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離開后,于晏之順勢躺在方景禮的腿上,碰了碰他的薄唇,笑道:
“你剛才是不是吃醋了?”
他也是在一瞬間才想明白,為何方景禮會無緣無故黑臉,原來竟是自己口活太好,讓某人誤會了。
這個誤會還挺大。
“方景禮,我發現你也沒想象中那么不喜歡我,你對我還是挺有意思的吧?”
他勾住對方的下巴,輕輕一吻,仿佛春風拂過。
方景禮推開他的臉,冷淡地說:“很晚了,你也該休息了。”
眼眶微睜,于晏之以為計劃得逞時,方景禮輕聲吐出一句話。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于晏之瞪著一雙眼睛,整個人仿佛石化了一般。
送上門來的都不要?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車的,回過神來就已經到家了,最后抱著一只受傷的手臂關上門。
原本他是想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可沒想,孩子舍了,狼跑了。
他這個傷,算是白受了!
晚夜蟬鳴奏響,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一天之際,忠于此時。
早上九點,一陣急促的敲門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呼喊。
“方景禮,開門。”
方景禮皺了一下眉頭,聽聲音便能大致猜出是誰。
他拉開門,面無表情,“干嘛?”
“手斷了,一個人在家活不下去。”
說著,于晏之還示意地舉了舉受傷的手。
方景禮:“……斷了,就去找醫生。”
“不要,我在你家門口受的傷,就該你負責。”
“我給你請護工。”
“我要請特護,一天五十萬,傷筋動骨一百天,怎么也得四個月。”
“你別太過分。”
“就要過分!”
方景禮捏了捏鼻根,眼睛有點酸,“那你想干什么?”
于晏之假裝想了想,然后干脆地說道:“讓我住在你家,什么時候手好了,我就什么時候走,怎么樣?”
方景禮很想說不怎么樣,但想起來,他的傷和他也有莫大的關系,便改口道:“隨你便。”
得到應允后,于晏之臉上的喜悅溢于言表。
開心之時,也不忘人有三急。
他扯了扯方景禮的衣服,“我想上廁所。”
方景禮指了指走廊前方,“前面就是。”
于晏之并不打算走,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方景禮。
“你就打算讓我這樣上?”
“有何不可?”
于晏之撇撇嘴,“我的手受傷了,你得幫我扶著,不然容易偏。”
方景禮:“你是右手傷了,不是兩手廢了。”
于晏之早就預料到他的態度,于是,針對他的態度也作了決策,比如——
他裝出可憐巴巴的樣子,嘴角朝下,眼眶里泛著水光,“要不是你非要趕我走,我的手也不會腫成這個樣子,你就當是補償我,幫幫我吧。”
“更何況,我渾身上下,你哪個地方沒看過?”
方景禮一時說不出話來,沉默片刻說:“就這一次。”
捕食上鉤時,獵人當然要拉緊繩網,絕不能讓他跑了。
衛生間傳出潺潺溪溪的流水聲,和兩人的打鬧聲。
“喂,你準點。”
“是你扶著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