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琦坐在桌前,面對美食跟美人,卻食不下咽,鳳炙陽的氣場太強了,倒是這酒,從來沒嘗試過,話說酒壯慫人膽,李琦琦沒忍住淺嘗試了一口,嗯,果然,這古代的酒就是純厚,跟米酒的味道差不多,還帶有點點果子的清香。
鳳炙陽隨口說道,你說的密碼的事情,我準備就從這個小鎮試行,如果行的通,我倒是要記你一功。李琦琦只關注著米酒,敷衍的嗯了一聲。還有你對當前的棲鳳國局勢如何看待。
李琦琦喝了小半瓶米酒,大概是酒勁上來,腦袋有點懵,呵呵道:“鳳炙陽,你不要在晃了,我看得頭暈。我告訴你啊,我就一小老百姓,那頂層建筑的事情不可說,不可說。噓~~嗝,陳風說了,我在望月樓里大放厥詞是要誅殺九族的。”
鳳炙陽眼晴一亮,那天果然是你。
李琦琦繼續說道:“管他什么當前局勢的,那是我能操心的嗎,我現在連門都出不了,我只想跟陳風安穩的過下半輩子,如果我回不去的話。哎,回不去了嗎,我要怎樣才能回去,我好想二十一世紀的空調、電腦啊。”說完,又是自顧自的再來一杯。
“喝~來,干杯。”
“那如果你家里有多個兄弟,要跟你爭當家的位置呢,爭可能會有機會,不爭可能還命都保不住。是你的話,你會怎么做?”鳳炙陽對各兄弟沒有交心的,也許這就是皇家的殘酷吧,沒有親情,一出身便是龍爭虎斗。這女子思想前衛,總能出奇不意,也許會有不同的見解。
“那么,你有沒有問你自己,對那個位置的渴望程度,凡事沒有對錯,只有是否從心。如果你到這個位置,能開曠盛世,能為百姓謀福,那是名垂千古的大事,豁出命的去完成它我支持你。如果你覺得那只是別人認為你要做的事情,我勸你盡早離開是非旋渦。富貴迷人眼,萬事從心即可,人生苦短,何不快活”李琦琦話一說完,便倒頭就睡。
鳳炙陽聽了,哈哈大笑,好一個富貴迷人眼,萬事從心即可。“來人”“屬下在”李成畢恭畢的行禮。“派人去查一下,李琦琦底細。”
就這樣,過了月余。
陳風那頭幾經轉輾,找到了母妃留下的暗衛,還出奇的順利得到了陳國宰相的幫助,一切順利的有點刻意。陳風立刻意識到不對,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是陳國宰相的無條件信任,還是順利與其它流放的哥哥們得以團聚,還是能輕而易舉的進入皇城。仿佛被某種力量牽制著走,不管來路何人,是何目的,至少現在沒有出現,也許是多心了,也許是天命所歸,不管是哪種原因,救下父皇與母妃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琦琦,等我來尋你。
天已大亮,李琦琦從床上懶懶的身了一下腰,屋外,只聽到一片嘈雜。“小翠,外面是哪個不長眼的拆家啊。還讓不讓人睡覺。”只見小翠急匆匆的跑進里屋道:“小姐,王爺終于要走了,我聽李成說,王爺通知啟程,但不知是去哪里。現在那些丫鬟婆子們都在收拾行李,我要去盯著了,不然那些人做事粗糙,可別把我們的家具什么的磕碰壞了。”
李琦琦一聽,終于要擺脫瘟神了,內心那個澎湃,這應該放鞭炮慶祝一翻,好歹相識一場,走走過場。李琦琦粗略洗漱一下,迫不及待的小跑過去。我的臥室,我來了。。。
主臥外,侍衛收拾著書籍,丫鬟收拾衣衫,看似忙碌,倒也井井有條。看來這王府當差也不容易。倒是正主坐在李琦琦剛買不久的太師椅上看似慢不經心卻若有所思的晃蕩著。李琦琦走到鳳炙陽面前:“奴婢給王爺請安。”
鳳炙陽奇怪的看著李琦琦,這丫頭是在搞什么明堂。從頭到尾都不曾對他行過禮,這會又是演的哪出。抬手示意免禮并打趣道:“你這是?”
李琦琦諂媚著說:“這不看您要搬了嘛,大家好歹也住了月余,左鄰右舍的,愿王爺日后心想事成,我這就不送您了。”
“誰說我要走了?”
“您這收拾了,這么明顯,當我瞎還是當我傻?”
