴呦呦,也越來越喜歡她。他覺得,有她在身邊,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他都有信心克服。

而呦呦,也漸漸對趙珩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她喜歡聽他講朝堂上的事,喜歡看他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的樣子,更喜歡他看自己時那溫柔的眼神。

只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人鹿殊途,他們之間是不可能有結果的。所以,她只能把這份感情藏在心里,默默地為他付出。

這天,趙珩又來到了靈囿。他想把最近的好消息告訴呦呦,他已經成功拉攏了幾位西邊的藩王和官員,勢力漸漸壯大起來了。

他在溪邊找到了呦呦,她正坐在石頭上,看著水里的魚兒發呆。

“呦呦。”趙珩笑著走過去。

呦呦回過頭,看到是趙珩,臉上露出了笑容:“你來了。”

“嗯,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趙珩坐在她身邊,把自己拉攏到勢力的事告訴了她。

呦呦聽完,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這都多虧了你。”趙珩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感激,“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呦呦臉頰微紅,低下頭,輕聲說道:“我也沒做什么。”

“不,你做了很多。”趙珩認真地說道,“你的每一句話,都給了我很大的幫助。呦呦,謝謝你。”

兩人沉默了片刻,氣氛有些微妙。

“對了,”趙珩忽然想起了什么,說道,“父皇的病好像有好轉了。太醫說,是因為最近服用了一種新藥。”

呦呦抬起頭,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什么新藥?”

“我也不知道,是太醫們研制出來的。”趙珩說道,“不過,我總覺得有些奇怪。之前劉貴妃給父皇服的藥有毒,現在太醫們研制的藥怎么會突然有效果了?”

呦呦皺了皺眉頭,沉思了片刻,說道:“或許,這背后還有更大的陰謀。你要小心一點,不要掉以輕心。”

趙珩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會派人去查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趙珩看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辭。

“對了,”臨走前,趙珩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說道,“下個月是我的生辰,我想請你去東宮做客,你愿意來嗎?”

呦呦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邀請自己。她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我不能去。我身份低微,不能去那種地方。”

“沒關系,我會安排好的。”趙珩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期待,“我希望你能來。”

呦呦看著他真誠的眼神,心里有些動搖。她也想去看看他生活的地方,想離他更近一點。可是,她的身份……

“我考慮一下吧。”最終,她還是沒有答應,只是說道。

趙珩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點了點頭:“好,我等你的答復。”

看著趙珩離去的背影,呦呦心里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也不知道去了之后會發生什么。

她抬起頭,看著天空,喃喃自語道:“爺爺,我該怎么辦?”

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回應她的話。

回到東宮,趙珩心里一直惦記著呦呦會不會來參加自己的生辰宴。他開始精心準備,希望能給她一個驚喜。

同時,他也沒有忘記呦呦的提醒,派人去查太醫們研制。

小鳥游之芥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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