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于晏之深吸一口氣,看著已經來到現場的爸媽,和風塵仆仆的賦寒,他感到心口一痛。
“哥……”
賦寒想要上前,卻被一群警察攔住。
“收手吧,別讓你的家人抱憾終生”鄭警官說道。
于晏之無力一笑,要是真像他說得那么輕松,那他還用這么費盡心思地布網?等待收線的那一天么?
“我于晏之做過的壞事還不夠多么?殺人,襲警,哦還有,殺人未遂,你們會放過我嗎?”
于晏之拿著冰冷的槍械,一點點地在劉文軒臉上劃過,他笑得邪惡。
“你說,我要是在他腦門上開個洞,會不會很好看?”
文軒嚇得汗流浹背,兩腿發軟,嘴里已經說不清他在說些什么,罵他也好,求救也罷,這條命,他要定了!
他附在耳邊輕聲道:“劉文軒,后悔么?”
聲音剛落,隨著“砰”的一聲,于晏之臉上沾滿了鮮血。
那天,他穿的是一身白色的休閑服,經此變故,白色的休閑服染上了鮮艷的紅色,精致的臉龐還帶有溫熱的血液。
一個活生生的人,結束在他手里,于晏之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動容。
“哥!”
賦寒用力想要沖破屏障,清除一切阻礙他跟哥在一起的家伙,可他用盡全力,最終還是沒有到達他身邊。
在他看到于晏之被子彈穿過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整個世界的崩潰了。
往昔回憶,像鏡子一般支離破碎。
明明,今天該是他向哥求婚的日子,明明,他已經買好了戒指,明明,該是他親手為他戴上戒指的。
可現在,什么都不是了。
于晏之倒向懸崖的那一刻,張開手臂,向他相擁,他笑著說;“我在未來等你。”
那份笑,讓賦寒看得晃眼,眼淚在不知不覺中滴落,他使勁往前湊,哪怕手指抓破了血。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身處冬日之中,無比寒冷。
他神色呆滯,嘴里咕噥著:“哥,別不要我啊……”
無助,無措,絕望,深深地包圍著他。
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深淵,那光束從他的世界中消失了。
賦伯母看了看懸崖,又看了看賦寒,忍不住哭了出來,她抱著賦寒,撫慰著賦寒的心情。
作為一個母親,他不能哭,可作為一個母親,她必須哭。
經過這番打擊,而后幾天,賦寒的變化很大,他變得比以往更加敏感,時常半夜驚醒,一閉眼,滿腦子都是于晏之的影子,于晏之就像是他的心魔,揮之不去,迎接不來。
他也變得越來越沉默,有時在于晏之房間里,一待就是一星期,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憔悴。
他沉默的看著窗外的一切。
伯母心疼兒子,卻又無法言說。
每晚,賦寒都會抱著于晏之的衣服睡覺,他把衣服鋪滿整個床,試圖想要再次聞到讓他心安的味道。
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他每次都會把于晏之的東西弄得亂七八糟,因為于晏之說過,他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可現在他動了,記憶中的那個聲音沒有出現,他沉默地看著一切,“哥,你的房間亂了,為什么不來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