“也是,那這么聰慧的女子,你是否算到,我把你的也打包一起帶走?”鳳炙陽緩緩坐起來,慢條斯理道。
“我?我就不麻煩您了,我這等小人物不值得王爺大費周張的。”李琦琦連忙拒絕道。
看把你緊張的,鳳炙陽站起來,輕點李琦琦鼻尖,輕笑道:“的確,你倒用不著我多費心思,那去陳國一來恭賀君主重獲大寶,二來參加新晉太子納紀大典,我帶著你也確定挺麻煩的。”
李琦琦腦袋飛轉,重獲大寶是什么意思,是陳風成功了嗎,真好,那不是他快回來了,在家里等就行,干嘛要跟著冰塊臉去。“這么重大的場合,我這等身份怕是過不了政審,額,進不了皇宮,恐給王爺丟臉,感謝您的美意,祝您一路順風。”
鳳炙陽見李琦琦態度堅決也不再勸說,道:“我聽說,這新晉的太子,好像還有個一面之緣,你說會不會是陳風?而且,我們的一月的賭約你可曾記得,我這堂堂棲鳳國皇子帶個舞姬去獻個舞什么的,倒也不是什么難事。約摸一刻鐘后出發,你要不要去,自己決定。”說罷,大步從門品走去。
李琦琦一邊走一邊念,“一面之緣,陳風。不是吧,放古代也有渣男,哎,果然男人都不靠譜,是喜新厭舊,還是恢復了身份,不愿提及過往。不行,好歹我也是新女性,要去問清楚,也有可能不是陳風。去見識一下陳國風土人情也不往在此走一遭。”至于賭約,我是女子,女子反復無常應該是常事,而且也不曾允諾什么。
“小翠,收拾細軟。”
李琦琦快步跑到馬車前,“感謝王爺的賞識,我定能不辜負您的期望,一舞驚天下,只是不知您是否有叫多的馬車。我不善騎馬。”
“要么你上來坐,要么跟著走。”
李琦琦面露難色,這要是坐上馬車,大眼瞪小眼的,也不是甚方便。
鳳炙陽繼續開口道:“不過我要提醒你啊,從這里到陳國至少得三天。而且陳國這會應該是深秋,等我們到應該要入冬了。”
再難不能難教育,再苦不能苦自己,李琦琦二話不說,提著裙子上了馬車,也不管別人異樣的眼光。翠兒提著兩人簡單的行李,走在丫鬟婆子中間。李成見狀,一把接過手中的包袱,放在了行李車上,也不多說什么。躍上馬,帥氣的指揮眾人,出發。
果然這馬車也不是好坐的,鳳炙陽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書,李琦琦無聊至及盯著他看,平時倒也沒正眼的瞧過這人物,鼻子堅挺,輪廓分明,跟陳風比多了一份堅硬跟貴氣。
“收起你的哈喇子,本王不是你能覬覦的男人。”
李琦琦趕忙擦嘴,哪里有,分明是編排人,“是,是,是,您是天上的明月,我是地上的溝渠。我可沒有非分之想。您放心好了。小女子還沒及笄,不懂成人的世界。”
“還沒有及笄?”鳳炙陽放下書,把李琦琦上下打量了一翻,繼續看書道:“果然還是一副沒長開的樣子。”
李琦琦生氣的叉腰道:“我這是還沒發育好,再等兩年,我還是對我的顏值挺自信的。到時候你對我流哈喇子,我都不帶理你的。哼”
鳳炙陽連忙用書輕打一下李琦琦的腦袋,不再言語。
兩天下來,李琦琦對這馬車真沒好感了,路也不平整,硬是坐出了坐船的感覺。這樣下去不是腰椎間盤突出,就是股股頭勞損,現在早已沒有剛開始坐時端著的樣子,怎么舒服怎么來。伸一下懶腰,對鳳炙陽說:“王爺,我真坐不下去,我都想吐了,能不能我下去走走,舒展下筋骨,待我走累了再上來。”
“好,我陪你。停車”
“不用,不用,您是領導,不是,您是皇子,代表的是皇家顏面,不可輕易露面。再說了,這也不知道治安怎么樣。”
“少啰嗦。”鳳炙陽不由分說,拉著李琦琦向外走去。李琦琦想抽回手,奈何擰不過勁大的。同行的丫鬟婆子侍衛等齊刷刷的看著我們,太社死了。
李成跟翠兒倒是默契迅速的走到我們身邊。
鳳炙陽對李成說:“現在到什么地界了?”
