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人收拾好后就出發了,在機場,顧清元去買吃的,司言則留下看行李玩游戲,這時突然彈出一條新聞,大概內容如下:
西部山區一個偏遠的鎮子遭遇洪水災害,整個村鎮全被淹沒,所幸無人居住,沒有人員傷亡,但這個地方也徹底歸于自然......
司言不由得想到那個在水下一瞥的美麗男子,聯系之前的事,他很容易就把黑龍和他聯系在一起了。
“怎么了?”
顧清元買了關東煮和烤腸,司言搖了搖頭自然的接了過來,咬了一口烤腸,“好吃。”還是沒把這事告訴顧清元。
下了飛機兩人又換乘大巴再換公交最后是找了個三輪順風車,總算是在太陽剛剛下山的時候趕到了隱風那邊。
隱風看他們一臉疲憊,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喊他們先去洗洗休息一下。
等到吃晚飯的時候司言問:“師叔,我看這里很正常啊。”
隱風點了根煙咬在嘴里,煙霧讓他稍微瞇了瞇眼,打趣道:“你還能看出正常了啊。”
司言放下筷子,舔了舔嘴角的油漬,就要開始回懟的時候,隱風又說話了。
“上次我不是說還有件事要說嗎。”
“上次是哪次?”司言說。
顧清元點了點頭,“嗯,什么事?”
隱風掐了還有大半的煙,嚴肅起來,“上次我去找你們,是有人假借司言的名義給我了信,我當時想不明白這有什么用,是我惹了什么事想除了我順便搭上你們嗎?”隱風搖了搖頭,不屑的說:“那個地方說實話,我脫身還是不難,不是個必死局。”他頓了一下,“后來我發現他的目的好像不在于此。”
顧清元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輕輕的嗯了一聲,“所以把我們叫出來,想看看那個人會不會又有什么動作?”
司言恍然大悟:“所以說這里根本沒什么是吧。”
隱風往后靠在椅子上,“出來放松放松嘛,聽說這邊景點不錯,你們可以去玩一玩。”
晚飯后司言還真的開始認真的做起了游玩的攻略,顧清元一開始還心不在焉的應兩聲,后來哈欠一個接著一個,實在擋不住干脆睡覺了,畢竟熊孩子的精力是比不了的。
第二天依舊陽光明媚。
“不是說去景點玩嗎?”
司言面目猙獰的打著哈欠,虧他昨晚上做攻略做到凌晨,結果,嘿,被師叔帶到又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那個,難得元道長在這邊,我們趁機觀摩一下道士捉妖,也有利于我們以后的工作......”隱風笑道。
司言有些不想說話,他看了看旁邊的顧清元,然而顧清元已經在村頭轉悠起來了,司言認命的跟了上去。
這時元祈也過來了,元道長生的劍眉星目,氣質非凡,身著道士袍,迎著光走來那一刻司言好像突然明白了這個看似風流的師叔為什么會栽。
“其實你們不用過來的,還有三天,等辦了滿月酒我也就走了。”元道長聲音溫和,引著幾人往村里走,“對了,聽俞哥說你們是在鄰村辦事,還順利嗎?”
司言一聽就樂了,他看著隱風挑了挑眉,“俞師叔,我們順利嗎?”
隱風伸手拉開他,自己走到元祈旁邊,“挺順利的,你呢,這邊是什么情況?”
“算是解決了。”元祈嘆了口氣說。
“什么叫算是?有麻煩嗎?”隱風問。
“晚上你們就知道了。”元祈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不打算說。
被扒拉開的司言退后一步走在顧清元旁邊,“你看師叔那個樣,他還扒拉我!蒼山鎮里積累的好感瞬間清零了。”
顧清元按了按他的頭,無奈的笑道:“走吧。”
夜幕降臨,秋末冬初的夜晚已經開始有隆冬的那股寒意了,四人擠在一個房間里,元祈的聲音輕輕的,卻特別有磁性,他說:“你們來的時候有看到村后面的沙灘嗎?”