李成畢恭畢敬的說:“稟王爺,已出了我棲鳳國兩日路程,大概按此速度,再過半日便是陳國的護城河附近。此地界地型復雜,恐有宵小,請王爺回到車上,唔等需在天黑前走出這片山。”
李琦琦一聽,哇,出個門果然是治安不行,在生死面前一切毛病都不是問題。見鳳炙陽沒有松開手的打算說道:“王爺,要不您上車,我看李成當差也不容易,你這做領導的要學會體恤下屬。不然即便再忠心的人,也要有長命的本事才行。”鳳炙陽點點頭,又一把拉著李琦琦進了馬車。
李琦琦臉黑出了三條線。你這是害老夫心不死啊,跟著你才是最大的危險。
“什么是體恤下屬?”
“啊,哈哈哈”李琦琦撓撓頭,這個要怎么解釋。“關心,愛護,換位思考”
“我憑什么要思考他想的什么。食君之碌,忠君之事、擔君之憂”鳳炙陽總有他的那套說詞,也許在不同的位置,思考的方式不一樣,這也沒什么好爭論的,因為立場不同。
此時,馬車也趕了起來,李琦琦拉開鏈子一看,后面的人也跑了起來。李成的擔心是真的,李琦琦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王爺,不會真有事吧。我還有大好的青春,我可不想客死他鄉。”
鳳炙陽再次把注意力放在李琦琦身上,這小丫頭,只會在有求于他的時候才會叫他王爺,趁機逗她一下說道:“現在陳國剛經過二次換主,什么前朝余孽的,什么反對當朝的,都會上山落草為寇。打家劫舍的。我們這一行聲勢浩大,而且又有女眷,搶那么幾個當個壓寨夫人,也是常有的事。”
李琦琦一聽,眼淚在框里打轉,帶著哭腔道:“我還不想死,我也不要當壓寨夫人,我還沒有去過皇宮,也還沒有嫁人。哇,早知道就在家里當宅女,也好過被搶啊。”
鳳炙陽難得見李琦琦如此可愛。再次打趣道:“你看,我倆非親非故的,我的人馬當然是保護我為先,嘖嘖嘖,還沒及笄就被搶,這會名聲真沒的。也不知道李翰林要是知道會不會管你的死活。”
鳳炙陽把李琦琦的身份查了個底。果然如她所說,不受待見,這會除了有個表哥還在到處尋找以后,基本是透明的存在。李琦琦瞪大眼睛,對著鳳炙陽說:“你不會真的不管我吧。我可以付錢的,要多少您開價。”
“你手上的那點錢,還不是從我這里騙過去的。瞧不上。倒是你還有點用處。我也不趁人之危,這次出行,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回國的那天,你也跟我一起回朝,當我的幕僚2年。”
“好。成交”管他以后的事,先保命再說。說是遲那是快,此時馬車飛速跑了起來,李琦琦被顛的七暈八素,倒也沒忘了翠兒,大聲喊道:“翠兒,快上馬車,翠·····兒”
喊了半天,這會子,人也沖散了。李成也不知去向,就剩馬車飛快的跑著,李琦琦哪里見過這陣示,完全是野蠻搶奪,緊抱著鳳炙陽大腿,眼睛緊閉,聽天由命。倒是鳳炙陽手握長劍一聲不吭,聽著周邊的動向。
慢慢的馬車也停了下來:“稟王爺。我們已到了陳國城門口,請王爺示下。”
鳳炙陽這才松口氣,到底是落草為寇的賊子,還是我朝的其它勢力:“你去通知這里的鴻臚寺卿,讓他來接駕,同時通知他們帶一支精銳力量,支援李成。”
李琦琦哆哆嗦嗦的下了車,仍不敢懈怠,拉著鳳炙陽衣袖不松手。鳳炙陽看了看李琦琦,這煞白的臉,倒有些心疼。
不到一刻鐘時間,看著二十來號人緩緩走來,士兵們臉上、手上、身上都是血,看不出是受傷了還是別人的,其他人也灰頭土臉的,好不狼狽,好在保住了性命。倒是不見李成跟翠兒。
“稟王爺,李少將命我等先行進城保護您,那賊人甚至狡猾,挾持翠兒姑娘。李少將去追了。”
“知道了,吩咐下去,先就此休整,之后必有重賞。”
此時天已黑,城門也即將落鎖。“稍等下鎖。”鴻臚寺卿人未到聲先至。
“在下陳國鴻臚寺卿金軒至,敢問您是鳳棲國王爺嗎?”來人一邊作揖一邊道,此人身材中等,穿的應該是官服,不卑不亢倒也十分的精神。李琦琦將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正是。”
“聽來報的說,您在山中遭到賊人突襲,我已命人前去剿匪,請您移駕驛站,我已備了酒水,太醫也候著。”
鳳炙陽一把拉著李琦琦上了馬車,客套一句:“有勞”