三人點了點頭。
“沙灘那有個戲臺子,應該還沒拆干凈。上個月趙小棠就是去那聽戲出事的,當時她已經38周了,馬上要生了。”元祈說:“她說是個小女孩在叫她,她就跟著去了,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最后她是被漁民救起來的。”
“那孩子?”司言問。
元祈笑了笑,“大人孩子都沒事,算是催產了,三天后就是滿月酒了,雙胞胎。”然后他突然正色道:“但是我去出事的地方看過,什么都沒有,那個所謂的小女孩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而且趙小棠和孩子回來后,我有些不太好的感覺。”
“什么感覺?”隱風問。
“就是有時候半夜能聽到樓上有人蹦蹦跳跳的聲音,還有窗外有小女孩的身影。”元祈說,“可是我明里暗里也問過趙小棠一家,她們都說沒有異樣。”
司言嘶了一聲,“這是在挑釁你啊。”
“好了,你們早點休息吧,既然你們來了我明天也可以去村上轉轉了。”說完元祈便帶著隱風去隔壁房間了。
留下百思不得其解的司言,他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著一旁玩手機的顧清元,“師兄,你說這村里有什么?”
顧清元抬眼看了他一眼,“我跟你一起來的。”
司言抱拳說了聲打擾了就去洗澡了。
漸漸的夜深了,司言突然從夢中驚醒,他下意識坐了起來,但要他回想又好像記不起來夢到了什么,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顧清元的睡顏頓時起了壞心思,不由得想伸出手想去捏一捏他的臉,只是手剛伸過去就聽到外面傳來動靜。
那聲音很清脆,像是有人穿著皮鞋在樓道里蹦蹦跳跳一樣,司言想這應該就是元道長說的那回事了,他稍作猶豫還是下了床,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前,耳朵貼在門上,外面的聲音還在繼續,越來越近了,司言屏住呼吸,直到聲音遠去。
聽了一會兒,司言發現這個運動軌跡很有規律,從那頭跳到這頭,每次的時間也幾乎一樣,這次他聽著聲音漸漸遠去后,輕輕拉開了門,從門縫里往外看去。
可是外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就連聲音也戛然而止。
只有清冷的月光照在潔白的瓷磚上反射著冰冷的光。
他眼珠轉了轉,退了回來,剛準備關上門突然看見三步之外的地上有一雙小皮鞋,而腳尖正好對著他的門,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血液都仿佛在那一刻凍結了。
b砰!
身后伸過來一手關上了門,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別看。”
門外則是瘋狂撞擊門的聲音,一聲一聲越來越急促,力氣越來越大,司言都有種那東西馬上就要破門而入的感覺。
這時候顧清元終于放開了捂住他眼睛的手,拉過一旁的桌子抵住門,“來幫忙。”
兩人就這么抵著門,直到門外撞擊聲漸漸小了司言才松了口氣,顧清元也緩緩起身從床邊的行李箱里拿了兩張符貼門上。
司言睡覺出了一身汗不說,剛才這一波背上又濕透了,但他現在實在不敢去洗澡了,他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好,天冷,沒什么問道,就是自己難受了些。
“怕嗎?”顧清元檢查完房間各個角落后坐在床邊問他。
“怕。”司言答的也干脆。
“那你還敢開門,我要是沒醒呢?”
“師兄我錯了。”司言走過去擠在顧清元身邊,“下次還有這種事我肯定先把你搖醒。”
顧清元抬眸看了他一眼,算了,“睡吧。”
司言本以為剛經歷過這么刺激的事會睡不著,誰知道聞著師兄有些清冽的味道沒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等到再睜眼已經是太陽高掛了,身邊也已經空了,司言從被子里伸出手在顧清元睡的位置摸了摸,已經沒有溫度了。
洗漱好下樓時只剩隱風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看見司言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后又盯著電視了,這讓司言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電視讓他看得這么認真。
“僵尸片?”司言眼角抽了抽,“您涉獵挺廣泛。”
隱風搖了搖頭,“我比較想知道和尚厲害還是道士厲害。”他說的十分正經,就好像是在探討一個學術問題。
“你可以去問問元道長。”司言真誠的建議道。
“他啊,也就長得好看。”隱風一副黑社會大哥做派往后靠在沙發上,一只腳翹起來,翹起來的那只腳腳尖還一點一點的。
“是嗎?”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隱風忙不迭的起身坐好,對上來人的眸子,“你啊,也就長得好看了,才讓人總是忽略你的能力。”一句說罷又轉過頭對司言說:“我們元道長那就一個字,牛逼啊!”
司言忍不住想要揶揄幾句,“那師叔你說是和尚厲害呢還是道士更厲害?”
隱風看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崽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孩子說什么呢,都是一家人,什么更厲害的。”說完又給了司言一個警告的眼神。
顧清元適時插話,“昨晚我們碰到一雙鞋。”
“踹你們門了?”隱風隨口問了一句。
司言嘿了一聲,“還真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